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寒深看著我,那雙漆黑的眼睛和外面的夜色般,黑的看不到盡頭。
我這才發現,門沒有關好,開了三分之一,他就這麼站在那,把我看的一清二楚。
一瞬間,我腿軟了。
「對……對不起……我,我現在就走……」再慌再怕,卻也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然而,太過緊張的我知道要趕緊離開,卻不知道腦子早就亂成了一團麻,我轉身就走。
結果悲劇了……
我撞到了牆上,很大的一聲,痛的我叫出聲。
但就是這股痛,我腦子清醒了些,忍著暈眩摸索著牆轉身。
不想,這一轉身就撞到藺寒深懷裡,我一驚抬頭,才發現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到我面前,和我零距離接觸。
我徹底慌了,「藺……藺先生……」
我趕緊後退,偏偏我後面就是牆,退無可退。
也就是說,剛剛我像蒼蠅一樣亂轉也沒轉出這小小的一方天地。
我喉嚨費力的吞咽了下,顫著聲音說:「藺先生,我……我剛剛……」
話沒說完,藺寒深的胸膛便貼在我身上,他的臉和我只有一厘米遠,呼吸就噴在我臉上,我腦子剎那空白,再也說不出話。
世界上的事有很多都難以預料,即使是計劃好,也趕不上變化。
我深知這個道理,做事也就謹慎很多。
就像今晚,我早早的算好時間,在藺寒深回來前,我一定能把飯菜做好離開,他絕對不會看見我。
可我怎麼都想不到他會提前回來,還一下子就找到我。
以致我現在看著他的眼睛,音都發不出來一個。
洗手間安靜了。
原本不大的空間在藺寒深的氣場下變的逼仄,我感覺呼吸都變的困難。
就在我以為自己快要暈過去的時候,我下巴被抬起,藺寒深冰冷的聲音落進我耳里。
他說:「你在做什麼?」
我在做什麼?
是啊,我今晚是來做什麼的,我為什麼要這麼害怕,我就算害怕又怎麼樣?
我還是要回去的。
腦子裡的亂麻被這句話砍斷,我意識清醒了。
「我……我來給你做飯……」我顫著聲音說。
第一句話出來了,後面的話也就沒那麼艱難了,我吞了吞口水,怯怯的看著他,「陳……」
「我需要你給我做飯?」話被打斷,藺寒深手上的力道變大。
我感覺到了疼,但我也看見他眼裡的冰冷。
他是生氣的。
但也該生氣。
半年前我那樣離開,把他的尊嚴踩在腳下,現在我恬不知恥的來給他做飯,我把他當什麼了。
我抿緊唇,手裡的包快要被我捏碎。
好一會,我說:「對不起……我現在就走。」
說再多也沒用,錯了就是錯了。
我推開他朝外面跑,只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在他面前。
可我剛跑到門口就被一股大力拉過,我眼前一花,腰撞到盥洗台上,「呃……」
我痛的擰起眉,手也下意識撐在圓滑的台沿上,可那朝我壓來的身體讓我控制不住的後仰。
我腰受不住,趕緊推藺寒深,他卻拿過我的手舉到頭頂,嘲諷的說:「拒絕什麼?這不就是你想要的?」
說著,他腿擠進來,吻上我的脖子。
我僵住了,心裡的慌亂緊張突然間消失不見,變的平靜,以及我察覺不了的憤怒。
在藺寒深的唇落在我鎖骨上,懲罰似的啃咬時,我說:「藺先生,陳樹說你胃口不好,讓我來給你做一頓飯,我想著做完飯就走,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藺寒深停住,那禁錮我的手卻收緊了。
我抿唇,繼續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希望你不要誤會。」
我不知道我怎麼冷靜的把這兩句話說出來的,但我知道我這一刻無比清醒。
即使我清楚的感覺到周圍的氣溫低了,我還是說:「請你放開,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說完,我就推他,沒有一點害怕,畏懼。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麼這麼有勇氣了。
「呵!陳樹?你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藺寒深抬頭,漆黑的眼睛又深又冷,和他的話一樣。
我胸腔里突然就生出一股氣,對上他的眼睛,說:「這是我的事,和藺先生無關。」
「啊!」手腕像被折斷,我眼睛一下紅了。
可不等我說話,藺寒深就說:「是和我無關,一次次出現在我面前,勾搭這個男人,勾搭那個男人,現在又來我這玩欲擒故縱。」
「怎麼?陸承乾滿足不了你?」
我瞪大眼,難以置信的看著藺寒深。
他臉色森寒,抿緊的薄唇讓他顯得不近人情,眼裡的譏諷便像尖刀一樣刺在我心口。
我張著嘴,說不出一句話。
他怎麼會這麼想?
怎麼會說這樣的話?
我勾搭誰了,我和陸承乾怎麼了,他要這樣說我?
我覺得自己從沒有這麼生氣過,即使當初知道陸承乾把我和藺寒深的事告訴小祁,我也沒有這麼生氣。
我扭頭,壓住眼裡不斷上涌的滾燙,沙啞著聲音說:「藺先生,請你放開,我……唔……」
藺寒深突然吻下來,霸道強勢的和以前一樣,只是多了一股狠。
我嘴裡很快湧出腥味,痛的我回神,我掙扎,用力推他,眼裡儘是屈辱。
藺寒深卻不放開我,扣住我的後腦,舌頭更深的探進我喉嚨,奪取我的呼吸,讓我完全被他掌控。
可我不放棄,倔強的像頭牛,他不放開我,我就一直這麼抗拒。
藺寒深被我惹怒了,鬆開我的唇,直接分開我的腿,扯下我的底褲就挺了進去。
我痛的一下掐進他手臂,「藺寒深,你出去!」
他不理我,扣緊我的腰,朝裡面擠,額頭上凸起猙獰的筋脈,代表他的決心。
我身體縮緊,拳頭打在他胸口,「藺寒深,我不願意,你放開我!」
「……」
「你說過的,你不強迫人的。」
「……」
「藺寒深!」
「……」
他像耳聾了,抱著我一個旋轉抵到牆上,我下意識夾住他的腰,他就用力一頂,瞬間盡根沒入。
我哭了,「藺寒深,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