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走了,但她的一番話卻點醒了我。
是,我和藺寒深有感情。
而且,我們結了婚。
在拉斯維加斯。
三年過去,我不知道藺寒深對我的感情在這個時間裡消磨的剩下了多少,但我知道我對他的感情沒變。
至始至終都沒變。
而如何判定他對我有感情,我想我有了點自信。
那晚,他強迫了我。
他在知道我是誰的情況下強迫的。
雖然我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就那樣,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回來,但他明知道是我還對我做那種事,他對我就不是無情的。
心裡生出了希望,我不那麼悲觀,絕望了。
秦總說的對,我不為自己想,也要為遠遠想。
我也不能替成沁琳做嫁衣。
腦子清醒了,迷霧的前方也豁然開朗,我心裡有了想法。
「媽媽。」遠遠的聲音傳來,我轉身,「遠遠,怎麼還沒睡?」
我看眼時間,已經十點多了。
原來這麼晚了。
我趕緊過去,「快去睡覺,明天還要去學畫畫呢。」
遠遠拉著我,不進去,「媽媽,我們不走了嗎?」
「不走了。」
不僅不走,我們還就要在這。
我要保護我的孩子。
不顧一切。
晚上,我和遠遠睡一起,等孩子睡著了,我給秦總打電話。
我現在沒有藺寒深的電話,也沒有鄒文的電話,我不知道該去拿找他們。
但我知道秦總一定有。
秦總似乎沒睡,接到我的電話,聲音沒有一點睡意。
當聽見我問藺寒深的電話時,她沒有任何遲疑,把電話號碼發給了我。
只是在掛斷電話時,她說:「寧然,如果有我幫的上忙的地方,打我電話。」
「好。」
老天爺總是喜歡給我一個巴掌再給我一個甜棗。
但我不得不承認,我需要這一顆甜棗。
很快我給藺寒深打了過去。
深夜裡,每一聲嘟聲都像石頭砸在我心頭,我聽著,忐忑,緊張,擔憂。
藺寒深,那微末的一點情會讓你對我不那麼無情嗎?
然而,「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
我頓了幾秒,再次打過去,依舊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我想了下,給秦總發了條簡訊。
很快,秦總回復了我。
我看著簡訊里的內容,好一會回到卧室。
遠遠睡的很香,只是心裡有事,眉頭微微皺著。
他睡相很好,但睡的不踏實,把被子給踢了,露出白嫩的小腳丫。
我走過去,把被子給他蓋好,在他臉上親了下,轉身出去。
車子很快停在一棟複式別墅外,但因為是晚上,外面的大門關著。
還好別墅里有光,雖不是燈火通明,但也證明裡面的人沒有休息。
成沁琳現在和藺寒深住一起嗎?
她們如果住一起現在在做什麼?
我這麼想著,動作已經先於意識走過去,要按門鈴。
倒沒想到,我還沒來得及暗,裡面就走出來一個人。
燈光下,他依舊是一身筆挺的西裝,一副眼睛,斯文幹練。
鄒文。
他很快看見我,眼裡劃過一絲驚訝,大步走過來,「寧小姐。」
我說:「藺寒深在嗎?」
我的直接讓鄒文沒有意外,只是頓了下便說:「在。」
我想了下,又問,「成小姐在嗎?」
鄒文神色微訝,像是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
我笑了笑,說:「我就問問。」
如果成沁琳在的話,我就不去了。
「不在。」
「好的,謝謝。」
「寧小姐客氣了。」
鄒文很快離開,我看著要關上的大門,趕緊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藺寒深剛和鄒文交代好事情,所以他正上樓。
只是不同於鄒文的西裝革履,他是一身慵懶的浴袍。
頭髮有些亂,似乎因為什麼事而被鄒文吵醒起來。
他走的不緊不慢,手上拿著一個酒杯,整個人全身上下都透著隨性。
他好像還不知道我進來了,所以腳步一點都沒停。
我緊了緊手裡的包,跟上去。
藺寒深聽見了我的腳步聲,停下。
然後,轉眸。
我也跟著停下。
只是他在樓梯上面,我在樓梯下面。
他高高在上,像君王般俯視我,我站在下面,像臣子一樣仰視他。
我說:「藺寒深,你現在有時間嗎?」
藺寒深眼睛動了下,視線在大廳壁鐘上掃了一眼,落在我臉上,「看看時間,你覺得我現在有時間?」
我沒看,上樓,一步步,離他越來越近。
藺寒深就站在那,看著我朝他靠近,他神色半點不變。
我的心一寸寸收緊。
跟藺寒深在一起過,我才知道,他漆黑的眼睛也是有情緒的,只要你細看,觀察,就會發現他的情緒會從他的雙眼裡表露出來。
即使再難猜,多多少少也會有點情緒,不讓自己那麼慌。
但現在,看著藺寒深,他眼裡一點情緒都沒有,風平浪靜的像在看一個石頭。
這樣的他讓我很慌。
可儘管這樣,我還是要迎上去。
停在藺寒深面前,我直視他的眼睛,「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只要不把遠遠帶走。」
藺寒深唇角勾了下,似在說:你有什麼東西能給我。
我抿唇,看著他浴袍敞開下露出的胸肌,健碩結實。
只看著便知道極其有力。
我手伸過,圈住他的腰,臉埋在他胸口,「藺寒深,三年來,我一直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