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何塞是旅遊城市,聚集著世界各地的人。
現在是夏天,又是暑假,來這裡旅遊的人很多,當然,特色的餐廳,酒吧,酒店,娛樂場所也成了許多人光顧的地方。
陳樹似乎對這邊很熟悉,車子很快停在一家充滿異域風情的餐廳。
說是餐廳,裡面卻有酒吧的味道。
服務員走過來,領著我們來到靠窗的位置,把菜單遞給我們。
我點了兩份,藺寒深和陳樹各點了兩份。
當然,他們還點了一瓶酒。
服務員上菜,醒酒,藺寒深也和陳樹聊天,是商場上的事。
我沒聽,就默默吃飯。
外面的天逐漸暗下來,路燈亮起,淺黃色的光暈染,兩邊的薔薇也跟著朦朧了。
我吃的差不多,便撐著下巴眯眼欣賞。
平時忙忙碌碌,心裡也有著事,便沒有心情好好看這邊的風景。
現在一切穩定,旁邊坐著喜歡的人,一切的平凡在眼裡也變的不一樣。
突然,一隻手指落在我唇角,我的心一跳,便像一朵花落在水面,漾開一圈圈漣漪。
我轉頭,瞬間撞進藺寒深漩渦一樣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餐廳里燈光的關係,他眼裡落滿細碎的光點,像黑夜裡的星星,一閃一閃的。
這一刻,我魔怔了。
直到磁性的聲音落進我耳里,「笑什麼?」
我回神,趕緊轉過視線,心依舊跳的很快。
我捋了捋鬢髮,指著外面的薔薇花說:「我看外面的薔薇花開的好看。」
陳樹笑,「女人都喜歡花。」
曖昧的氣氛被打破,我鬆了口氣,笑著說:「對。」
陳樹搖晃杯里的酒,問我,「寧然喜歡什麼花?」
他說著,看一眼藺寒深,嘴角的笑始終勾著。
我愣了下,說:「白玫瑰。」
「白玫瑰啊……」陳樹嘴角的笑多了深意。
怎麼了?
陳樹卻沒再說,只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藺寒深便繼續喝酒。
餐桌上的氣氛變得安靜了,誰都沒再說話,逐漸的,我感覺氣氛好像有點壓抑。
我皺了下眉,拿過酒杯看著窗外的景色,小口小口的抿了起來。
到最後,我竟然醉了。
陳樹哈哈大笑,「寧然,你的酒量果真差的很。」
我很無奈,我真的只喝了一小杯,卻沒想到這一小杯就把我灌倒了。
走路搖搖晃晃的,藺寒深看的皺眉,直接攔腰抱起我上車。
我意識還有,抓著藺寒深的襯衫說:「先送陳律師回去,他喝了酒,一個人回去不太安全。」
「你倒是有力氣關心別人。」藺寒深嘲諷我,拿過紙巾給我擦汗。
我乖巧的窩在他懷裡讓他給我擦,嘴裡說:「陳律師是朋友,不是別人。」
他沒說話了。
那他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我腦子暈的很,沒有力氣揣摩他的心思,便坐起來抱著他脖子問,「好不好?」
頭暈,視線也模糊,看人都帶著重影。
但我還是很執著的看著他,然後捧住他的臉說:「你不要動,我看著晃眼。」
藺寒深薄唇微抿,眼睛越發的黑,然後好一會說:「寧然,你喝醉了。」
我歪頭,「喝醉了嗎?」
「可是我沒喝多少啊。」
說著,我拿手比劃起來,「就……就這麼一點點,不多的。」
然後我又去看他,很嚴肅的說:「你喝了很多。」
我手張開,「這麼多……」
「你看你都沒喝醉,我怎麼就醉了呢?」
「我沒醉。」
「你放心,我回去給你做解救湯,這樣第二天你就不會難受了。」
「嗯。」
我笑了,抱著他脖子,頭靠在他肩上,說:「藺寒深,你真好……」
我就這樣睡了過去,後面發生了什麼我完全沒有印象,只一睜眼便是第二天。
我看向四周,是在藺寒深的別墅,只是頭很暈,也痛。
我揉了揉太陽穴,下床去浴室。
突然,手機響了,我停住,把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拿過來。
是小祁的電話,我一下子就清醒了。
現在幾點了?
我趕緊看時間。
九點半了。
啊,我的天。
我接了電話,小祁的聲音就傳過來,「姐你來了嗎?」
我歉意的說:「還沒,小祁,不好意思,姐姐睡過頭了。」
「睡過頭……」小祁的聲音拉長,明顯不相信,但很快說:「你不會像我一樣昨晚失眠了吧?」
我咬唇沒說話。
小祁無奈,「我昨晚都沒怎麼睡,沒想到你也一樣。」
他很快笑了,「姐,沒事,你收拾好了過來,不著急。」
「好。」
掛斷電話,我鬆了一口氣,卻也沒鬆懈,趕緊去浴室洗漱。
我很快收拾好下樓,趙牧陽已經開車在外面等著,我上車,說:「小趙,麻煩開快點。」
「好的。」
看著車窗外的事物快速掠過,我緊張的心開始平穩。
早上起來沒看見藺寒深,他應該很早就去忙了。
不知道他吃早餐沒有。
有沒有難受。
昨晚他喝的可不少。
我想著,問趙牧陽,「小趙,藺先生今早什麼時候走的。」
「八點。」
八點。
和以前差不多。
「他吃早餐了嗎?」
趙牧陽頓了下,說:「應該沒有吧。」
應該沒有,那就是大半都沒有。
我想起鄒文之前對我說的話,給藺寒深發了條簡訊過去。
吃早餐了嗎?
本來我想打電話,但他現在應該在忙,我打電話去打擾到他就不好了。
倒沒想到簡訊很快回過來。
吃了。
我放心了。
但很快我想起一件事。
我昨天想著告訴他今天去接小祁,就暫時不和他住一起。
但後面我喝醉了,也就把這個事給忘了。
我現在要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