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已經這樣了多久,她的身體已經有些敏感,正誠實地做出反應,猶如過去的每一次……
「你的反應不是這樣的。」歐奇勝不停地撞擊。
沛依敏感地顫抖,求饒地哭泣:「奇勝……」
歐奇勝突然狠狠一撞,伸手捏著她下巴:「我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叫『金主』!認清你自己的身份!」
沛依腦子一轟,就好像……擔心已久的事情,終究發生了……她吶吶地喊道:「金、金主。」
歐奇勝一呆,突然冷笑起來:「你真的喊?這樣喊,才不會喊錯吧?你有多少個金主?」
沛依絕望地哭泣,叫道:「你不可理喻!」
「閉嘴!你憑什麼對我吼!」歐奇勝吼完,再次瘋狂地掠奪。不多久,他就草草完事,一退身離開了房間。
沛依悲傷的哭出聲來,過了好半天,天已經大亮。她爬起來,雙手從臀部滑下,將銬住的雙手移到了身前。這次歐奇勝沒綁住她,她歪歪斜斜地奔向浴室,打開淋浴,給自己洗了個澡。
因為上半身的衣服脫不掉,她只洗了下面,然後到更衣室,給自己穿上衣服,把自己整理了一下。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聲音。她嚇了一跳,扭過頭,聲音卻沒有了。
她正要鬆口氣,一陣杯盤打碎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歐奇勝沖了進來,像猛獸一樣飛速掠近,雙手緊緊掐著她肩膀,嘶吼:「你要去哪裡?混賬女人,你敢跑!」
沛依搖搖欲墜,突然覺得,沒有最絕望,只有更絕望。好像,她一直在做錯事,一直在刺激他。她每一次都猜不中他要對自己怎樣,結果……是不是她錯了?
「你以為我不會殺了你是不是?!你敢背叛我!你敢背叛我!!!」歐奇勝雙眼泛紅,雙手將她抱起,大步走出更衣室。
沛依聞到一陣飯菜的香氣,突然了悟,他是來給自己送飯的吧?結果……一沒看見自己,他就以為她跑了。
沛依默默地哭泣,不想反抗了。
歐奇勝把她抱進了書房,就是那間充滿各種賭博設施的房間。他把她放在麻將桌上,轉身往外走:「你敢逃,我就殺了倪萬成!」
沛依渾身一抖,抬頭看他。
他已經走出房間,關上了門。沛依聽到幾聲落鎖的聲音,再看這個房間,雖然華麗,卻連窗戶都沒有。看樣子,這個房間,不是一般人逃得出去的。
她也沒打算逃,甚至不想動彈了,雙手抱膝,就這樣坐在麻將桌上,臉靠在膝蓋上,發獃。
歐奇勝回到樓下,傭人看到他,戰戰兢兢地出聲:「先生……」
「把房間收拾一下。」歐奇勝說。
「是……」傭人急忙上樓,沒看到沛依,也不敢猜測他把沛依弄到哪裡去了。
歐奇勝疲憊地靠在沙發上,手蒙著眼,四肢還在隱隱發抖。
傭人輕手輕腳地走下來,說:「先生……電話在響。」
「知道了……」歐奇勝垂下手,起身往樓上走。到樓上時,電話已經沒響了,他拿起來一看,又是倪萬成打來的。
他想了想,回撥過去,電話很快被接起,倪萬成焦急的聲音傳來:「沛依,你沒事吧?!」
歐奇勝頓了頓,說:「伯父,是我。」
「啊……」倪萬成一驚,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沛依剛剛睡著,她……她沒事。」
「哦。」倪萬成愣了一下,「新聞那個……不會有事吧?」
歐奇勝沉默片刻,呼吸灼痛:「不……」
「好。」倪萬成說,「那……那我掛了。」
歐奇勝沒回應,也沒掛電話。倪萬成愣了下,慢慢地掐斷電話。歐奇勝聽到忙音,垂下手,拿著手機下了樓。
他從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站在窗前喝著。幾輛汽車映入視線,他瞟了眼,沒動。
汽車在外面停下,楚維等人下車,疾步走進別墅,一進門,都嚇了一跳,全都繃緊了皮。
「幹什麼?」歐奇勝冷聲問。
楚維拿著一疊資料走過去:「那張照片的資料……拍照的人和報社的人都還扣著,老大可以親自審問。」
其實這種事,也就是遇到蘭冬辰才這麼麻煩。
以龍焰盟的勢力,平常時候,媒體都不敢胡亂報道,連楚維當花花公子的時候,都很少上報,因為媒體忌憚啊!但那時候媒體只接收來自龍焰盟的壓力,龍焰盟不讓發,他們就不發,免得得罪人。
現在遇到蘭冬辰,就是兩方的壓力,蘭冬辰要你發、龍焰盟不要你發,這種時候就看誰下手快,誰下手狠了。楚維沒料到蘭冬辰這麼變態,而且他才進入這個行業幾年,和媒體的關係當然不如蘭氏好。蘭氏那麼多年了,甚至有些媒體就是自家的。
歐奇勝拿過來看了一眼,並不是很在意,說:「放了吧。」
第一眼看到這則新聞,他雖然生氣,但在飛機上整整兩個小時,還不夠他看清楚嗎?這分明是蘭冬辰強行拉扯,而且照片中的背景他又不是沒去過,自然不是香港的事。雖然有點不滿沛依瞞著自己,但他當時還沒瘋,第一反應就是收拾蘭冬辰這個王八蛋!
誰知道,蘭冬辰告訴他:他半夜和沛依通電話。
等他看到沛依,沛依又向他展示:她身上有別的男人留下的痕迹!
他震怒,根本不是因為這則新聞!
本來在飛機上還想,等修理了蘭冬辰,要回來好好安慰她。結果……她就這麼對他……
歐奇勝轉身,將啤酒罐放在桌上。
楚維有點無可奈何了,看樣子事實真相併不能讓老大消氣啊……
沛依的手機又響起來,大家看過去。歐奇勝剛剛把它隨手放在流理台上,他拿過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手一顫,不敢接,因為不知道對方是誰。他害怕這個電話給他更多的證據,告訴他沛依的背叛。
楚維見他不接電話,轉身道:「我們先走了。」
歐奇勝這才接起電話,還沒出聲,那邊傳來一個男聲:「倪沛依小姐嗎?」
「你是誰?」歐奇勝問。
「呃……」對方顯然嚇了一跳,說,「送快遞的,有倪小姐的快遞。」
歐奇勝一皺眉,問:「你在哪裡?」
「四海別墅門口。」
「你等著,我叫人來取。」歐奇勝放下電話,對楚維說,「有沛依的快遞,在門口,去取過來。」
「哦。」楚維疑惑地開車過去,從快遞手裡接過一個薄薄的快遞信封。看到來件地址是香港,他一點也不想給歐奇勝送回去。如果要送回去,他可不可以先拆開看一看,預估一下危險性?
但他顯然不敢這麼做,不然死的不是蘭冬辰,不是沛依,而是他!
楚維沉重地把快遞帶回去,歐奇勝看到從香港寄來,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臉色冷硬,暴力地拆開,從裡面摸出幾張照片。
大家頓時抽了一口氣——麻痹又是什麼照片啊?別玩了行不行?!
歐奇勝看了片刻,神色很平靜。他把照片遞給楚維:「查清楚……」
楚維聽他聲音雖然不大,但有一絲抖,有一絲氣息不穩,似乎瀕臨爆發。楚維嚇得肝兒顫,小心翼翼地接過來,頓時想自殺!是蘭冬辰把沛依按在牆上熱吻啊!右下角的時間顯示幾天前啊!是沛依在香港、老大在歐洲的時候啊!
楚維崩潰地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痛苦地說:「老大……你給個態度行不?」太冷靜了受不了啊!
話音一落,歐奇勝轉身踹翻了椅子,然後見到東西就砸,很快,飯廳、客廳里沒一件東西是完整的。
其他人早已經躲到了門外,楚維還蹲在地上,覺得這才是正常人的反應,沒剛剛那麼害怕了。他站起身:「我馬上去查!你……先冷靜,先相信嫂子!」
歐奇勝抓起檯燈就扔過去,楚維飛也似的竄出了別墅。
歐奇勝一個站在屋中,還沒離開別墅的傭人躲在廚房的流理台下瑟瑟發抖。
歐奇勝轉身上樓。他早晨從沛依身上離開后,到別的房間洗了澡,並沒有穿鞋。這時候,客廳里到處都是各種碎片,他腳踩上去,也不覺得疼,走上樓梯,一步一個血印。
走到書房門口,他拿出鑰匙,一道一道地開鎖,然後推開門,走進去。
沛依抬起頭,獃獃地喊:「奇勝……」
歐奇勝走過去,將她頭按在自己胸口:「你別想走……你別想走!」
「我……沒有走啊。」沛依說。
他放開她,盯著她雙眼。沛依見他雙眼通紅,布滿她看不懂的情緒,又是震驚,又是心疼。
「告訴我……你沒背叛我。」
「我沒有。」沛依哭道,「我真的沒有!」
歐奇勝看她片刻,見她眼神絲毫不閃躲,湊過去親了親她的耳朵:「你愛不愛我?」
沛依一震,突如其來的索愛,讓她反應不過來。
他推開她,直盯著她追問:「你愛不愛我?」
「愛……」沛依說,不知道為什麼,說著就哭了起來。
她的確愛他,可是……不應該在這種情況下表白,應該找一個浪漫、溫馨的時刻,一說,就讓雙方都感覺到幸福和甜蜜。但是現在,幸福和甜蜜是什麼?她感覺不到!只覺得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