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萊走近去幫著拿洗好的碗碟,放到碗架子上濾水道:「我特意為這事去問了我爸,這種事只要上面不是緊追著不放都沒事,就怕有人拿你弟的事情做文章。所以我替你活動了一下,表要感謝我哦,我純粹是出於正義,文章這小子是想拿你弟當擋箭牌呢,遮掩他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
左蕭蕭停止手裡的動作,碗正放在他手裡:「那我該怎麼做?才能徹底把阿忠和文章分清楚,沒有牽連呢?」
「我打聽過了,這事最終你得出馬?」趙天萊取過碗放進架子上道。
「什麼意思?我,你要我去找王徵?」左蕭蕭有點頭疼的說。
趙天萊肯定道:「對!他把這事推上了風頭浪尖,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他應該會有辦法的!」
「我不想去求他,他利用過我,欺騙過我,難保這一次他不會敷衍我嗎?你的人不能去和他談談……我知道我知道!我沒權利指派你,我不應該亂想……」左蕭蕭脫下手套,有點激動又迷茫的看著他。
「唉…你知道,我只能用我自己的人脈幫你,不能用我老爸的。沒有正當理由,他不買賬的!」趙天萊深情的看了左蕭蕭一眼又道:「除非,」
「除非什麼?」左蕭蕭急著問道,心下有點茫然無措,他會提那種條件嗎?我該怎麼回答。
「沒什麼,你還欠我一頓飯,說好了這個月清賬的!」趙天萊突然轉過話題,伸手抹掉左蕭蕭臉上的泡沫笑得開心道:「這事我儘力,你最好考慮去做一下王徵的思想工作。」
「我都不知道去哪找他,他會不會見我!」左蕭蕭低頭甩甩手上的水滴,解下圍裙。
趙天萊想了想沒有提乘人之危的那個條件,卻把事情推給了別人:「去找王曉添,他不是在b市么?肖劍晨會幫你的不是嘛?」
左蕭蕭勉強的笑了笑:「你說得對!謝謝你!趙天萊,這頓飯有點跨年,你不會計較吧?」
「怎麼會?我等著,好了,我走了!我今晚要回n市,老媽子催,走了!」趙天萊就這麼無欲無求的走了。
左蕭蕭一臉錯愕的站在原地,心裡在盤算著要不要去找王徵。她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怎麼他們都知道了她刻意隱瞞的那件事么?難道自己閉塞了網路消息,這事已經人盡皆知了?
急忙找出手機,登錄微博微信扣扣,一時間鋪天蓋地的消息迎面而來。輸入相關信息搜索,並沒有關於王徵私生女一說的留言,看來趙天萊的訊息來自於其他途徑。
她現在真的很想聯繫徐文浩問清楚他和王徵在玩什麼遊戲,從那天雨後,兩人似乎誰也不聯繫誰,就如他那天說的一般,要離開一段時間,這個時間沒有限期!他叫劍晨帶她走,是否意味著什麼,交託的意思么?難道我左蕭蕭非要靠男人么?自己一個人帶孩子就活不下去了!王徵你為什非要替我偷偷摸摸做決定!
要去,趙天萊說的對,我要去找他談談,不能老是被動挨打,這次佐佐的失蹤秦放的受傷,那些人的警告也是逼著自己去和王徵照面,這些她都沒有和其他人說,一個人把這秘密埋於心底。
這個電話要打,在手機里翻了半天,沒有查到王徵的號碼,她一拍腦袋暗罵自己:當時生氣一時衝動把他號碼刪了!
「幹嘛?腦袋壞掉了?打的這麼大力?」左蕭蕭一回身,肖劍晨放大的臉伸過來,原來他在她身後看了半天。
「喏,王徵的手機號,發你手機上了!你以後會不會一生氣也把我的刪了,拉黑名單什麼的?」肖劍晨湊上來噴出熱熱的氣息,在她耳邊痒痒的。
「十點了,快去洗洗睡覺!明早還上班呢!」左蕭蕭被他說中了心思有點難為情,推了他一下,自己擦著邊跑去外面關好院門,回房的時候肖劍晨站在她卧室門口等她。
「你怎麼還不去睡?」左蕭蕭問他,他的臉背著光,看不清楚表情,只能看見兩點寒星攝人心魄。她移開眼,望向他身後的窗外又道:「沒什麼事,我進去了!」
「嗯,早點睡,別看書了!都過了考試時間,等明年吧!」肖劍晨移動腳步近前,伸手捋了捋她臉龐的碎發。伸手可觸,又遠不可及!
左蕭蕭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聲音格外的動聽:「劍晨你快去睡吧!秦放那裡你不用盯著,我做早飯起來去看看就行了!他現在沒大事就是要養傷……」
許是趙天萊給她帶來了好消息,她緊繃這麼久終於鬆了口氣,心情好笑起來就很美,軟糯的聲音引的肖劍晨有點難以自控。他猛的一手攬住她的腰貼近懷裡,另一隻手附上她的後腦上,將她壓在牆上。
左蕭蕭正說的起勁,被他這麼一攪和對上他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一怔!冰涼的牆面刺激著她脫口而出:「你要幹嗎?」
肖劍晨不說話就這麼看著她,眼神中思緒錯雜,她看不懂!她知道這麼下去定會發生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情!所以她扭頭想要移開雙眼,卻被他手卡著不能亂動,她只得開始東拉西扯:「你公司那麼多事,早點去休息,我我」
說不出什麼話去忽悠他的櫻桃唇瓣,被蓋上了兩片薄唇。濕潤輕甜的橙香味,左蕭蕭有點迷糊了,這味道很好聞。瞬間那味道離開,肖劍晨放大的臉清晰起來,他噗嗤一聲笑了:「怎麼?感覺如何?」
左蕭蕭有種被他戲耍了的尷尬,掙脫出他的懷裡跑進卧室,進門前回頭莞爾一笑:「真的,不咋地!」便嘭的關上門。
肖劍晨伸手摸了摸唇,自語道:「不咋地?和他比么?」眼裡帶著笑意走下樓去,在廚房裡抽了支煙,才回房去,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處理這幾天積累的工作。
左蕭蕭進卧室簡單沖了個熱水澡,換了睡衣直接鑽進被子里。快三月天氣還是很冷的,文麗這套別墅是整體中央空調,一開電耗得很厲害,但是不開也不行,老人孩子還有傷員外加一個少爺大boss,個個都不能挨凍。所以一搬來就一直開著,房租不用交,總不能電費也叫文麗掏吧!當時她主動提出來水電費自己來付,文麗也沒多說什麼算是默認了,說叫她去找看她小樓的張姐那去拿電卡,最後是秦放去拿的。
…………
趙天萊出了門,看著漫天的星星,想著春天來的挺快,真是轉眼的事情。又是一年又長了一歲,什麼都不缺的年紀,無需努力就可得到的一切?選擇安逸在桃紅柳綠的溫柔鄉里,還是繼續打拚至事業的頂端?
父親趙昌華是希望他進入仕途,母親周霜天卻截然相反,希望兒子做個正經商人,找個門當戶對的媳婦生上一堆小娃娃,實現父親兒女成群的遺願。
周霜天是文老爺子夫人周璐蘅的侄女,周家在京都也算商賈富戶,所以找的姻親都是經商的,周霜天嫁給趙昌華是純屬偶遇的結果。夫妻兩不同心,兒子在父母的決定下投機取巧,做了個半閑散的商人。
趙天萊平時是個話不多的人,主意定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做起生意來一根筋,為了目的做事就顯得狠辣。人人忌憚他的身份,吃了虧也不敢多啃一聲,反而大力的拍他馬屁,趙天萊卻是很吃這一套,久而久之和他有來往的人倒是多了起來。他和他父親趙昌華一比,似乎很多事找他倒是容易辦了!
抬頭看天,低頭看手錶,幾近十一點,太晚就不想回家去,索性一頭鑽進隔壁的別墅里,泡了個熱水澡,招來一個按摩師,全身舒筋松骨按了一番。
按摩師是個女的手生,長相還算漂亮,身材也算過得去,看他一人住著諾大的豪華別墅,有心貼上來,便學著人家翻著花樣挑逗他。
趙天萊本不想在這間別墅里做這種事,總感覺左蕭蕭會知道什麼看不起他似得。可是禁不住舒筋活骨后血脈激昂,一個沒忍住還是把按摩女壓在了池子里聲音暗啞:「第幾次給人按摩?雖然挑逗技術很差,但…你成功了!」
完事後散花似得扔出一疊鈔票吼道:「趕緊滾!和你老闆說以後這裡只要男的!」
按摩女一邊穿衣服一邊撿票子怯怯問道:「是我按摩的不好嗎?」
趙天萊裸著身子從水裡走出來,鄙視的眼神:「技術太差,你走吧!」從她身邊走過,帶起一陣冷風。按摩女低著頭沒敢看他,只是抱住了肩。
煩躁的趙天萊把自己使勁摔入柔軟的大床里,沒有蓋被子,他一絲不掛的仰面躺著,心道:不知她聽了他說的會去求她父親么?這父女倆的鴻溝太深了,沒想到王徵大叔看起來一本正經,年輕時候還是很趕時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