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舊金山。」蘇靜看著我說。
我的手一下握緊。
蘇靜看我這樣子便知道我不知道,「成沁琳應該是知道了發布會的事,所以早早的就在那等著了。」
因為成沁琳被送到哪我不知道,也沒問過,所以我至始至終都不知道她被送到哪。
但現在看來,不管送到哪,她都會想辦法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除了國內。
我突然間想,藺寒深之所以一直沒告訴我要去舊金山的事,是不是就是因為成沁琳?
「你也別太擔心,這次如月的新品發布會我也會去,衾度也會,我們不會讓她亂來。」蘇靜安慰我。
我抬頭看向前方,眯眼,「成沁琳想做的事,她前後都會想好,包括要去的你們,她應該也算在了計劃里。」
蘇靜眼裡劃過一絲訝異,隨後笑道,「你怎麼不說,這次發布會明明你和寒深都可以不去,為什麼你們又都要去呢?」
我一怔,看著她。
蘇靜轉頭,「相信寒深。」
下午我帶著遠遠回家,在車上的時候,遠遠問我,「媽媽,你過幾天要走嗎?」
他聽了我們說話,餐桌上他不好問,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他便問了。
我摸了摸他的頭髮,「嗯,到時候你在家裡要乖乖聽爺爺奶奶的話,知道嗎?」
遠遠眉頭皺起,「媽媽,你一定要去嗎?不去可以嗎?」
他雖然不懂我們大人間聊的是什麼,但他聽出來了不對,所以,他不想讓我去。
覺得我不去我就安全。
我說:「那是工作,媽媽必須去。」
遠遠沒說話了,但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
我圈住他,把他圈在懷裡,下巴擱在他頭上,「遠遠,媽媽是去工作,身邊也會有爸爸,我們會很安全的。」
遠遠一下抬頭,「遠遠不相信爸爸。」
最近遠遠對藺寒深不是那麼排斥了,我也以為他對藺寒深放心了,沒想到沒有。
我頓了好幾秒,問,「為什麼?」
小傢伙抿唇,神色堅定,「因為爸爸以前傷害過媽媽。」
我的心暖了,要說最在乎我,最關心我,不帶一點雜質的,除了遠遠,沒有別人。
我眼裡浮起笑,溫聲,「遠遠,媽媽跟你說過,有些事不是表面看著的那麼簡單,你看到的可能是傷害,但那也可能是保護。」
遠遠很倔強,「傷害了就是傷害了,遠遠認為的保護不是這樣的。」
我一怔,發現在自己無法反駁小傢伙說的話。
晚上吃了飯,和遠遠玩了回,時間不早了我便回卧室洗漱。
幾乎我剛洗完澡,藺寒深也回到卧室。
我穿好睡衣出去,看見他正在解襯衫扣子。
他朝我看過來,視線落在我身上。
我說:「回來了?」
吃了飯,他接了個電話便出去了,我以為他會很晚回來。
沒想到這麼快。
「嗯。」
「去洗澡,我去給你拿衣服。」
說著我便去衣櫥,把他的衣服找出來,發現藺寒深還站在那,單手插兜的看著我。
我疑惑,「怎麼了?」
他眸光深沉的看著我,看著平靜無波。
但我知道,他在想事情。
而這個事情跟我有關。
「沒什麼想問的?」他終於開口,眼裡眸色微動。
我點頭,「有。但我想等你洗了澡問。」
我的答案似乎讓他滿意了,他嗯了聲,拿過衣服進浴室。
看著浴室門關上,聽著嘩嘩的水聲,我腦子裡劃過一個想法。
似乎藺寒深在等我問。
不管我有什麼想法,或者不懂的,他都希望我問出來,而不是什麼都不說。
藺寒深洗好澡出來,我正盤腿坐在床上思考。
看見他出來,我看向他俊美的臉。
剛好,他也看著我,我們視線相碰,我一下看見他微挑的眉。
好似在洗耳恭聽我會問什麼。
我說:「今天靜姐告訴我,成沁琳在舊金山。」
藺寒深坐到床上,把毛巾遞給我,喉嚨里嗯了聲。
我接過毛巾,跪在他身後給他擦頭髮,「成沁琳是不是早就去了舊金山。」
「嗯。」
低沉的聲音,我幾乎剛問完幾秒,他就回答,完全不帶一點隱瞞。
看來是真的要我問。
想通這點,我便問的大膽了,「她是不是早就算好了我們會去那,所以等著我們。」
「嗯。」
我一頓,我以為我問的這個問題會讓藺寒深思考一下,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回答了。
忍不住歪頭看他,想看看他什麼神色。
這才發現他閉上了眼睛,一臉的波瀾不驚。
我想起蘇靜對我說的話。
藺寒深是故意的嗎?
成沁琳早就算計好,等在那,藺寒深就將計就計?
藺寒深眼睛一下睜開。
和我對上。
我一怔,心跳漏了一拍。
他眸子眯了下,手臂抱住我,等我反應過來,我坐在了他腿上。
「看什麼?」藺寒深似乎並不覺得我們的姿勢不好,神色自如。
我稍微坐穩了下,抱住他脖子,說:「你想做什麼?」
明明我們可以不去的,但藺寒深卻要去,並且還要帶上我。
我不懂他的做法。
當然,要真的像蘇靜說的那樣,我覺得倒也無可厚非。
只是我覺得似乎不是這麼簡單。
我想著,也看著藺寒深,真切的露出我的疑惑,不想藺寒深問我,「你覺得我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