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回別墅。」
「別墅?你要出院?」王嬸聲音一下大了。
「嗯,明天早上回來。」我拿過包,準備的差不多了,看看身上。
可以了。
王嬸趕緊來到我面前,拉著我的手,很著急,「這怎麼行?你現在還沒出院呢,不能回去,而且這麼晚了……」
我笑著打斷她,「王嬸,我是回別墅,而且是張叔送我回去,你哪裡不放心?」
王嬸一愣,「藺先生……是藺先生你回去的?」
「不是。」
「……」
夜晚,醫院裡安靜了許多,街上卻是熱鬧,來來往往的人走在街上,或是散步,或是吹涼風,倒是舒服。
我看眼時間,不到九點,不晚。
「張叔,藺先生回去了嗎?」我收回視線看向張叔。
「還沒。」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到達別墅,因為沒人,整棟別墅籠罩在一片黑暗中,神秘充滿危險。
車子駛進雕花鐵門,燈光照在大門,大門外的燈也跟著亮了。
我下車,對張叔說:「張叔你回去休息吧,我今晚不回醫院了。」
「好的。」
我走進別墅,感應燈亮了,偌大的別墅瞬間亮堂,我下意識閉眼,不想,等我再睜開時,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人。
解開了領扣的藺寒深慵懶的靠在沙發上,頭微揚,水晶燈的光便照到他臉上,以致每一個菱角都變得清晰,分明,泛著冷冽。
他雙腿上下交疊,看著漫不經心,但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卻籠罩著他,讓人不敢靠近。
我一愣,開口,「你回來了?」
他已經睜開眼睛,黑眸深凝,像海底,永遠透著未知,危險。
我走過去,把包放到一邊,坐到他身旁。
這走進了才聞到他身上濃烈的煙味,酒味,交叉在一起,刺鼻的很。
我皺眉,「應酬了?」
他沒回答我,保持著剛剛的姿勢看著我,眸里漆黑濃厚,冷肅。
我起身,「我去給你做解救湯。」
不想,剛跨出一步,手就被他拉住。
我頓住,轉頭看他,他眼睛睜開了些,濃密的睫毛舒展,我看見他眼裡倒映出的我。
我說:「怎麼了?」
話落,手上力道加大,我倒在他懷裡。
我下意識抓住他的襯衫,他的領口也被我扯歪,露出他充滿男人魅力的鎖骨。
我心跳一下快了,但對上他眼睛,我情緒逐漸平穩,「還在生氣?」
他依舊沒說話,捏著我腰的手卻緊了。
我無奈,抱住他脖子,身體坐起來,但再怎麼坐,也在他腿上,在他手臂圈住的方圓里。
我想了下來之前準備說的話,在腦子裡過一遍,然後望著他,輕聲,「藺寒深,我在陸家十幾年,親情,友情,愛情,在這十幾年裡發酵,佔據了我三分之一的人生。」
「在這段時間裡,我經歷了苦,痛,恨,我無法忘記,也不會忘記,除非我失憶,但你知道嗎?」
我眼裡浮起笑,在他的瞳孔里眉眼彎彎,「我慶幸我在陸家,慶幸陸家那麼對我,我才遇到你。」
「我才知道,這世界上有這麼好的人。」
藺寒深眼睛波動了下,漆黑的眼睛浮起微末的光點,然後一點點擴大。
我唇也彎起來,「他為我遮風擋雨,不讓我受到傷害,用他的方式來對我好,儘管他脾氣不好,沒有耐心,可我就是……」
「就是什麼?」藺寒深眼眸深灼,像烈火一樣逼視我。
我下意識轉頭,卻被他強行扳過,面向他已經不那麼冷漠的臉。
我抿唇,心突突的跳的快了。
藺寒深湊近我,眉目深沉,眼睛濃墨,像一方磁鐵,把我強行吸攏。
我舔了舔唇,藏在心裡的話一點點浮出,「就是……喜歡,就是……愛……」
濃墨散開,露出眼底的點點星光,似鑽石般的笑,閃瞎我的眼。
我愣了。
藺寒深挑起我的下巴,勾唇,「所以,你這是在跟我告白?」
「……」
我覺得,藺寒深真的很壞。
次日一早藺寒深送我去醫院,在下車的時候,眉眼沉著的命令我,「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亂跑。」
我,「……好。」
又霸道了。
回到病房,王嬸便帶著我去檢查。
醫生說,這次檢查沒問題,我就可以出院了。
果真,下午檢查結果出來,沒問題了,醫生放行。
我笑了,「終於可以回去了。」
王嬸也鬆了一口氣,「昨天你回去我擔心的很,都給鄒秘書打電話了。」
我一頓,「什麼時候?」
「你走後沒多久,我怎麼想怎麼都不放心,便給鄒秘書打電話,問他藺先生回去沒有。我擔心藺先生沒回家,你一個人在家,要出個什麼事,那還得了?」王嬸緊張兮兮的說。
我愣了。
難怪昨晚我回去的時候藺寒深在家。
收拾東西,我給藺寒深發了條簡訊,告訴他我今天檢查沒問題,出院了。
他沒多久回過來,「張叔來接你。」
我回了個好字。
張叔沒多久就來,王嬸跟我們一起。
我看看時間,還早,三點多。
我對張叔說:「張叔,麻煩你先送我去楊姐的醫院。」
我想去看看楊曉。
王嬸微愣,「寧小姐一定要今天去嗎?」
我點頭,「王嬸,待會你和張叔先回去,我看完楊姐就回去。」
王嬸想到我和楊曉的感情,點頭,「怎麼也是當面看了才放心。」
車子停在醫院外,我去旁邊買了點水果提著進住院部,沒想到剛走進醫院,便看見常和原從裡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