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乾抓著我的肩膀,痛苦的說:「我不知道,我根本就沒有接到那個電話!」
陸承乾沒有接到那個電話,那是誰接的?
梁飛燕?
劉林玉?
秦桑?
還是別的女人?
我覺得老天爺在給我開玩笑。
一定在跟我開玩笑。
我張了張嘴,好一會說:「陸承乾,我要下車。」
我去拉車門,陸承乾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緊緊抱在懷裡,像要把我揉進身體里,「然然,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我想說話,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我想推開陸承乾,手卻沒有一點力氣,我想做點什麼,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一時間,我愣在那,迷茫又慌亂。
但這一切很快終止在我的手機鈴聲里。
我眼睛有了焦距,立刻推開陸承乾,拿過包就去拉車門,「陸承乾,開門!」
陸承乾拉住我的手,這次他不再粗魯,而是很溫柔,很堅定的把我的手包在掌心,柔聲,「然然,我們重新開始。」
我頓時僵在那,一動不動。
陸承乾扳過我,低頭看著我,臉上儘是起溫柔,決心,「以前是我對不起你,以後不會了,不會有任何女人,只有你,你回來,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就一次,好不好?」
有多久了,陸承乾沒用這樣的語氣對我說話了,我現在回想起來,那似乎都是很遙遠的事了。
可現在,我抬頭看著他臉上的溫柔,深情,沒有一點心動的感覺,反而覺得虛偽。
虛偽……
陸承乾現在這樣威脅你,我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他不是可以託付終身的男人,你不要被他給左右徹底毀了自己。
突然,楊曉的話在我腦海里響起,我心裡一顫,冒出一股寒氣。
陸承乾感覺到我的變化,皺眉問我,「不舒服?是不是身體還沒好?」
他說著,手落到我額頭上。
我下意識躲過,他的手僵在空中。
但我沒注意,而是看著他,定定的,眼睛都沒眨一下。
他問我身體是不是還沒好。
也就是說,他知道我受傷的事,也知道我受傷是因為梁飛燕。
更或者是,他知道我在幫臨深調查的事。
一瞬間,我遍體生寒。
陸承乾被我看的眉頭擰緊,手再次落在我額頭上,「怎麼這麼看著我?」
不等我回答他便說:「我知道我剛剛的話很突然,但我……」
我開口打斷他,「陸承乾,我現在腦子很亂,我想先回去。」
陸承乾沒再動了,看著我的眼神突然變的無奈,「然然……」
手機還在一遍遍的響,我的腦子在這一刻無比清醒。
我說:「讓我好好想想。」
陸承乾沒再攔著我,他看了我好一會,按下車門開關。
我立刻下車,他拉住我,深深凝著我,「然然,我等你答覆。」
「……」
我下車后直接攔了輛計程車,坐進去后立刻把手機拿出來。
果真是張叔的。
我趕緊接了。
電話一接通,張叔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寧小姐,你沒事吧?」
我說:「沒事,我剛剛有點事,所以沒來得及接電話,不好意思。」
「你沒事就好,你現在在哪,我來接你。」
我看向窗外,剛好就看見陸承乾的車子,我心裡一緊,說了個商場的地下停車場,讓他到了那給我打電話。
張叔說好的。
掛斷電話,我對司機說了那個地址,同時說把後面那樣賓利給甩掉。
司機看一眼倒視鏡,然後轉過視線從後視鏡看向我,笑著說:「跟男朋友吵架了?」
我一頓,說:「不是。」
司機看我不太想說,就沒再說了,車子很快駛向前方。
我一直注意著後視鏡,幾乎過了五個紅綠燈才把陸承乾甩掉,我緊捏包的手鬆開,手心一片汗濕。
剛剛我差點就相信了他。
信他說的他沒接到那通電話,信他說的他願意重頭再來,信他說的他會只有我一個女人。
真的,差點就信了。
車子在二十分鐘后停在地下停車場。
我付錢下車,看向四周。
滴滴——
我轉身,張叔的車在後面一排,我立刻走過去,「張叔,剛剛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
張叔發動車子,透過後視鏡看我,「寧小姐你沒事就好。」
回到別墅沒多久,我收到了一筆錢到賬的信息。
我點開看,比上次給的還要多。
我看著賬面上的餘額,久久回不了神。
很快的,他發了條簡訊過來:然然,十七年了,我捨不得你。
十七年。
陸承乾,你也知道我們生活了十七年嗎?
所以,這筆錢代表了我們十七年的感情?
我想我現在警惕了,開始學會懷疑了。
如果是以前,陸承乾說什麼,我就認定是什麼,從不多想,從不懷疑。
可現在,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第一反應不是點頭說好,而是在想,他為什麼要這麼說,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有什麼目的。
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我信任一個人,那就是全心全意的信任,相反,這個人欺騙了我,那我對他的信任也將蕩然無存。
就像我和陸承乾。
今天他說的話,初始我會幻想,動搖,到現在,我已經大概猜到了他的目的。
也終於明白他說的那句他手上有有利的證據的意思。
那個有利的證據是我。
一旦我回到他的身邊,他就會問我臨深的情況,我愛他,我就會為他著想。
他最是我知道這一點。
把手機放一邊,我捂住臉,整個人難受的不行。
陸承乾,我們現在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到晚上躺到床上的時候,我聽到簡訊叮咚一聲,我以為是陸承乾的,我就沒看,沒想到第二天起床,我看時間,才發現不是。
是唐琦的。
我看看時間,十點二十。
怎麼這麼晚?
我點來信息,是很簡單的問候。
睡了嗎?
這話如果是別人問的,我可能也就看看就算了,但這個人是唐琦,我不會這麼想。
他從來不會給我發沒意義的簡訊,通常都是有事才發簡訊。
而且他素來體貼,這麼晚了,他不是直接打電話,而是選擇發簡訊,就是擔心我已經睡了,只是他估計有急事,所以他才沒忍住,發簡訊來問,看我是不是休息了。
想到這,我立刻給唐琦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