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飛燕在走的時候扔了句話。
寧然,我梁飛燕長這麼大還沒在誰手上吃虧過,你是第一個。
她冷笑著離開,眼裡的狠毒像烙印一樣刻進我腦子裡,久久散不去。
而我不知道的是,就是這一次,讓我差點失去我最重要的人。
經過這一鬧,大家已經沒有吃飯的興緻,我更是想早點回去。
林漢庭和唐琦都看出我的心思,沒再說去哪玩,車裡氣氛一度沉默,直到林漢庭的琴行外。
唐琦對林漢庭說:「寧然弟弟的病就麻煩你了。」
林漢庭輕笑,拍拍唐琦的肩,「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他看向我說:「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我知道他是安慰我,笑了笑,「嗯。」
「我們先走了。」唐琦不再多說,來到車前,坐進駕駛座。
我也準備坐進去,林漢庭叫住我,「寧然。」
我轉身。
林漢庭愛笑的臉變的認真,「以後還是盡量不要和梁飛燕接觸。」
我心裡一緊,「謝謝。」
坐進車,唐琦發動車子離開。
我看著倒視鏡,裡面的人隨著車子的駛離而消失,唐琦問我,「漢庭剛和你說了什麼。」
我緊了緊手,說:「他讓我不要和梁飛燕接觸。」
唐琦點頭,「漢庭祖上出了個將軍,他知道很多事。」
一句話,我懂了。
所以,梁飛燕今天不是怕這麼一個視頻,而是拿著這個視頻的人。
這個社會,果真是那麼現實。
唐琦問我住哪,他送我回去,我說我有東西要買,讓他把我放到萬達就好。
唐琦聽出我不願意他送我,他沒再多說,把我放到商場外,說:「買了東西回家好好休息。」
「好。」他便要離開,我叫住他,「唐琦。」
他踩下剎車,轉頭,「怎麼了?」
我握緊包,「今天謝謝你。」
謝謝你在那樣的情況下為我出口,謝謝你為了我承受不該有的委屈。
萬達商場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家藥店,我需要去藥店買點東西。
從早上開始,那裡就疼的厲害,還有血,我墊了衛生間,但被那個女人一推,我痛的越發厲害了。
我先給張叔打了電話,讓他來這接我,我便去藥店買葯,買好葯坐在外面的長椅上等著。
張叔很快來,我上車,對張叔說:「張叔,能快點嗎?」
我買好葯後去了趟洗手間,一張衛生巾染了大半的血,我需要快點回去上藥。
「寧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張叔看出了我的不對,透過後視鏡問我。
我搖頭,閉著眼睛說:「沒事,就頭有點暈,我想回去睡一覺。」
「好,我開快點。」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別墅,我下車,艱難的走進去。
張叔見我這模樣,趕緊下車,「我扶你上去。」
我也確實沒辦法,點頭。
張叔把我送到卧室門口,「你好好休息,實在不舒服打我電話,我送你去醫院。」
「好。」
張叔離開,我打開卧室門,挪到床上,便躺上去不想動。
好累,好睏,想好好的睡一覺。
我也不知道我睡沒睡著,意識總是迷迷糊糊,一會兒夢見自己在上藥,一會兒夢見自己在睡覺,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一陣陣的疼給疼醒。
我睜開眼睛,才發現剛剛的都是夢。
而隨著我醒來,那陣疼越發的厲害。
我艱難的坐起來,拿過包把葯掏出來。
我掏的急了,也疼的沒力氣,葯拿出來的同時包也摔到地毯上。
我現在沒精力撿,把葯打開,按照醫生說的,脫了褲子開始上藥。
不曾想,我褲子剛脫到小腿,卧室門便咔擦一聲開了,鄒文的聲音也傳進來,「這次和……」
我愣愣的看著門口的藺寒深,腦子一片空白。
砰——
關門聲震的我手上的棉簽跟著落下,我眼睛也有了焦距,看著突然出現在卧室了的人,「你……你回來了?」
或許是我的聲音太過沙啞,也或許是床頭柜上的葯太過顯眼,藺寒深沉著臉走過來。
他眼睛在我身上快速一掃,便停在我腿間。
我腦海里瞬間就想起昨晚浴室里的一幕,下意識併攏腿。
這一動扯到傷口,我嘶了聲,倒抽一口冷氣。
藺寒深臉色冷了。
他坐下來,粗魯的扳開我的腿,沒有了衛生巾,血就流在床上,鮮紅的一大塊。
藺寒深抬頭看我,那眼神冷的嚇人。
我很害怕,害怕他誤會,趕緊解釋,「我沒有,我今天去找人給小祁找心臟了,我真的沒有,藺先生你不要誤會,我……」
「閉嘴!」沉鶩的一聲,藺寒深便把我褲子扯開。
他利落的動作讓我想起他之前對我做的事,身體下意識就往後縮,「藺先生,我現在……」
藺寒深猛的看著我,「寧然,同樣的話不要讓我第二遍。」
我,「……」
我不敢說話了,身體忍不住發抖,就怕藺寒深這個時候做。
但如果他要做,我又怎麼阻止的了?
我閉眼,握緊手,不敢再看他。
痛就痛吧,痛的多了也就麻木了。
只是……
我以為迎接我的會是讓我想不到的痛,卻沒想到是微涼的感覺。
我睜開眼睛,瞬間僵住。
藺寒深拿著棉簽在給我處理傷口,他臉色依舊冰冷,眉眼間的凌厲也依舊氣勢逼人,但那雙眼睛,微垂的眼瞼,沒有一點慾望。
全是認真。
我看過他吃飯的模樣,看過他工作的模樣,看過他睡覺的模樣,看過他充滿情慾時的模樣,卻都沒有這一刻的迷人。
我不知道我怎麼睡了過去,就連天不知不覺黑了我都不知道。
我睜開眼睛,有好一會迷茫,直到旁邊傳來熟悉的呼吸,我才想起什麼。
現在幾點了?
我看向窗外,天黑了,路燈明晃晃的照著外面,樹影婆娑。
很晚了嗎?
藺寒深吃飯了嗎?
我趕緊看向藺寒深,一下愣了。
藺寒深沒像往常穿著睡袍,他身上還穿著今天出去時的襯衫,西褲,只是袖子捋了起來,領口的扣子解開幾顆,其它的沒什麼不同。
這是……
不敢打擾他休息,我輕手輕腳的朝床邊挪,就在腳尖落在地毯上的時候,身後傳來藺寒深低啞的聲音,「幾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