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說了當時的情況，雲芳臉色一沉，誰敢害她女兒？

「那個……如果沒事，我們先走了。」男生把小女友護在身後。

雲芳拿出電話：「留個電話好嗎？萬一要立案，好請你們做個證。放心，不會給你們帶來麻煩的。」

男生留了自己的號碼，帶著女孩子離去。

雲芳冷靜下來，等了片刻，醫生終於出來了。雲芳急忙問：「我女兒她——」

「抱歉，流產了。」

雲芳身體一晃。

「左腳扭了一下，不過沒大礙，沒有另外的傷，就是身體虛弱，要好好休息。」

雲芳點點頭，到病房陪著雲朵。雲朵的包就放在一邊，半個鐘頭后，電話響了。雲芳拿來一看，是楚維打來的。她盯了片刻，沒有接，等鈴聲停止，乾脆關了機，免得影響病房裡的醫療儀器。

天黑時，雲朵醒過來，一看到雲芳就急道：「媽！我的孩子……」

「楚維打了電話來，我沒接。」雲芳說，「你叫人打電話給我，沒打給他，我就沒通知他。」

雲朵獃獃地望著她：「孩子……」

雲芳沉默片刻：「好好休息。」

雲朵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如果孩子還在，媽媽肯定會說「孩子沒事」，現在避而不談……她躺在床上，撕心裂肺地喊起來：「媽——」

「媽媽在呢。」雲芳握著她的手，哭道，「你先休息，別的事以後再說。」

雲朵不停地哭，越哭越大聲。雲芳抱著她，不停地嘆氣。哭過一陣，她開始發獃，中途吃了點東西，然後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她已經冷靜許多。

雲芳說：「我昨天給楚維打了電話，說你在我那裡、手機沒電了。他還不知道，我看你好像不想告訴他，就沒說。」

「他信了？他沒去找我？」雲朵問。

雲芳一愣：「我沒回家，不知道。」

「後來沒打你電話？那就是沒去了。看樣子有事絆住了，脫不開身……」雲朵知道，絆住他的一定是於蝶。她眼睛一眯，雙手握住被子。

雲芳一邊喂她吃東西，一邊說：「現在說說怎麼辦吧？要不要告訴楚維？還有，聽說那輛車故意撞你的？要報警嗎？雖然已經過去十幾個小時了，但如果要查，警方會盡心的。」

「不。」雲朵說，「不告訴他，不報警，我自己解決。」

「你知道是誰？」雲芳問。

雲朵搖頭：「我有猜測，我會弄清楚的。媽，我——」

「媽永遠給你依靠，永遠支持你。」雲芳說。

雲朵眼眶一熱：「不要讓楚維知道……現在讓他知道，太便宜他！」

雲芳一皺眉：「你想做什麼？」

雲朵冷冷一笑：「我還不太清楚，先把事情弄明白再說。我失去了一個孩子，我才不讓他好過……」雲朵說著激動起來，後面連聲音都是一波三斗。

「好好好，別激動！」雲芳急忙說。

雲朵深吸一口氣，說：「媽，我車還停在那裡，你先幫我開到你那裡去，小心些。如果遇到楚維，不要讓他懷疑。」

雲芳點頭：「你明後天就能夠出院，這種傷對你傷害很大，要好好補一補。到時候就住我那裡，我給你做飯。」

「謝謝媽……」雲朵哽咽道。

雲芳把車開回家，到家門口，看到楚維。楚維握著一個充電器，站起來：「媽……」看了看她身後，「朵朵呢？」

雲芳現在不想看到他，拿鑰匙打開門。楚維想進去，她把他擋住：「你和朵朵到底怎麼回事？把你那個前女友解決了，不然別來找她！我心肝寶貝的女兒，不是拿給你糟蹋的！」

楚維一怔，把充電器給她：「我正在解決，媽你放心，我會給你和朵朵一個交代的。」

雲芳忍不住冷笑，拿了充電器：「只怕太晚！」說完關上門。

雲朵跟雲芳提過楚維有個前女友來鬧場，具體沒說，雲芳也不多問。雲芳一向不干涉女兒的決定，在她看來，女兒大了，要自己對自己的人生負責，任何人都替不了她！所以，雲朵要和楚維閃婚，她答應；雲朵瞞著楚維懷孕的事，她支持；雲朵不詳說婚姻的危機，她就不問；雲朵不打算告訴楚維流產了，她也不多事……

兒孫自有兒孫福，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讓女兒在受傷無助的時候有個可以躲避依靠的港灣。

————插入一則小番外————

沛依某天在公司，突然想起——她發現歐奇勝出獄時，歐奇勝坐在車上，旁邊摟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是誰啊？沛依彆扭了！

正好楚維來找她，見她發獃，在她眼前揮揮手：「幹嘛？想老大呢？」

沛依抬頭望著他，眼神兇狠！她更兇狠地一點頭：「嗯！」

楚維：「……」這是個什麼反應？

沛依爬起來關上門，楚維嚇一跳！嫂子這是要××我？不要啊，他有朵朵——

「我問你！」沛依走過來，直直地盯著他。

楚維被嚇得一退，跌坐在椅子上，心想這就是大嫂的氣勢！他拍拍胸口：「問吧。」

「那天我看到了。」沛依說。

「哪天？看到什麼了？」楚維問。

「你說哪天？」沛依白他一眼，「我看到他旁邊有個女人，是誰？」

楚維片刻后明白過來，登時臉色很複雜。沛依炯炯有神地盯著他，他躲不掉，只能招供：「不就是那什麼……」

「什麼？」

「哎呀，老大好不容易自由了，大家肯定要慶祝啊，肯定要叫人助興嘛~」

「助興？」

楚維想，不能破壞大哥和嫂子的感情啊，立即改口：「幫我們倒酒的！」

沛依啪地一拍桌，跳了起來：「小小小小……特殊職業？」

楚維見她猜到了，無奈地點頭，又馬上解釋：「你放心，大哥沒碰過她們！只不過有外邊人一起應酬，講究排場嘛！我發誓，老大是清白的，他連讓人陪酒都不願意，嫌人家香水味重！」

「……」沛依忍不住想笑，但忍不住懷疑，「那怎麼又上車了？」

「那不是他喝醉了嗎？人家好心扶他，他差點把人手扭斷！嫂子，你可得管管他啊，這麼暴力可不行，有損形象！」

「你們黑社會還要什麼形象？」沛依白他一眼，心中鬱結一股怨氣。啊啊啊啊，她忘記黑社會的習性了，歐奇勝會不會經常叫那什麼？她白眼看楚維，彆扭地問：「你老大他……他……是不是經常叫那些人服務什麼的？」

「你想哪裡去了！」楚維大叫，「嫂子你可不能冤枉大哥啊！大哥比誰都清白，我就老實交代了吧，但這件事你一定不能告訴大哥！」

「什麼？」

「其實吧……當時把你送到他那裡去，是因為大哥他——他不想再做處男了！」

驚！沛依瞪大眼，不信。

「我發誓！」楚維舉起手，「大哥那人，生活作風打死他都出不了問題！」

「…………」沛依一臉糾結。仔細一回想，剛和歐奇勝在一起的時候，他是不咋熟練，也比較急。對比現在，的確就是沒啥經驗的樣子。她莫名地有點高興，但也略囧。

楚維暗暗地道，還有一個秘密你不知道呢~大哥可是先暗戀了你一陣的，天天看你跳舞，都捨不得叫你陪他喝個酒啥的……

沛依站起來往外走。

楚維抬頭，突然抽了，脫口而出：「你吃醋啦？啊不，你不生氣啦？」

沛依回頭，惡狠狠地看著他：「我不生氣，我就是想去打幾個電話，把這件事告訴雲朵、小白、鄒笙！」哼，不出意外的話，那天楚維、馬斯、鍾岷都應該在的。就算不在，也可以子虛烏有嘛！

楚維大叫：「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嫂子你想遭天打雷劈啊？！」

————番外抽出&老大和沛依上場————

歐奇勝換好西服，沛依見他穿得這麼正式，多半是有要事。意外的是，他居然沒叫她跟他一起！

看樣子，他今天不準備帶上她了。沛依忍不住鬆口氣，終於可以喘口氣了。不過，心裡隱隱有點擔心。

連日來，他走哪裡都把他帶著，真是寸步不離。他最近在籌備開公司，前天請副省長吃飯，那個時候都帶著她，今天卻不帶，莫不是有什麼危險？

沛依給他繫上領帶，擔心地說：「你小心點。」

歐奇勝聽她擔心自己，心情愉悅，伸手摟著她的腰，拿下巴蹭了蹭她的臉：「今天我不在，你聽話點，好好在屋裡呆著，哪裡也不許去！」

沛依忍不住皺眉，請求地問：「我不能回家看看我爸嗎？」

歐奇勝沉默片刻，鐵青著臉：「你要我重複第二遍？」

「我爸生病了！」沛依叫道，「前天你說要見副省長，很重要，我就聽你的話！可今天……」見他眼色不善，她聲音弱下來，「今天你又不要我做什麼，就不能放我一天假嗎？」

「放假？跟我在一起，你當是上班？」歐奇勝不悅地問。

沛依無奈地說：「我也不知道跟你在一起算什麼……你告訴我，你這樣防賊似的防著我，我們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