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姐,這件事你不用管,藺總會處理好。」鄒文好一會說。
我抿唇,好久說:「我知道了。」
便要掛斷電話,鄒文的聲音傳過來,「寧小姐,請你相信藺總,他不是個會被人掌控的人。」
「好。」
愛一個人,不管他多麼的強大,多麼的堅不可摧,可在知道有人要傷害他的時候,我會忘記這些,智商為零。
把電話還給保鏢,我回到病床上。
護士沒多久過來,給我掛水。
當冰涼的液體流進血管,我想起昨天我全身無力,又是吐又是暈的,難道陸承乾給我吃了很不好的葯?
想到這,我看向護士,「我這個很嚴重嗎?」
護士收拾醫藥用品,聽見我的話,抬頭看我一眼,說:「不嚴重,但你身體有些虛弱,被用藥后產生了強烈反應,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原來是這樣。
護士離開,病房裡再次剩下我一個人,但沒多久,張叔來了,手上還提著早餐。
「寧小姐,吃早餐。」張叔把早餐放到小桌子上,再把小桌子端過來。
我還在掛水,不方便吃。
我說:「謝謝,我待會吃。」
「好的。寧小姐需要什麼,我去買。」
我搖頭,「都有。」
張叔說:「那行,我先出去了,你有事給保鏢說,我很快就來。」
「好。」
張叔離開,病房門再次關上,病房恢復安靜。
我躺回床上,閉上眼睛,腦子開始想事情,雜七雜八的,一會兒是常和原,一會兒是楊曉,一會兒是楊曉婆婆和胡蜜母親。
再然後是陸承乾,唐琦,一個個的,我腦子逐漸迷糊,就這麼睡了過去。
這麼一睡,意識越來越昏沉。
直到聽見冷鶩的聲音,我才睜開眼睛。
卻不想,這一睜眼,我才覺得自己眼皮有千斤重。
怎麼回事?
我動了下,發現身子沉的很,比昨天都還要沒有力氣。
這是怎麼了?
我費力睜開眼睛,意識稍微清醒了些,外面冷寒的聲音便傳了進來,「我問你,這裡是什麼地方?」
「……」
「醫……醫院……」
「……」
「哦,你也知道是醫院,我把人送到你們手裡,你們就這麼把她越治越弱?」
「……」
「藺……藺總,是我們的疏忽,我們一定……」
「……」
藺寒深,是藺寒深!
他回來了?
我立刻下床,卻沒想到我剛往床沿挪,整個人就從床上摔了下去。
咚!
我頭撞到床頭柜上,我更暈了。
外面的聲音安靜了,但很快,門被大力打開,一陣冷風過來,我被強有力的手臂抱住,很快躺在柔軟的病床上。
這個熟悉的氣息,我一下睜開眼睛,「藺寒深……」
是他,真的是他。
我笑了,伸手去摸他,手卻沒有力氣。
他臉色陰霾,眼底漆黑滾滾,像海嘯般,充滿了毀天滅地的戾氣。
「哪裡不舒服?」他沉聲,聲音像冰棍般,把我暈乎乎的腦子給凍清醒了。
我搖頭,聲音細弱,「就是沒有力氣。」
旁邊院長說:「我們已經在給您輸營養液了,放心,您很快……」
「滾。」
院長和醫生趕緊離開,病房裡很快便只剩下我和藺寒深。
我看他擰成了川的眉頭,笑道,「怎麼這麼生氣,護士說我就是有點虛弱,掛幾天水就好。」
藺寒深咬肌緊繃,薄唇亦緊抿,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陰霾中。
「寧然,你在威脅我。」他沉鶩的看著我,像要把我凍成冰塊。
我愣了,「什麼威脅?」
藺寒深卻沒說話,拿起我的手看。
我隨著他視線看去,這才發現我掛水的手背青了一大塊,很明顯。
這怎麼回事?
我手動了動,被藺寒深握的更緊了,然而他沒看我,眼睛依舊看著我青了的那一塊,眉眼低垂,雙眼皮也變直,顯得冰冷,不近人情。
我想起一件事,心裡一緊,便要問,不想他拇指指腹一下落在我手背上青了的那一塊,然後按下。
「嘶!」我痛的皺起眉,不解的看著他。
藺寒深終於看我,眼裡是無盡的黑暗,「讓血倒流,把自己陷於危險中,就是想離開,嗯?」
我睜大眼看他,眼裡都是莫名,「你在說什麼?」
他的手按的越緊了。
我痛的腦子清明了,意識到剛剛他說的話。
讓血倒流,我怎麼讓血倒流了?
很快,我僵住。
我想起了,意識模糊中,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從生命里流失。
我以為是做夢,原來不是,是我的血。
可,可我怎麼讓血倒流?
我看向手背。
明白了。
掛水。
是了。
我睡著了,忘記了看掛水的進度,然後護士也沒來看,所以就出現血倒流的情況。
所以,藺寒深誤會了。
「沒有,你誤會了,我說了等你回來我就會等你回來,我不會做這種傷害自己的事。」
我看著藺寒深,認真的解釋。
他沒說話,眼裡的暗光卻是層層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