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攏威靈頓是出於對吉爾尼斯未來的局勢不確定的一種手段,因為歷史已經被洛克大幅度改變,吉爾尼斯的走向已經不可預料,連帶著後續的所有歷史都處於迷霧之中。
吉爾尼斯在未來還會不會加入聯盟也是個未知數,按照洛克的考量即便未來吉爾尼斯對自己不滿,這些貴族的存在最起碼也是一個緩衝線。當然,沒有戰事發生那肯定是最好的,就看狼人的詛咒會在這個國家造成什麼樣的影響了。
不相干的貴族很快就離開了,空蕩蕩的會議廳里只有威靈頓和洛克留了下來。
洛克雙手背後,在這座點滿了蠟燭的大廳里走著,看著兩側牆壁上的畫作。
指著兩側牆壁上的畫作,洛克問道,「這座市政廳有些歷史了吧?」
威靈頓跟在洛克的身後解釋著,「在我還小的時候,這裡還是吉爾尼斯的領土。安伯米爾是吉爾尼斯邊境上最大的城鎮。那個時候,這個市政廳就已經存在很多了年了。」
「牆上的這些畫,大都是阿基巴德國王時期的畫作,是這裡當時的大領主克羅雷留下的。」
「克羅雷?」洛克猛然間想起了什麼!他回頭問著威靈頓,「是達利烏斯·克羅雷?」
「是達利烏斯·克羅雷。」威靈頓點點頭,他很自然的說道,「不過他很早就因為發動兵變,被吉恩國王關進了吉爾尼斯城內的斯通沃德監獄。」
洛克緩慢的點著頭,他印象中好像有這麼一件事,不過當時自己只是略略的看了幾句話,了解並不是很全面。只是知道當時在狼禍爆發前,格雷邁恩之牆建好的那段時間裡,克羅雷好像發動了北門叛亂,後面被鎮壓了。
好像是因為領土的原因?!
想到這裡洛克不得不問道,「克羅雷家族的領地,包涵哪些範圍?」
威靈頓沒有急著回答,他走到了牆邊拽出來一道繩子,拉動繩子讓牆壁上被黑布擋著的地圖露了出來。
這幅地圖是一副完整的吉爾尼斯地圖外加南部銀松森林的完成地圖,上面標註出了每個城鎮和大致的居民居住點、港口以及森林、礦產、山脈的分布圖。
接著,威靈頓拿起手中的棍子指著大地圖對洛克介紹了起來。
「從吉爾尼斯城外西北方向的龍骨灣開始,北部海峽、北門森林一直到火石礦洞的以北...」
洛克雙手抱懷的看著地圖,他不確定的問道,「一直到格雷邁恩之牆?」
威靈頓扭頭看向洛克,他微笑的看著洛克搖搖頭,「不,那只是他們現在的領地...」
接著威靈頓將手中的棍子直接移到了南部銀松森林的瑟伯切爾一線,「從這裡開始以南,安伯米爾、焚木鎮、一直到東部的南點要塞!」
威靈頓用手中的棍子在地圖上畫著圈子,「這裡的一切!都是克羅雷家族的領地!」
淡淡的笑笑,威靈頓放下手中的棍子對洛克說,「我們這些人,曾經都是克羅雷家的封臣....」
怪不得!以前一直聽說瑟伯切爾以前是洛丹倫人和吉爾尼斯人交易的重點邊境城市。那個時候還迷惑明明瑟伯切爾是洛丹倫的內陸城鎮,怎麼會是邊境?
靠!洛克一時沒忍住,在心裡暗自罵了一聲,沒想到這個遊戲里不顯山露水的克羅雷家族這麼厲害?這麼說的話,這塊領地以後還是個問題了?
克羅雷家族之所以發生叛變,不就是不滿意格雷邁恩家族粗暴的將他們的領地分為了兩塊?他們沒有承認格雷邁恩家族放棄他們家族領地的行徑?!
洛克有些傷腦筋,他還以為這快領地的從屬權是屬於格雷邁恩家族的!!
似乎是看出了洛克的心裡擔憂的問題,威靈頓笑了笑,將地圖重新掩蓋起來繼續對洛克說,「哈維大人不必為此擔心。克羅雷家族只能存在於歷史之中了...」
「哦?為什麼?」洛克將內心之中對這塊土地的擔憂先壓了下去,他問這威靈頓,「克羅雷家族並未放棄對這塊領地的宣稱,如果真是這樣,十字軍對它的宣稱現在就屬於不合法的了。」
威靈頓搖搖頭,「您不了解我們吉爾尼斯人,我們對榮譽和契約精神的理解不是外人能夠理解的。當克羅雷家族因為格雷邁恩之牆,只能拋棄我們這些牆外的貴族時候,就等於是他們違背了誓言放棄了我們。」
「當天災亡靈進攻我們這些人領地的時候,克羅雷家族並沒有依照誓言幫助我們抵禦亡靈的進攻。雖然我們都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但克羅雷家族已經不能在要求我們做什麼了,『忘恩負義』已經被套在了他們的家族的頭上。」
「其次,北門兵變的慘敗,使得克羅雷家族從此被貼上叛徒、賣國賊等等一些標籤。他們家族已經聲名掃地,家族的主人達利烏斯也身陷囹圄,被囚禁在斯通沃德監獄。據說,吉恩國王曾經向他的顧問們諮詢過,收回克羅雷家族封地的可能性....」
「克羅雷家族目前就是想做點什麼,也得需要他們家族的主人先從監獄里出來,但是就算吉恩國王放他出來,還有哪些吉爾尼斯人會相信一個叛國的領主呢?」
「克羅雷家族的聲譽已經徹底被毀掉了。」
這麼說就是這塊領地是沒有問題的了?洛克揣摩著,似乎確實是這麼一會兒事。
也罷!到時候再說,反正沒有了希爾瓦娜斯的進攻,這吉爾尼斯的高牆一時半會也塌不了。吉爾尼斯不一定需要自己的幫助,吉恩這個老狼也不一定看的起自己。
他們不是喜歡孤立主義嗎?
孤立去吧!
等來求我的時候再說吧。
洛克點點頭,沒有多做言語,不過就在他準備離開這座市政廳的時候,威靈頓突然在他面前半跪了下去。
洛克詫異的看著他,「威靈頓男爵,你這是做什麼?」
威靈頓面色如常,他身體立直抽出了左側腰間的長劍,而後雙手托著遞向洛克。
「我哈丁·威靈頓男爵,威靈頓堡的主人,我願意聽命於您,大人。我以聖光的名義起誓,我發誓我將永遠效忠您和您的家族。如有違背,我將墮入黑暗,永無寧日。」
洛克起先還想扶他起來,但是聽到他這麼一說,洛克倒是猶豫起來。
這是第一個向自己行效忠誓約的領主!
何為領主?受封在一個區域里掌握政治權與土地所有權的統治者!
向大領主效忠,這對於一些擁有領地的小貴族領主來說,並不是很奇怪的事情,相反這擁有極大的好處。代價是只需要付出有限的責任、忠心和稅收,但收穫的卻是領地上的安全保障。
這樣,他在領地里的所有權利都能長久的存在下去。
威靈頓這麼做很正常,洛克並不反感,畢竟他之前的克羅雷領主已經不能保證他領地的安全。而且,從他的所作所為可以看出來,他不是一個甘於平庸的人。
他是想依靠自己,將他身後的家族向更高的層次帶領。但洛克有自己的難處,首先他的爵位只是爵士。其次,他不是國王。
他的出身上還有許多沒有完善的地方,現在無非是手中擁有的力量太大,讓其他的貴族不得不忽視他出身的問題,來選擇臣服他。
這樣肯定不好,另外還有原因就是,洛克打算等這邊的事情結束就讓卡莉亞公主走上前台。
事實上,他也感覺不能拖了。殺了她自己肯定不會那麼做,那就趕緊趁早娶了她。省的一些人在背地裡搗鬼,只有當了國王結束洛丹倫四分五裂的局面才是最為主要的事情。
兒女情長在這些事面前,統統都可以放一邊了。
到了那個時候,這些貴族的效忠自然都能接受,還不怕為此遭到別人非議。
正統性,在這個王國依然還有很大的市場。洛克覺得這比自己純粹的依靠武力上台,要牢穩許多。
想了想,看著半跪在面前的威靈頓男爵,洛克還是選擇接受了他的效忠。
抓起威靈頓長劍劍柄握在手上,等威靈頓的絡腮鬍子臉抬起頭看自己的時候,洛克用長劍的劍身在他左右兩側的肩膀上碰了碰,「我接受你的效忠,但是很抱歉。」
洛克微笑的將他拉了起來,將手中的長劍遞給了他,「我還不是國王,無法向你作出什麼樣的承諾。等以後吧。」
威靈頓很快就笑了起來,他將長劍塞進劍鞘里說道,「洛丹倫沒有了大人您,現在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我支持大人您。我會讓這些所有的人都支持您的。」
「你是第一個效忠我的領主,我很期待你的表現。」洛克帶起了手套,他拍拍威靈頓的肩膀笑著說,「保護好這裡,同時注意牆對面的情況...」
洛克淡淡的對他說,「我不希望哪天吉爾尼斯的牆垮塌了,對面卻是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
「放心吧,大人。不會的。」威靈頓肯定的對洛克說,「格雷邁恩之牆並不是一點漏洞就沒有。」
洛克滿意的點點頭,臨走之時,洛克突然扭頭問道,「威林頓男爵,你有妻子了嗎?」
威靈頓一愣,緊急著搖搖頭,「這個問題比較複雜...以前有個未婚妻,但後來就沒有了。」
「您知道的,該死的天災亡靈就像是蝗蟲一樣多....」
洛克對他招招手,示意他靠過來,然後洛克小聲對他說,「我剛才想了起來,我記得克羅雷大領主,他有個女兒叫羅娜是嗎?」
「你是說羅娜·克羅雷!!」威靈頓的面色先是很難堪,但沒過多久就恢復如常,很快就又變的期待了起來,「當然!我知道的大人。她是克羅雷大領主唯一的子嗣。」
「怎麼?很熟嗎?」洛克好奇的問著。
「熟悉談不上,她畢竟是克羅雷領主的女兒,整個吉爾尼斯王國誰不認識羅娜小姐。」威林頓苦笑著攤攤手,「吉爾尼斯的貴族小姐們都有遠超男人的暴脾氣,但她們和羅娜小姐比起來,那可就差遠了...」
「那只是小問題,」洛克笑眯眯的拍拍他的肩膀,「密切注意她的動向,或許她未來就是你的未婚妻呢?克羅雷家....你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