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鍾岷指著眾人大笑，「活該！叫你們惹老大生氣！」

歐奇勝突然扭頭，他嚇得猛地閉嘴，趴回點歌機繼續點歌。

大家尷尬不已，抓著一把蠟燭望著歐奇勝：「大哥……」

沛依見歐奇勝真的生氣了，忐忑不已，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沒事啦，大家高興嘛……」

一群人蹲在茶几邊上默默地數蠟燭，數到只有十幾根了，又悄悄地插回去。旁邊的人覺得不對，又拉住。

楚維記得是20，又不敢肯定，朝馬斯使眼色。馬斯到底是歐奇勝的堂弟，這種時候也只有他能說話了。

馬斯抬頭：「堂嫂，你多少歲來著？」

「女孩子的年齡怎麼能隨便問呢？」鄒箏說，「就十八根吧，祝大嫂年年十八！」

沛依一笑：「這個好！」

歐奇勝無奈地嘆口氣，臉色緩和了不少：「行了行了，就這樣吧！」

大家鬆口氣，插夠18根蠟燭，鍾岷也飄回來了。然後一群人望著沛依，突然不知道怎麼進行下去了。

馬斯輕咳一聲：「那個，唱歌吧……誰來開頭？」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望著歐奇勝。歐奇勝身子一震：「幹嘛？」不是要他唱歌吧？他這輩子就沒單獨唱過歌啊！讀書的時候參加班上的大合唱，他一開口就讓老師求他：你別唱了，你就只張嘴別出聲吧！

「沒~」大家趕忙搖頭，然後不知道誰開始唱的「祝你生日快樂」，接著就都唱起來了。

沛依感動不已。一群大老爺們開口唱歌，太不容易了！

「嫂子許願吧。」大家說，「閉上眼，不要說出來，不然不靈的。」

沛依一笑：「沒什麼好許的，就這樣吧。」

「那怎麼行？」大家說。

沛依想把願望留著回家許的，見他們不依，只好閉上眼，靜默了幾秒鐘。腦子亂鬨哄的，也沒法細想什麼，根本就沒許。睜開眼，她吹滅蠟燭，大家一陣歡呼，鬆了口氣的感覺。

沛依拿起刀子，開始切蛋糕。先切了一塊給歐奇勝，第二塊她看了看，給馬斯，第三塊準備給楚維。歐奇勝拉著她：「行了，讓他們自己來。」

沛依只好放下，在沙發里坐正。

歐奇勝把自己那份給她，她問：「你不吃？」

甜食太女性化了，很娘，他當然不吃！聽她問，他說：「那你喂我。」

沛依臉一紅，看了大家一眼，拿叉子叉了一點給他。歐奇勝滿足地笑了，感覺大家看著他們，他拉起她走到陽台上去。看著樓下的夜景，沛依一嘆，扭頭繼續喂他蛋糕。

他說：「你也吃。」

「嗯。」

你一口我一口，蛋糕很快就吃完了。其他人在裡面胡鬧，二人靜靜地站在一起，沒有進去。

突然，鍾岷用話筒說：「老大，你快和嫂子回來啊，我給你們選了一首歌！老大，你能不能給嫂子唱首歌啊，我們都唱了，就你沒唱呢！」說著裡面一群人都在笑。

沛依疑惑地看了他們一眼，再看歐奇勝，見他臉色緊繃，忙問：「你生氣啦？」

「沒……」歐奇勝扯扯嘴角，「你不是要回家？我現在送你走吧。」

「好……可是他們還在，就這樣走了會不會不好？」

「沒事。」歐奇勝拉著她進去，把裝蛋糕的碟子放下，「我們先走了，你們隨便玩。」

「啊？」楚維和鍾岷同時一驚，鍾岷說，「我特意選了一首勁爆的歌啊，一定能把嫂子逗笑！」

「哦？」歐奇勝拿起沛依的外套，一邊給沛依穿一邊說，「那你唱來聽聽。」

沛依看著他的動作，微微一愣。他怎麼這麼順手給她穿衣服？她看了大家一眼，大家似乎沒特別在意，她也不好提醒他，只能將手伸進袖子里。等她穿上，歐奇勝給她撥了撥頭髮。

鍾岷那裡已經開唱了：「太陽出來我爬山坡，爬到了山頂我想唱歌，歌聲飄給我妹妹聽啊，聽到我歌聲她笑呵呵！」

歐奇勝一愣，覺得這歌耳熟，但這歌詞的意境咋那麼不對勁呢？若要讓他形容就是「粗俗」！

沛依也挺震驚的，這歌朗朗上口，非常多年沒聽到過了，是非常小的時候聽過的。她還記得這歌裡面有個什麼「抱一抱」，的確很那啥的感覺

歐奇勝聽了半天，覺得這歌太不唯美了，拉著沛依就走。

鍾岷叫道：「哎！別走啊！高潮馬上就到了！大哥大嫂你們聽我唱給你們聽啊——抱一抱啊那個抱一抱，大哥抱著大嫂上花轎！」

砰！

歐奇勝將門關上了，粗俗！

沛依忍不住撲哧一聲。

他驚訝地問：「你喜歡這歌？」

沛依臉一紅，義正言辭地說：「才沒有，我就是覺得大家挺好玩的。」

歐奇勝一笑：「他們就是胡鬧，不過你開心就好。」

「謝謝。」沛依感動不已。那群人，平常在外頭都是橫著走的，今天卻唱各種不著調的歌曲，都是為了她。不管是他的命令也好，是他們自願也好，她都很感激。

「走吧。」歐奇勝說。上車后，他問，「必須要回去嗎？」

沛依點頭：「上次說了回去沒回去，這次不能再那樣了……」

「嗯。」歐奇勝發動汽車，剛剛開過不夜城前面的廣場，天空一陣絢麗的光芒閃過。

沛依抬起頭，見一片巨大的煙花炸開來。一朵未熄，另一朵又開，越來越多，直到漫天璀璨，地面亮如白晝。

歐奇勝停下車，沛依驚訝地看了片刻，說：「我想起來了，今天是小年夜，所以放煙花吧？是不夜城放的嗎？小年夜就放這麼多，除夕和元宵的時候不是更多？」

歐奇勝抿著嘴，沉默片刻，發動汽車：「嗯，我叫楚維放的。」

「哦。」沛依坐正身子，「過節的時候，開心一下也不錯。」

歐奇勝沉默片刻，輕輕一嘆，沒說話。

沛依疑惑地看著他，片刻后突然明白了什麼。不會那個煙花……不是為了小年夜，而是為了她吧？她渾身不自在起來，偷看他一眼，彆扭地說：「謝、謝謝……很漂亮。」

歐奇勝動動嘴唇，扯開嘴角笑了。

汽車開到小區門口，沛依看他一眼，取下安全帶：「今天很開心……胸針我很喜歡。」

歐奇勝看著她，開玩笑地道：「你二十歲了，法定結婚年齡都到了——」呃，他為什麼會說這個？

沛依也一愣，突然覺得這話信息量好大。他他他……他是求婚嗎？怎麼可能？！

歐奇勝尷尬地擰起眉，轉身將她拉到懷裡，粗魯地吻下去。吻了片刻，他抬起頭，捧著她的臉：「沛依……」

「嗯？」

「留一會兒……」

沛依沉默半天：「哦。」

「十分鐘。」他低聲說，再次吻住她。吻著吻著，他的手滑到她身上，不輕不重地揉捏。

沛依感覺到危險，伸手想要撥開他。他將她抱到腿上，額頭抵著她的，輕輕喘息，卻沒再動。

沛依垂著睫毛，看著他胸前的扣子。

過了片刻，他說：「提前祝你新年快樂。」他們大概要過年後才見面了。

「嗯，你也是。」沛依說。她後天再去電視台錄一檔節目，過年前的工作就徹底結束了。

歐奇勝放開她：「上去吧。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沛依飛快地拒絕。

「那你小心點。雖然了進了小區，還是可能有壞人，記得我教你的防身術。」

沛依被他說得怕怕的：「那……我到了給你打個電話？」

「嗯，好。」

沛依下車，被他那樣一說，覺得空氣陰嗖嗖地，飛快地跑進小區大門。到她住的那棟樓，還有一段距離，路上一個人都沒有，路燈昏昏暗暗的，她把手機握在手裡，走得飛快。

走到家門口，她才放下心來來，一邊開門，一邊撥通他的電話：「我到了。」

「嗯。」歐奇勝抬頭看著小區，這裡看不到她住的那棟樓，更別說她的窗口。

「那我掛了。」沛依開了門，看到倪萬成坐在沙發里，急忙說。

「好。」

沛依掛上電話，進屋將門一關。倪萬成喜滋滋地說：「回來啦？我們吃蛋糕！」說著就去擺弄蛋糕。

沛依應了一聲，站在門口換鞋。花貓繞到她腳邊，咬她的襪子。

「不許咬！」沛依低聲說。

倪萬成回頭：「這傢伙好討厭，把我們的金魚都吃了。」

沛依撲哧一聲：「它是貓，當然會吃魚。」

倪萬成買的蛋糕不大，兩個人吃卻有點多。沛依走過去，上面已經插上了蠟燭，不是一支一支的，是2和0兩個數字。

沛依認真許了三個願望，吹了蠟燭，和倪萬成一起吃，沒吃完的留著第二天當早飯。

沛依錄完最後一個節目，和倪萬成一起準備過年。出門買東西的事，倪萬成不讓她去，她畢竟是公眾人物了，很容易被人認出來。她只好在家煮菜貼對聯，再從網上買些東西。

大年這天，倪萬成去買活魚，趁機回原來的家看了看。陳媛和翩然沒打電話回來，他聯繫翩然的舞團在國內的負責人問了問，知道二人沒事，一邊放心，一邊傷心。他想，他們不打電話，說不定會寫信呢？雖然知道不太可能，但還是忍不住這麼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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