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說服大指揮官放棄這樣干?」法爾班克斯皺著眉頭自言自語著。
「現在,誰也不能說服他了。」老莫格萊尼無奈的搖著頭,「我很了解他,我們共事這麼多年,他一旦決定了的事情,你什麼時候見到他改變過?而且伊森利恩和阿比迪斯也非常支持他這怎麼做。」
「事到如今,我依然不相信亡靈魔法會有這麼大的威力,能夠腐蝕這麼多我們的士兵!」大領主莫格萊尼面色嚴峻的望著外面的士兵,「我們不能讓那麼多的小夥子,死在我們自己的手裡。我們得去說服伊森利恩,說服阿比迪斯,讓他們支持我們,聯合阻止大指揮官這麼做!」
「伊森利恩最近一直都在修道院培養那些新晉的牧師學徒,而阿比迪斯就在東邊的提爾之手,我們先去找哪個?」
伴隨著法爾班克斯的詢問,雷諾面無表情的回到了軍營內,他第一時間就聽到了自己父親的話。
「先去找阿比迪斯,順便去看看達利安,不知道他在阿比迪斯的手下如今怎麼樣了!」
「哈,莫格萊尼,你一定是想達利安了!」
「他是第一次離開家庭的支持到阿比迪斯那裡歷練自己,作為父親我的擔心是很有必要的。」
已經走到了門口的雷諾嘆了一口氣,他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雙拳緊緊的握了一會兒,隨後轉身步履沉重的走出了軍營的大門。
第二天,大領主莫格萊尼帶著自己的隨從和顧問法爾班克斯從壁爐谷出發,走向了通往提爾之手的大道。
大道上人來人往,許多商隊抱團向著聖光之願禮拜堂和提爾之手前行,期望將自己車隊里的貨物售賣給那裡的人。
如今在十字軍連續不斷的打擊之下,這條鏈接洛丹倫王國東部領土的主幹道,周圍的環境安全了許多。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時不時有亡靈攻擊行進的士兵和商人。
老莫格萊尼和法爾班克斯無聊的在馬背上晃悠著,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在他們的背後,十幾個衛兵策馬跟在他們的身後。
「如此凜冽的寒風,也不能吹散這裡濃厚的瘟疫毒霧。」法爾班克斯四處張望著灰黃蒙蒙的霧氣,對身邊的老莫格萊尼說,「我們或許可以考慮,尋求塞納里奧議會的德魯伊們的幫助,據說他們對治理受創傷的大地有很好的方法。」
大領主莫格萊尼閉著眼睛在馬背上晃悠著,他隨口說道,「洛克曾經和我提起過這個,只是這個還不能急。我們只要沒有肅清這裡的亡靈,這裡的天氣就不會改變,這是那個幫助洛克的德魯伊告訴洛克的。」
「希望我有生之年,能夠看到這裡再一次恢復往日的寧靜與祥和。」一陣寒風吹過,正欲發表言論的法爾法克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他鬱悶的說道,「我真該把剛才那塊肉吃完了再走!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冷......」
大領主莫格萊尼聞言睜開了眼,他歪頭掃了一眼自己的顧問微笑的說道,「法爾班克斯,我敢肯定一件事。就算是我給你一袋金幣,你都嫌少。」
後者撓了撓自己的禿頭,聳聳肩膀說,「好吧,事實上確實如此。不過我更願意把這當做是聖光對我的考驗。」
沉默了許久,法爾班克斯扭頭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莫格萊尼,他忍不住對大領主說,「莫格萊尼,我有件事想要和你說一說。」
聽到自己顧問略帶嚴肅的話,老莫格萊尼詫異的睜開了自己的眼,他疑惑的看著顧問說道,「什麼?」
法爾班克斯扭頭看著前方昏黃的環境,道路兩旁緩慢行進的商隊低聲說道,「事實上,這事不該我多嘴。但是,我覺得這件事你應該好好思量一下。」
大領主的表情慢慢的嚴肅了起來,他扭頭目視前方低聲說,「說吧,我聽著。」
「雷諾是一個好孩子,自我們認識起,他就一直在努力學習,努力訓練,想要成為一個他父親眼中合格的戰士。」起了一個頭,法爾班克斯扭頭觀察了一下大領主面無表情的臉而後繼續說道,「我不知道在你心中,雷諾達到什麼樣的標準才能滿足你的要求。但是,雷諾一直在努力。」
「可據我的觀察,你從未表揚和鼓勵過他。與之相反的是,你對達利安的關注遠遠超過了雷諾。甚至是洛克,在你心中都比雷諾受到的關注都多......」
「這是不對的莫格萊尼......」法爾班克斯還未說完的話,被大領主莫格萊尼伸手打斷了。後者只能將自己的話憋在肚子里,等待莫格萊尼的回復。
「法爾班克斯,你有孩子嗎?」老莫格萊尼有些落寞的說著,「如果你有孩子的話,你或許會理解我此刻的心情。」
「抱歉,我並不能理解。我這輩子曾發誓,會侍奉聖光一生直到永遠。」法爾班克斯搖搖頭。
大領主嘆口氣解釋道,「雷諾是我的長子,我怎麼可能不關注他?他未來是註定要繼承我的爵位和職務的。如果以他現在的狀態和品行,你覺得他能夠支撐起莫格萊尼家族?能夠讓我們十字軍更好的前行?」
「作為父親,我還能不夠了解自己的兒子嗎?」
「驕傲、自滿、易怒、擁有強烈的虛榮心、遇事也不夠冷靜。你說,這樣的他,我如何能夠放的下心?」大領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繼而用平靜的語氣說,「正因為這些缺點,我才一直鞭笞著他,想要他能快一點成熟起來。現在把他放在了大指揮官手下,就是希望他在大指揮官手下,能作出一些積極的改變。」
「他就和年輕的時候的我一樣,現在正處於迷茫期,這個時候也正是讓他能夠快速成長的最好時期,我不得不這麼做。至於達利安,」老莫格萊平靜的說道,「說起來公平這個問題,最不公平的是達利安。他是我的小兒子,他並不能從我這裡帶走什麼,唯有自己出去闖蕩。作為父親的我,我只能將自己的父愛略微的向他傾瀉一些,我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他在外面闖蕩的時候更為的快捷。」
「所以說,法爾班克斯。你如果有孩子的話,就會體會我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