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致的歡愉過後,我趴在藺寒深身上,全身沒有一點力氣。
藺寒深抱著我,呼吸就落在我耳邊。
這一刻病房安靜的很。
我很累,想睡,但腦子裡有事,不說出來我睡不著。
我想了想,在腦子裡組織了下語言,說:「你應該知道最近臨深和陸氏的事。」
抱著我的手頓了下,藺寒深沒說話。
我知道他在聽,繼續說:「這件事因為而起,現在臨深被陸氏這麼誣陷,我不找出證據來證明,我難受。」
藺寒深手指按住我的腰,聲音帶著歡愉后的沙啞,很有磁性,「只是難受?」
他突然說話,我驚訝了下,我以為他會一直不回答我。
但驚訝過後,隨之而來的是愧疚,「不止,我覺得我很對不起臨深的老闆。」
病房裡安靜了,藺寒深的手懶懶的搭在我肩上,漫不經心的撫著我的頭髮。
他似乎在聽,又似乎一點都不在乎。
我說:「雖然我沒見過臨深的老闆,但他是個很好的人,這次的事有我的原因在,他卻沒有辭退我,只是讓我暫時在家。」
「現在陸氏用那麼卑鄙的手段對付臨深,讓臨深處在風口浪尖,我一定要找出證據,證明臨深不是那樣的,這樣我才心安。」
藺寒深沒說話,我心裡緊張,忍不住抓著他的手臂抬頭看他,忐忑又期盼的問,「可以嗎?」
藺寒深垂眸看我,他眼帘半垂,濃密的睫毛便像羽扇蓋住他漆黑的眼珠,越發的深沉,越發的讓人望而生畏。
好久,他說:「讓張叔跟在你身邊。」
我一下笑了,「謝謝!」
藺寒深晚上沒回去,第二天一早才走的。
他走後,王嬸進來,上下左右仔細的看我,見我沒什麼事,鬆了口氣,「寧小姐,你昨晚真是嚇死我了!」
王嬸這模樣好像我昨晚遭受了什麼非人的虐待,我忍不住疑惑,「怎麼了?」
王嬸見我這樣,愣了,「寧小姐,昨晚藺先生沒有……」
她一下子想不出好的詞語來形容,好一會說:「藺先生沒有生你的氣?」
生氣?
怎麼會沒有生氣,我差點就被他弄的因為呼吸不暢而昏死過去。
想到昨晚的畫面,我臉忍不住紅了,說:「沒事,藺先生他……他沒生氣。」
王嬸看我臉色,點頭,「沒生氣就好,我還以為你們……」
她一下捂住嘴,眼睛看向別處,說:「寧小姐,你吃早餐,我來收拾房間。」
說著,她把早餐放到桌上,朝床頭櫃走過來。
病房裡的床單被套每天都要換洗,乾淨的她就疊好放柜子里,第二天拿出來換。
我看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王嬸,那個床單被套我已經換過了。」
昨晚那麼激烈,我們結束后也就都睡了過去,到早上我才把髒了的床單被套換下來,放到柜子里。
王嬸愣了,「啊?」
我臉更紅了,越發不自在,別了別耳發說:「需要換洗的我放到了柜子里。」
「哦。」王嬸回神,說:「寧小姐這種事以後我來就好,你……」
王嬸說著打開柜子,把裡面髒了的床單被套拿出來,話音一下停住。
都是成年人,有些東西一看就知道。
王嬸愣了,我也尷尬的杵在那,臉燙的很。
在有些事情上,我總是放不開。
但放不開也總要習慣,我轉身準備把早餐拿出來吃,王嬸激動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嚇的我手上的小籠包一下落到桌上。
「天哪,寧小姐!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是月經期間嗎?你這樣不顧自己的身體,你……你……」
我轉身,愕然的看著王嬸,她真的很激動,激動的有點像那種跟自己女兒說了不準給壞人開門,還給壞人開門,以致家裡的東西被偷走的那種感覺。
她抓著手上的床單被套,『你』了半天,然後一跺腳,氣的臉通紅,「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王嬸快人快語,向來有什麼說什麼,除非是遇見藺寒深鄒文這樣的人,否則是止不住的。
我聽了好一會,再看她揪著床單心痛不已的模樣,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了。
我有些好笑,但好笑過後,我心裡生出溫暖,朝她走過去,抱住她,抱住這個和我沒有血緣關係,卻真心實意對我好的人。
「王嬸,沒有,我和藺寒深沒有你想的那樣。」
王嬸被我的動作嚇到,但很快反應過來,不相信,推我,「寧小姐,王嬸我雖然老了,但眼睛可不老,你說這……」
她也不再有所顧忌,指著床單上的鐵證給我看。
我臉騰的紅了,下意識的。
我輕咳一聲,說:「王嬸,你找找看,有血嗎?」
王嬸一頓,想起什麼,立刻去翻,一分鐘后拍胸口,「你真是嚇死我了!」
我柔聲笑,眼裡浮起光芒,「藺先生他不是那樣的人」
昨晚,他如果真的要那樣,我會願意,但他沒有,從始至終都沒有。
吃了早餐,醫生來例行檢查,問了我身體情況,我如實回答,他點頭,說明天早上再檢查一次,沒有問題的話,明天下午就出院。
我一喜,那真是太好了。
我正想早點出院去調查那三個人,早點把事情解決好,我也安心。
王嬸也開心,她這麼勞心勞力,有這樣的結果都是她的功勞。
我對王嬸說,我要去看唐琦,王嬸問我還出去嗎。
我說去。
她一下就擔心起來,我說張叔會跟我一起,你放心吧。
王嬸不相信了,昨天張叔也是跟我一起,但後面卻找不到我人,我只能把昨天的來龍去脈都跟她說清楚,王嬸這才半信半疑。
而為了讓王嬸完全放心,我把藺寒深搬了出來。
這次她沒辦法了,但為了避免意外,她說跟我一起。
她不放心我。
我哭笑不得,但我拗不過王嬸,只能說等我看了唐琦我們一起去。
卻不想,就是因為王嬸的存在,後面的某件事才不會那麼艱難。
我收拾了下,先去醫院外買了點水果,這才上樓看唐琦。
唐琦的病房和我在一棟樓,只不過我在二十三樓,他在二十一樓。
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