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道:「肖劍晨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嘛!凶什麼凶!」
「我,急啊,為這女人智商急!唉……蕭,你別介意我剛才太激動。」肖劍晨扭了頭歉意的眨了眨桃花眼。裡面有晶瑩的東西往外溢出。
「劍晨,你說的對,但是我還是要當面問清楚,你帶我去找他吧……」左蕭蕭神情淡定下來。
「好。」肖劍晨一打方向盤轉了個彎道:「你先別打電話,我們去他b市的住處看看,人不在的話你在打電話哄他出來。」
「知道了。」清冷的聲音還有一絲顫抖。
車子很快到了趙天萊的住所趙氏啞舍里一所最精緻的別墅,樓里有光,肖劍晨道:「人在呢,是我們一起上去,還是秦放帶你上去?」
左蕭蕭看了一眼秦放道:「秦放大哥就不要上去了,萬一有文家人在不方便。要是有什麼不對勁,我們還有個外援么。」她艱難的露一個笑臉。
「那我陪你上去,你就不擔心我?」肖劍晨一邊走一邊逗她,想把緊張的氣氛調和一下。
「你又不怕趙天萊,你該擔心我才對!」左蕭蕭回了他一句,兩人並排上了趙天萊別墅的一樓大廳樓梯。門就這麼敞著,似乎為了迎接他們,又似乎在掩飾著什麼。
大廳里靜的連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得見。走進廳里只有走道里一盞吊燈亮著,空蕩蕩的有點滲人。他們穿過靜謐的大廳,連一個問話的人也找不到。
肖劍晨站在大廳中央仰頭喊了起來:「趙天萊,你在家不?萊子……出來……有事找你!」
沒有人回答,只有肖劍晨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肖劍晨與左蕭蕭對視一眼,肖劍晨小聲道:「上去?」
左瀟瀟點了點頭肯定道:「上去!」
兩人盡量放輕腳步,一前一後上了樓,順著游廊扶手向里走,有一間屋子燈火通明。門把手上掛著一個閑人免進的牌子,門頭上有一個蒸房的匾額。
肖劍晨用力一推,門開了。左蕭蕭跟著肖劍晨往裡走,裡面是一個很大汗蒸房,煙霧騰繞,看不清楚裡面有沒有人。但這屋亮著燈,一定是有人正在裡面汗蒸。
左蕭蕭猶豫的停步道:「劍晨,我不太方便進去,你幫我找到他!我就在這裡等你吧。」
「行!你在這裡等我,不要到處亂跑,省得污了眼睛!」肖劍晨這個時候還調侃,左蕭蕭瞪了他一眼,幽怨道:「少貧嘴,你快去吧!」
肖劍晨沒入蒸騰的霧氣中,左蕭蕭有一瞬的惶恐,彷彿他一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這想法很突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就是擔心。
靜靜的在霧氣中等待。沒過多久,她就聽到肖劍晨和趙天萊的聲音。他們從煙霧中突然出現,儘管左蕭蕭已經有心理準備,還是被嚇了一跳。
趙天萊只在下身裹了一條大浴巾,毫無違和感的站在左蕭蕭面前急切道:「小佐佐真的不見了嗎?」
左蕭蕭看他不像是裝樣子,眼光向上直接道:「是的!我接他放學就沒接著,在巷子里發現了他手上的平安玉扣!」
趙天萊看她的表情,反應過來局促的手掐住腰間的浴巾道:「你們等我一下,我和你們一塊去找吧!」
左蕭蕭眼神看向他身後的肖劍晨,肖劍晨接到她的訊息忙攔住道:「萊子,我們查到綁走佐佐的那輛車是n市的車牌……所以…」
「所以你要請我幫忙查一下對么?那行,我這就去!」趙天萊風風火火往旁邊換衣間走。
左蕭蕭側過身體說了一句:「趙天萊!謝謝你,那我們先走了。」
趙天萊停住腳步,回頭尷尬的笑道:「嗯,你這就走了?」
肖劍晨插口道:「我們不耽誤時間了,還得再去別處找一找,秦放還在外面。」
「那行,你們去吧,有消息我會告訴你們的。」趙天萊走肖劍晨旁邊耳語:「別讓她受傷。不行就我來?」語氣里調侃大於揶揄。
說完趙天萊閃身進了更衣室。肖劍晨並不想跟他計較,拉著左蕭蕭出了別墅,上了車。秦放就盯著問結果,兩人都沖他搖搖頭,左蕭蕭解釋道:「不是他的人乾的。」
秦放懷疑道:「你這麼肯定不是他,李家呢?」
左蕭蕭等肖劍晨發動車子道:「我們現在去哪找……」
「王徵!」三個人整齊劃一的說了同一個人的名字。
左蕭蕭苦惱道:「可是最近他說他這周去帝都,不知道走了沒?」
肖劍晨頭不回,向秦放扔了一根煙歪頭對左蕭蕭道:「我們抽根煙你不介意吧?」
「你們這些煙民,抽吧抽吧!不讓你們抽,我怕把你們憋死!」她咬著牙道:「你就沒事,別把我秦大哥帶壞啦!」
肖劍晨點了一支煙,打開窗,使勁的狠吸了一大口,含在口裡慢慢吐出道:「秦大哥的煙齡可比我長,怎麼是我把他帶壞了?不應該是他把我帶壞了嘛?」
「抽你的煙,別貧嘴了!」秦放輕聲責備道。
所有的窗子都被打開,夜色闌珊,左蕭蕭取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近十點,她忽然想起沒給向群打電話,苦惱的拍著腦袋道:「糟糕,我沒敢給我媽打電話,她一個人在家會不會……」
秦放道:「劍晨早就幫你安排好了,我們來之前已把向媽送到了周筱雨那裡。」
左蕭蕭側頭看肖劍晨,感激中帶著羞澀真誠道:「謝謝你!」
肖劍晨轉頭回望道:「你跟我還客氣什麼了,我可是佐佐的乾爸!」
左蕭蕭苦中作樂,嘿嘿兩聲。然後皺起小臉道:「我們該怎麼辦呢?我的佐佐在哪裡阿?我還是去警局報備一下,對了!姜志勇不是公安廳廳長嗎?可以找他!我這就打電話」摸出手機才反應過來,她並沒有姜志勇的電話號碼,一副茫然失措的樣子。
肖劍晨繼續開車,車上了省國道又下來。他一言不發,任左蕭蕭自我折騰。
秦放在後座上發現他的行為詭異,忙道:「我們不去省城了嗎?你怎麼又往回開!」
肖劍晨鎮定道:「去了有什麼用?找他們當面談就有用了?這個時候,萬一連他們的人影都見不到!我忽然想起來,我可以找另外一個人。所以你們都回去等消息,秦放你先回去,一會我帶她去備個案!」
秦放:「……」
左蕭蕭柔聲責怪道:「你這瞎貓,急病亂投醫,這個人可靠嗎?」
「只要他出馬,會成!」肖劍晨只說了短短七個字。
隨後將秦放送回家,又去公安局報了案雖然不足24小時,但找人留了案底。
出了公安局肖劍晨低首沉吟數秒道:「一會兒我送你回去,然後我去找他!」
「我不能一起去嗎?」左蕭蕭請求道。
肖劍晨對上左蕭蕭渴望的眼神為難了,他不忍拒絕。他上前猛地將她納入懷裡,艱難道:「我送你去周筱雨那兒吧,你一個人在家會亂想!他們那個地方不是隨便什麼人能進的。」
左蕭蕭在他懷裡,眼淚打著轉輕聲低語:「我知道了,我會乖乖在家等你消息!等明天這個時候,我還要來,是不是超過24小時他們才會受理?」
「放心,有了確切消息,我就帶秦放直接去救人!」肖劍晨放開她,將她拉上車。
「有消息要先告訴我!」她囑咐道。
「好!」肖劍晨心裡雖然沒底,還是底氣十足的應了,他不能確定王曉添的那朋友,會不會真的幫助他們。
最後左蕭蕭還是自己回到了家裡,她沒法面對向群的再次發病。無法入眠,她在想著佐佐怎麼被劫走的,都怪自己沒有早一點去接他放學,給那些人鑽了空子。
看著左左的照片,她淚流滿面,一個人就這樣抽泣到天亮,直到哭累了歪在床角眯著。之前發了信息給王徵,也沒得到回信,因為夜裡打電話給他,吳麗娜就會發飆。所以一般有事都是上班的八小時通話。
床的旁邊是一個小窗,窗帘並沒有拉。左蕭蕭被亮光刺醒,她揉了揉眼睛,一翻身坐了起來。手裡還拿著那本佐佐的小相冊,她將相冊放進口袋。似乎只有這樣才會離兒子更近一些。
心口莫名的抽痛,短暫的呼吸困難。使得她連忙起身打開窗,大口大口的吸著外面清冷的空氣,緩過神來去洗了一把臉。
這一夜肖劍晨並沒有來電話,不知道他那裡進展到什麼程度。電話打過去竟然沒電了,她麻木的坐在窗前,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從未有過的恐懼席捲全身。看不見對手,不知道是什麼人在背後主使著這一切。
…………
清晨,五月的天氣溫度適宜十分舒爽,文章一副愜意瀟洒的坐在自家別墅的空中花園裡。一邊聽著手下的彙報,一邊吃著早餐。得知他們只把孩子弄了出來,心裡大罵這幫蠢材,就會吃飯,辦事一點都不靠譜。明明是讓他們把母子倆都抓來,他們竟然漏掉了一個?李建安做事每次都是這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要善後。
他手指在桌上敲了幾下,立馬吩咐垂首而立的管家道:「去把吳坤和文志強叫來!」
管家應聲而去,不一會兒文志強和吳坤勾肩搭背的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