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借錢3097

年三十中午後

左家的四合院子里一副祥和寧靜的模樣。一般的四合院的院落都是寬敞疏朗的,四面房屋各自獨立,又有游廊連接彼此,起居十分方便。

這種封閉式的住宅使四合院具有很強的私密性,關起門來自成天地;院內四面房門都是開向院落里,一大家住在一起可以相處的其樂融融。

左家寬敞的院落中種植著一顆柿子樹一顆桃樹。東面沿著牆置了花台，種著薔薇和月季。

院子西面，幾根長的竹竿架上鋪的是紫藤，爬滿了花藤的綠葉在冬日裡招搖。到了夏日稠密的綠葉襯著紫紅色的花朵，又嬌嫩，又鮮艷，遠遠望去，好像一匹美麗的彩緞，煞是好看。

剛下過雪，院子外面幾乎全被積雪籠罩了，院子里雖然已經打掃的很乾凈，但屋頂上和樹上還留著白色，窗戶上貼著紅色的窗花，好似一張笑臉，正詫異地打量著這個白雪的世界。

年三十的午飯後，各個店鋪都陸陸續續的關上了門。左蕭蕭無聊的在家和兒子，左正齊，向群打起了牌。

「佐佐，來把牌抓好了！」左蕭蕭看兒子的小手可憐兮兮的混亂的抓著，會心笑了。

叮咚！叮咚！叮咚！有人敲門急促地。向群一下就從沙發上跳下來沖向院子，一邊埋怨道：「一定是左忠回來了！這小子不是不回來的嘛！」其實心裡特高興。

果然是左忠和他媳婦吳蓮。

「快進來，快進來！冷不冷啊！」向群熱情的招呼著。

「不冷，不冷，以為趕不上車了，還好趕上了。媽，我想死你了！姐姐呢？」左忠抱住向群，卻瞟向向群身後，左忠和左蕭蕭的感情還不錯。

「你啊，進門也不和爸爸打招呼，就管我了！」蕭蕭笑著埋怨道。

「舅舅！舅舅恭喜發財，身體健康！」佐佐大聲道，跳上了左忠的大腿。

「好好，我一會給你個大紅包，好不好！」左忠沒注意老婆吳蓮不自然的臉色，抱住佐佐轉圈子。

「吳蓮，來坐這吧，這裡暖和！」蕭蕭讓道。

「謝謝姐姐！佐佐馬上要上一年級了吧！」吳蓮細聲細氣的低頭擠出笑臉道。

「是呵！過完年就七歲了，該上學了！你們也要努力哦生個小寶貝呢！」蕭蕭無心道。

「恩，是，是的。不過左忠說我們還年輕，要太早沒有經濟基礎。還是過兩年再說！」吳蓮羞澀的說，心裡不高興卻沒有表露。

「你們還沒吃午飯吧！來，剛下了餃子，左忠最愛吃韭菜肉餡的。來你們別嘮了。先吃吧！」左媽媽端上三盤餃子道。

「我正餓著呢！媽就是知道我愛這個。來，小蓮，你剛剛不是嚷餓的嘛！」左忠放下佐佐，拉了吳蓮坐在身邊，給她夾餃子沾了醋，喂到她嘴邊，吳蓮笑嘻嘻的張嘴，一副甜蜜景象。

「舅舅，我也要吃！啊，啊！」佐佐不知什麼時候也爬上桌子，張大嘴。

看的大家都樂了！

「好，給你一個！」左忠投喂一個給他，並沒有注意吳蓮冷下的臉。

卻給左蕭蕭撇見了，忙冷了臉喊道：「佐佐，下來，不要打擾舅舅，舅媽吃飯。快來！這兒我們打牌！」

「哦！」佐佐看媽媽大聲說話，知道要出事了，趕緊跳下桌子。

瞬間吳蓮臉上的厭惡的神色不見了。

左忠等吳蓮也吃好了，看著姐姐、父親和佐佐打著牌鬧得正歡，便讓她去看他們打牌。自個兒收拾桌子，端了碗碟筷子走進廚房去。

進了廚房裡看著母親忙碌的背影，左忠心裡酸酸的。他很想掙一大筆錢，讓全家都過上好日子。所以那個計劃在他腦海里成了一定要做的項目。

「媽，我來洗吧！您歇著去！」左忠推著向群那略微彎曲的背，對這個投資的決心做了一個更大的決定。這次投資的第一筆回報，就是給他們買套寬敞的大房子。

那個和人合夥的木材加工廠就缺自己的那份資金了，這次回來也就是想從家裡借點錢補上那份。

早前和姐姐通了電話，雖然姐姐對於他的投資不置可否，但還是答應把手裡離婚時賣房子存的那八萬塊借給自己。自己工作這兩年也沒多少積蓄，光是給老婆吳蓮買衣服首飾就花掉不少。

兩個人緊緊巴巴也就存了一萬塊錢。但是這事還不能告訴家裡，否則父親那暴脾氣，非得從輪椅上跳下來用鞭子抽自己不可。

左忠刷鍋洗碗完畢。走進客廳，看著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場面，真的不忍心開口。

「姐，我帶佐佐出去放炮吧！」左忠很想和姐姐單獨談談，只好找了這借口。

「好啊！佐佐快去穿衣服，舅舅帶你下樓放炮炮去啦！」左蕭蕭看到弟弟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便猜到他不想讓父母知道，那八萬塊錢的事情。

「穿好了先和舅舅去，媽媽去拿炮！」左蕭蕭對弟弟使了個眼色，便進房間里，拿了炮和手提包出來道：「小蓮，我們一會放完炮，順便出去逛逛街罷！」

吳蓮看到姐弟兩的神色，高興的同意了。

等著她們都出了門，向群看著孩子們和睦相處，心裡也樂開了花，吳蓮和兒子是大學同學，不但人長得好，家裡也比自己家底子厚，好歹在b市有個公務員的父親。但是親家有點小摳就是了。

向群對著坐在輪椅上的老公左正齊莞爾一笑道：「孩子們都出去了，我推你去公園散散步！」

「好！」左正齊也笑了，這個年安逸了。

向群鎖好院門，推著左正齊的輪椅在不寬的小道上悠閑的行走。左正齊的膝蓋上蓋著厚厚的毯子，穿著大紅色的羽絨服，臉上帶著滿足的微笑。兩邊高大的法國梧桐在這冬雪的摧殘下不免也顯得衰敗蕭條。

一個穿著綉滿大朵黃/菊的旗袍裙的中年婦女牽著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迎面走過來。老遠就滿臉堆笑地招呼道:「老左師傅，向大嫂新年好啊！」

向群也笑著回問:「新年好！新年好！這是帶孫子去哪拜年啊？」

左正齊也附和著問了好。

中年婦女叫鄭秀，以前是個媒介公司的，專替人找對象的，現在閑下來還是會熱心的幫人牽線搭橋。

鄭秀道:「寶貝，快叫爺爺奶奶好！我們這是帶他去公園走走，這雪下的好幾天都沒出門了呢！」

小男孩低低的叫了聲爺爺奶奶好，站在一邊忽閃著黑眼睛看著大人說話。

向群客氣道:「是了是了！」

鄭秀湊上前和向群/交談:」看著樣子兒子閨女都回來了吧！一臉的喜氣洋洋的！」

向群道:「呵呵，這你看出來了，媳婦也回來了！他們帶佐佐上街去了！這不我們老兩口就出來轉轉。」

鄭秀忽然欲言又止道:「我家大寶說前幾天好晚的看見你家蕭蕭被一輛豪車送回來，是不是找了好人家了？到時候別忘了請我喝喜酒啊！嘿嘿！」

向群詫異道:「沒有吧，你家大寶肯定看錯了！」

左正齊插口應付道:「鄭秀你忙吧？我們有事不打擾啦！」

「好好！那我走啦！孩子的事你們上點心得！」鄭秀努著嘴，拉著孫子從他們身邊走過。

崇明廣場下午

街上過年的氣氛很濃，左蕭蕭挽著吳蓮，左忠牽著佐佐的小手並排走在寬敞的崇明廣場上。

廣場上川流不息的人群，熱鬧的小攤販圍著廣場的周圍駐紮下來。使得廣場擁擠了很多。

「媽媽，我要個兔子燈，紅眼睛多好看啊！」佐佐跳著拉左蕭蕭走到那盞白色的兔子燈前。

「等會好嗎？媽媽和舅舅拿點東西再來買好不好！要不，你和舅媽在這等會！」左蕭蕭考慮了一下還是不要給孩子看見了的好。

吳蓮為了那八萬塊也是拼上厭惡孩子的感覺道:「姐，你和左忠去辦事吧！我帶佐佐逛一逛！」

「阿蓮，你帶佐佐別走遠了，就在這等我們吧！」左忠關照道，又蹲下對著佐佐道:「一會舅舅回來給你買你喜歡的小白兔好不好？」

「好哦，你們快去！」佐佐認真的擺弄著小兔兔。

atm機取款處

左蕭蕭拉開手提包，一紮扎錢露出來，她看了看便對左忠道:「阿忠，你帶卡了吧？為了完全起見，存進你卡里吧！」

「帶了帶了！姐你和我想到一塊去了！我還真怕你給我一沓子現金呢，萬一遇見個打劫的，我還得拚命哈！」左忠打哈哈遞上自己的信用卡道。

「阿忠，你的卡你來存吧！」左蕭蕭避嫌道。

「那行！到時候我還你錢也直接轉賬給你！姐，你就不用擔心啦！」左忠把卡插進取款機說道。

然後姐弟兩分工合作的把錢存進了左忠的卡里。

左蕭蕭看了看乾癟的手提包，露出無奈的表情。

「姐！你放心，最多一年，我就全還你了！到時候我在買個大套的房子，給你和爸媽住！」左忠信誓旦旦的豪言壯舉。

「你好好乾，別讓我們擔心就好！」左蕭蕭淡淡的道。

兩人走向廣場。遠遠的看見佐佐手裡提著一個白兔燈，正搖來晃去的欣賞呢！

「哦，對了！姐我忘記給你打條子了！回去給你寫！」左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