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和誰說話?」低沉的一聲傳來,我手機被拿走。
我一怔,抬頭,藺寒深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站在病床前。
他眉眼深沉,拿著我的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點過。
我反應過來,趕緊站起來去搶手機,「沒,剛剛我和楊姐……」
「陸承乾,你不能這麼做……」
「放開我!」
「你放開我!」
「……」
手機里很快傳來我掙扎怒吼的聲音,我僵在那,一動不動。
藺寒深把視頻關掉,看向我,眸里全是冷鶩,但他聲音卻異常的低,「他說了什麼。」
冷氣在病房裡漫開,與此同時是不斷的壓抑,像有人在拿著抽氣筒,不斷的把病房裡的空氣抽走。
我呼吸變得困難。
陸承乾把這視頻發給我,我相信他也發給了藺寒深。
但我更相信,他對我們的威脅不一樣。
所以,我不能讓藺寒深知道陸承乾對我的威脅。
我怕會影響他。
我握緊手,忍住藺寒深對我的壓迫,說:「他讓我了離開你。」
「然後。」藺寒深抬起我下巴,逼視我。
他眼睛此刻像鷹般隼厲,要看透我的心。
我的心一陣收縮,但我依然說了出來,「如果我不離開你,他就會把視頻放出去。」
藺寒深沒說話,眼裡的黑卻一點點變得濃厚,「寧然,我最後問你一次,他說了什麼。」
我抿唇,沒再說話。
藺寒深亦沒說,他就這麼看著我,用深沉的黑把我包裹,一點點消弱我強撐的城牆。
好久,我閉眼,「藺寒深,伯母說的對,我們不合適,我們……呃!」
我唇被堵住,藺寒深的唇舌像刀劍一樣襲來。
我強忍的眼淚還是忍不住從眼角滑落。
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染指。
雖然我和陸承乾最終沒有,但藺寒深的家庭,身份,背景,他的名聲,威望在那,一個小小的視頻便足以讓他成為所有人的笑柄。
他已經為我做的夠多了,我不能再讓他這麼被陸承乾傷害。
嘴裡湧起血腥,很快侵染我的感官,我睜開眼睛看他。
他眼睛沒有一點光,暗沉的懾人。
一瞬間,我嗚咽出聲,眼淚跟下雨似得掉下來。
藺寒深抱住我,把我的頭緊緊按在懷裡,我的嗚咽便全數消沒在他胸膛。
次日很早藺寒深便起床,我閉著眼,假裝睡著,然後聽他穿衣服的聲音。
很小聲,亦很快。
沒多久,聲音不見了,我感覺一道灼灼的視線落在我身上。
我下意識抓住床單,就在這時候,一股氣勢朝我逼近,我下意識睜眼,便看見藺寒深近在咫尺的俊臉。
而他的唇就在我唇上,廝磨碾壓。
他沒閉眼,就這麼看著我,吻著我,我也沒閉眼,就這麼看著他。
我們兩兩對望,然後我伸手抱住他脖子,閉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呼吸快被用盡,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藺寒深放開我,指腹楷過我唇邊晶瑩,啞聲,「別亂跑。」
說完,他起身出去。
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我一下坐起來,「藺寒深!」
他停住。
我下床,赤腳朝他走進,然後抱住他,「你會有危險嗎?」
「不會。」
「不會騙我?」
「不會。」
「那我等你。」
「嗯。」
我放開他,藺寒深轉身深深看我一眼,這一眼包含很多東西,讓我有種我會失去他的感覺。
但我依舊說:「早點回來。」
他一下攬過我的腰,唇落在我眉心。
藺寒深走了,我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身影消失,額頭被他吻過的地方依舊滾燙,久久不曾散去。
沒多久,兩個保鏢過了來,站在門口,限制了我的自由。
不僅如此,我手機也被藺寒深帶走了。
我不能通訊,不能出去。
他是早就猜到了我的想法。
但藺寒深,我不是要回陸承乾的身邊,我是要離開。
這樣的話,他就威脅不了你了。
他這樣睚眥必報的人,我不敢想,你要從他手上拿東西,會付出什麼。
在長久的沉默后,我起身來到門口,問其中一個保鏢,「誰讓你們來的?」
保鏢互看一眼,說:「鄒秘書。」
我說:「麻煩你給他打個電話,我有問題要問他。」
我並不是要走,只是讓他們打個電話。
保鏢點頭,拿起手機給鄒文打過去。
「寧小姐。」保鏢把手機遞給我。
「謝謝。」我接過手機,走進病房。
「鄒秘書。」我說。
「寧小姐。」
我來到陽台前,看天邊升起的太陽,霞光萬丈,把所有的黑暗都蓋了過去。
「鄒秘書,我想問你幾件事。」
鄒文停頓了下,「您說。」
我眯眼看那光芒,說:「陸承乾威脅了藺寒深什麼?」
鄒文並不傻,我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坦然的問。
我相信他知道。
鄒文沉默了。
我說:「鄒秘書,我不知道你對陸承乾有多少了解,但我知道他不是個好相處的人,我剛剛問你這個問題,我就是怕他傷害藺寒深。」
「……」
「你不想他受到傷害吧?」
鄒文嘆氣,「寧小姐,陸承乾還沒有傷害藺總的能力。」
我握緊手機,「那他要藺寒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