他一動不動，卻更加憤怒。

「老子信了你的邪！」沛依氣得大哭，把被子扯在地上，狠踩了兩腳走進浴室，關門前吼道，「跟你沒法溝通！我們中間肯定有一個人是外星人！」

沛依躺在浴缸里，氣得完全不想動，更不想出去見歐奇勝，於是也不急著起來。

歐奇勝也氣，氣來氣去，發現她進去半個鐘頭了，夠久了，萬一被蒸汽蒸暈了怎麼辦？他敲了敲門，沛依暈沉沉地在打瞌睡，沒聽見，他就一腳把門踹開了。

沛依嚇了一跳，嘩啦一聲坐起來，幾近絕望：「歐奇勝！你能不能不要發瘋？」

「到底誰發瘋？」歐奇勝吼道，衝過去拉她。

沛依一絲不掛，堅持要躲在水裡。兩人拉拉扯扯，浴缸里的水嘩嘩嘩地不停往外淌。

「你先出去！出去！」沛依被他扯痛了，妥協地大喊。

「我不出去了！」歐奇勝一把把她推倒，衣服一脫就垮進浴缸。

「你要幹嘛？」沛依大叫。

歐奇勝擠進她腿間，傾身吻住她。

「唔唔……」沛依伸手打他。

他發狠將她手往後壓，低頭粗魯地啃噬著她的唇，另一隻手在水中襲擊她的花瓣。

「啊……」沛依低吟，四肢扭動，非但不能擺脫他，還被僵硬的浴缸磕得痛起來。

歐奇勝把自己的衣物脫掉，甩出浴缸，然後握著堅硬套弄幾下，就往她身體里埋。

「嗚……不……」沛依低叫。

但他毫不憐惜，飛快地撞進去。

沛依尖叫一聲，有氣無力地道：「出去……」

歐奇勝退出一半，又撞進去。在水中，自然也有水進入她的身體，讓她覺得整個人都要撐裂，哭泣著喊道：「好漲……」

歐奇勝不停地頂弄著她，她雙手攀著他的背，使勁全力抓著，在上面抓出一道道血痕。她好討厭他，好討厭！她撲到他肩上，張嘴就咬，毫不留情。

歐奇勝悶哼一聲，沒推開她，反而將她抱緊，繼續那亘古不變的運動。

……

沛依這次在北京的活動不少，直到除夕，一行人才回到C市，歐奇勝直接送她去倪萬成那裡。

城市裡很冷清。平常擠得要命的馬路，因為外來務工的人回老家過年了，幾乎看不到車影。飛機晚點兩個小時，眼看天要黑了，歐奇勝命令司機開快點，司機一踩油門，用了開飛機的速度，暢通無阻！

沛依一路上沒理過歐奇勝，歐奇勝也沒哄她。直到快到時，歐奇勝才說：「大過年的，你能不能笑一笑？」

「我會對我爸笑的。」沛依撇開臉說。

歐奇勝吸了口氣，想發作，但終究沒說什麼。

走進家門，沛依見到倪萬成，立即露出燦爛地笑容。

歐奇勝更氣了，尼瑪這是什麼演技？影后的演技！她平常肯定警察在自己面前裝！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她居然騙他？在他面前演？她知不知道他多喜歡她，她怎麼對得起他？

倪萬成激動不已。他本來以為沛依不會回來了，沒想到還能等到，說話都語無倫次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快，快來吃飯！還沒吃飯吧？北京很冷吧？」

沛依微笑著，取下脖子上的圍巾：「還好啦，只要不出門，比我們這裡還暖呢，人家有暖氣……」

二人坐下，倪萬成見歐奇勝沒動，人頓時清醒了許多，小心翼翼地問：「歐先生，你……」

沛依見他對歐奇勝如此小心，突然覺得很憤怒。難道她全家都是歐奇勝的奴隸？她把倪萬成拉到位置上：「爸，你不要管他，他又不是小孩子了，餓了自己會吃！」

「你……」倪萬成尷尬地說，「來者是客，怎麼能這麼說……」

歐奇勝雙手插在褲兜里，看了一會兒，本來想有骨氣地離開。但接著一想，骨氣值幾個錢？他要寸步不離地守著她！他走過去，對倪萬成說：「辛苦伯父了！」

「不辛苦……」倪萬成有些不自在，「吃吧，都是剛剛做好的。」

沛依在家住了幾天，直到初五公司的普通員工開始上班了才離開。每天，她和歐奇勝就維持表面的平和，過得並不愉快。

同樣不愉快的還有楚維和雲朵。

楚維和雲朵決定過完年再辦離婚手續，所以過年仍然要在一起。楚維想著，一日不辦手續，就有挽回的機會，或許可以做做雲芳的思想工作……

除夕前，他陪雲朵採購年貨，兩個人有商有量、十分和諧，落在路人眼裡，完全就是模範夫妻的代表。

楚維心裡也挺美，覺得離挽回又近了一步。他低頭看著雲朵的手，想去勾她手指頭，雲朵突然一驚：「忘了拿海帶了！」

「我去。」楚維說。

「我去吧。」雲朵說，「你拿其他的。」

「好……」楚維好字才說了一半，雲朵已經走了。他無奈一嘆，推著手推車走到貨架另一邊，選好需要的東西，他回頭，遠遠地看見雲朵拿了海帶，又在挑核桃。

他忍不住一笑，推著車走過去。走到貨架盡頭，打橫一輛推車撞過來。

「抱歉——」他抬起頭，臉一僵。

「對不起對不起……」對方也急忙道歉，看到他，忽地一愣，尷尬了片刻，又歡喜地喊道，「楚維~」

是於蝶。

楚維沒好氣地轉開臉，淡淡一點頭，繞過她離開。

「你一個人嗎？」於蝶急忙問，衝過來拉住他，「我也一個人，一起好不好？」

「我不是一個人。」楚維說，抽回手。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喜歡你而已！」於蝶低聲道，「而且你們不是要離婚了嗎？」

「我不想離。」楚維冷冷地說。

她說的是照片的事。之前楚維收到一堆雲朵的PS照片，他並沒有懷疑雲朵，對於蝶反而有所懷疑。他沒有去找於蝶算賬，只是想全心放在雲朵身上，看看正式簽下離婚協議書之前，還能夠做點什麼！

結果，大概是因為網路上關於離婚的風波突然平息了，躲在背後寄照片的人急了，於是源源不斷地又寄了許多過來，這次還包括床照！！！

甚至還有報社找到他，也拿出那些照片！這是想害朵朵啊，想要朵朵身敗名裂、萬劫不復！

這樣搞他的女人，他能不憤怒嗎？一查就查到於蝶頭上，不費吹灰之力！他只能親自找到她，撕破這層偽裝。他還以為，她已經老實了，沒想到今天……

楚維低頭看了看於蝶買的東西，這個位置是超市的三樓，比較靠里的地方，她推著車進來半天了，就只買了一瓶果醬？會不會太刻意了？

楚維轉身，見雲朵拿著一盒干海帶站在前方。他背上一寒，喊道：「朵朵……」

雲朵看他和於蝶一眼，生疏有禮地點頭：「這麼巧？」說完轉身，就好像她是路過。

「朵朵！」楚維心慌大叫，扔下購物車追上去，把她拉住，「朵朵你聽我解釋——」

雲朵掙開他，扭頭失望地看著他：「楚維……我還想好好和你過個年的！我不想你一個人！不想你一個人……你……」

楚維心中一陣刺痛，向前：「朵朵……」

雲朵避開他，冷漠地道：「我要三千萬！」

「你說什麼？」

「離婚！房子車子我不要，我只要三千萬，一分也不能少。」

楚維怔了半天，他倒不是捨不得錢，但三千萬未免太多了些。之前她說要五百萬、要一千萬，他還以為她開玩笑，因為她看起來並不是喜歡錢的人。但這一刻，他明白她是認真的。

說不失望是假的。他愛的女人，他希望她完美得像天使，最好是視金錢如糞土……好吧，他知道，這種想法很愚蠢，很二缺。但是……她突然這樣，他有些不適應。

他忍不住問：「你和我在一起，難道就是為了錢？」

雲朵轉身，啪地扇了他一耳光。

整個超市霎時鴉雀無聲。

「對，為了錢，你滿意了？」雲朵把海帶放在旁邊的展柜上，轉身走了。

楚維看著她背影消失，拿起海帶，走回去。

於蝶走上來，被他避開。她傷心地望著他：「我愛你呀……」

「如果是十年前，我也會愛你。」楚維說，「感謝十年前你的離開，才讓我有朝一日可以遇到她。」

於蝶心中一痛，忍不住問：「如果她也離開你十年呢？你會不會又愛上另一個人。」

「十年之後，你可以看看。」楚維推著推車，冷漠地離開。

於蝶痛苦地捂住臉，片刻后發現有人盯著自己，她怕被認出來，快步離開了超市。

過完元宵節，楚維和雲朵坐下來討論離婚細節，除了律師，還叫了沛依和歐奇勝做證人。雲朵開口要三千萬，她怕談不攏，也怕談攏了楚維會抵賴，所以決定拉上歐奇勝這個不算靠山的靠山！

五個人坐在茶室包廂里，律師覺得自己是來打醬油的。

雲朵深吸一口氣：「開始吧。」

楚維說：「有件事我還想解釋一下。」

「沒什麼好解釋的了。」

「我覺得有必要。」他灼灼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