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不相信,「媽,我不懂。」
我有問題便要問出來,不然,我會睡不著。
萊茵見我神色,卻是料到我會這麼說,問,「你是不是想知道為什麼之前成老爺子沒這麼做,而是現在才這麼做?」
「是。」
我真的想不通。
這件事不是才開始,而是很久之前就這樣了。
可現在才解決。
萊茵回想了下當時的情景,說:「其實我也沒想到這次成老爺子會這麼狠,我當時就想著,不管怎麼樣,就算藺家和成家的交情不要了,我也要把這顆毒瘤拔了。」
「哪裡想,我還沒說出這話呢,成老就許諾我了,不會再讓成沁琳禍害我們藺家。」
頓了下,萊茵說:「可能是成渠的關係吧。」
「成渠要堅持和林如離婚,林家肯定不答應,但成渠這人性子也是拗,他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所以成老爺子權衡利弊,答應了。」
原來是這樣。
那麼,這便說的通了。
只是,「媽,成沁琳真的不會再回來了嗎?」
我不相信。
她那麼瘋狂的一個人,我不相信她會這麼輕易的罷手。
萊茵冷笑,「當然不會,就像成沁雅,她哪裡會捨得。」
「但我就等著她回來,她一旦回來,成家,藺家,哼,等著吧!」
萊茵聲音裡帶著決心,似乎在告訴我,成沁琳回來的後果不止她說的那麼嚴重。
但我想,儘管這樣,成沁琳還是會孤注一擲。
和我說了一番話,萊茵讓我安心,「寧然,放心,爸媽一定會護著你的。」
我的心湧起一股暖意,「好。」
沒多久,鄒文來了,把藺寒深放在茶几上的文件拿走。
似乎他早上一直在這看文件。
我想起他走之前對我說的話。
善變的女人。
他為什麼說這樣的話?
還有,萊茵說他一直守著我。
真的嗎?
鄒文拿著文件就要離開,我下意識叫住他,「鄒秘書。」
鄒文轉身,「寧小姐。」
我看眼他手上抱著的文件,說:「藺寒深今天早上一直在這?」
鄒文點頭,「是的。」
我的心跳的快了。
他真的一直在這,可為什麼呢?
昨晚他就帶著成沁琳走了,對我那麼冷心冷情,怎麼轉身就對我這麼好?
我想不通。
真的,一點都想不通。
「寧小姐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鄒文說。
我回神,問,「藺寒深今天是不是不太對?」
鄒文眼裡浮起疑惑,「寧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是很懂。」
我也意識到自己問的不清楚,便說:「沒,你去忙吧。」
我和他的事,外人是不清楚的。
鄒文點頭,但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住,轉身對我說:「寧小姐,很多事,用心去感受。」
用心去感受……
中午,劉媽送飯過來,萊茵回去。
她不能一直守著我。
不然遠遠會起疑。
這一段時間,我除了和遠遠通話外,見面視頻都沒有,我很想他。
如果不是因為各種事情,我想我現在已經回去了。
萊茵走了,我便問劉媽昨晚我喝了酒後的事。
那種失憶的感覺很不好,我迫切的想要知道昨晚我身上發生了什麼。
尤其是藺寒深那一句話讓我怎麼都不安。
「少奶奶,你不記得了嗎?」劉媽聽見我的話,驚訝問道。
我苦笑,「不記得了,我上樓后就都不記得了。」
劉媽笑道,「我聽說喝醉酒會斷片,沒想到是真的。」
我看劉媽神色,似乎並沒發生什麼大事,我心裡稍稍鬆口氣。
劉媽說:「昨晚你不要我管你,抱著酒瓶就上樓了。」
「剛好我回來的時候看見了成沁琳的車子,還看見車裡開車的少爺,我就猜你可能被少爺和成沁琳傷了心,我便給太太打電話,跟太太說了這個事,太太讓我好好照顧你,我掛了電話后就上去看你。」
「沒想到你吧門反鎖了,我害怕你出事,趕緊給少爺打電話,問他鑰匙在哪,少爺就回來了。」
「我當時都沒想到少爺會回來,少爺一回來就拿了備用鑰匙開門,才發現你坐在陽台外,說著胡話。」
「我鬆了口氣,想去看你,少爺卻讓我出去了,後面我就不知道了。」
「只是我不放心,一直在外面守著,守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卧室里也沒有反應,我就拿了條毯子下樓去沙發上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就聽見聲音,看見少爺抱著你下來,把你送上車就走了。我以為出事了,趕緊給太太打電話,後面我才知道你被送醫院了。」
「等我到醫院的時候,天已經發白了,醫生說你手上嚴重了,腦震蕩也嚴重了,需要在醫院裡好好觀察。」
「然後少爺就一直在這了。」
原來是這樣。
他還是關心我的,在乎我的。
我臉上浮起笑,但很快,我的笑凝固。
藺寒深為什麼要說我善變?
我想來想去,他會這麼說,應該就是我喝醉的那幾個小時。
我做了什麼,他今天才會這麼說。
我低頭,扶著額頭細想,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反而頭隱隱作痛。
劉媽見我神色不對,趕緊說:「少奶奶,你怎麼了?」
我睜開眼睛,有些難受的看著劉媽,「劉媽,我想不起來昨晚的事。」
劉媽見我這模樣,很擔憂,「少奶奶,你腦震蕩嚴重了,你現在好好休息,什麼都不要想。」
嚴重了,所以我才會忘記嗎?
護士來給我掛水,醫生也一起,問我身體情況,我如實說了。
醫生記錄下來,我看他神色,問,「醫生,我想不起昏迷前的事,像失憶了一樣,是因為腦震蕩的關係嗎?」
醫生皺眉,「一點都想不起來?」
我點頭。
醫生說:「有關係,明天再做一下CT,檢查一下。」
「好。」
醫生離開,我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忘記的感覺真的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