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軍事歷史 » 宰執天下» 第173章暗潮(八)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宰執天下 - 第173章暗潮(八)字體大小: A+
     

    【這一段本來是該昨天,也就是七月一號寫出來的,但偏偏到成都后就這一天最忙,前晚都不敢熬夜,晚上到了十點才回到住處趕出一章來。所以也就到了現在,才能感謝上個月所有支持我的書友。

    雖然這個月並沒有實現最初的願望——事實證明,沒有經過仔細調查就隨意放言,永遠都是一個錯誤——但還是很感激每一位訂閱、打賞和投票的朋友。是你們的支持,讓我更加努力,更新速度超過了兩年來的任何一個月,可也正因為你們的支持,讓我更加愧疚沒能完成諾言。

    所以七月份,就不準備求月票了,但依然會保證之前的更新速度,直至本書結束。

    最後,謝謝大家,謝謝。】

    韓岡走進見客的花廳中,黃裳和游師雄同時站了起來。

    兩位議政重臣,看見韓岡面無表情的樣子,都有些局促不安起來。

    韓岡與黃、游二人先後落座,堂吏就端了茶湯上來。

    韓岡喝了一口茶,篤的一下放在了小几上。

    彷彿是一個信號,黃裳和游師雄立刻就嚴肅起來,擺出了一副聆聽教誨的姿態。

    「我剛剛把人送走。樞密副使和御史中丞同時到我這裡來告狀。」

    「你們啊,」韓岡嘆息著。

    他真想說一句,太年輕,太簡單,但看看五十齣頭的黃裳,年近六旬的游師雄,這句話實在是說不出口。

    「委實魯莽了一點。」他說道。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事情處理不好,結果說不定會很嚴重。

    處理事情,解決問題,關鍵是要找到根子,從根源上進行處理。游師雄和黃裳像年輕了三十歲一般的衝動,根子在何處?

    「玉昆相公。」黃裳辯解道,「今日之事,在外人看來只是一時之氣,只會當做笑話,無損於朝廷。藉此警告一下呂嘉問,卻無所損傷,反而比鬧得魚死網破要好。」

    韓岡聽了,想了一想,點點頭,「也有些道理。」

    黃裳、游師雄兩人同時一愣,韓岡這麼好說話,倒是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

    「怎麼了?」韓岡問道。似是疑惑於兩人的驚訝。

    「不,沒什麼。」

    黃裳、游師雄連忙搖頭,能這麼簡單就過關,他們是求之不得。看韓岡現在的態度,也的確是對他們的做法並不反感。

    黃裳道,「相公不怪我們就好。」

    他是韓岡門客出身,比起作為韓岡師兄的游師雄,更加在意韓岡的態度。

    韓岡道,「雖然是鬧劇,讓人看了笑話,換個角度來看,也算是好事了,及時給呂望之當頭一棒,免得他繼續錯下去。」

    黃裳笑道,「真正給呂嘉問當頭一棒的,還是相公的功勞。」

    韓岡能輕易的將一名樞密副使變成孤家寡人,同在都堂之中,呂嘉問之前頗為強勢,甚至力壓樞密使張璪一頭,看起來也並不比章惇、韓岡差到哪裡。

    但章惇和韓岡一旦商議定,就輕而易舉的把呂嘉問趕去了御史台辦差。現在韓岡又是一句話,便讓呂嘉問吃了一個大虧。

    在這其中,韓岡表現出來的控制力,讓游師雄和黃裳都大感安心。

    要是韓岡對朝堂失去了控制,即使他們費勁了氣力去維持韓黨一派的地位,終究還是挽回局勢。

    只有韓岡的強勢維持下去,朝堂之中才有他們的立足之地。

    「這事就不說了,朝堂內部,還是以和衷共濟為上。」韓岡對兩人說道,「這種手段,下不為例。再來一次,成笑話的就是朝廷了。」

    兩人恭謹受教。韓岡這番話是免不了的,作為宰相,朝堂之首,維持朝廷內部的穩定和秩序,是他無可避免的任務。正是有韓岡在上面撐著,游師雄與黃裳才可以放縱一點。

    「御史台方面,我已經跟呂望之說過了,該查案,還是繼續查案。該斷人,還是繼續斷人。」

    「報紙方面,我也壓下來了。應該不會有什麼紕漏。只是在市井中流傳,半個月一個月就沒多少人提了。」

    韓岡一條條的把整件事的處理方案告訴了兩人,在都堂案結案之前,呂嘉問的地位是必須要維持下去的。否則之前對一干宗室、官員的處斷,都要被人翻上來了。

    即使現在,已經有人醞釀著要趁機翻案。

    「勉仲,你回去看一看,如果有相關的案子,都轉交給御史台處置。」韓岡告誡著黃裳,順便也是在對游師雄說話,「這個案子,是一定要做成鐵案的。」

    不管呂嘉問之後結果如何,現在呂嘉問所做的一切,都是體現著韓岡的意志。

    黃裳和游師雄都領會了韓岡的心意,對此並無二話,只要呂嘉問不去牽連韓黨的相關人等,那麼他們也不會為其他倒霉鬼抱不平。

    兩人告辭離開,他們得到了他們想要知道的,心情和步伐比進來前要輕鬆了許多。

    韓岡在他們離開后,臉色卻逐漸沉了下來。

    黃裳和游師雄今日的行動,並沒有事前徵求過他的意見。作為一個政治團體的核心,維護自己的核心地位,就是讓自己處在一切聯繫的交匯點,沒有人能跳過自己,去與其他同事勾連。

    舊日宰輔被嚴禁私會,一旦被人發現,御史的彈章立刻就會遞到皇帝的案頭上。宰輔之間,更是不能擁有血親、姻親之類的關係。

    為何如此?正是因為皇帝無法容忍宰輔們有相互溝通,從而架空自己的可能。

    黃裳和游師雄的決定,已經有了一個很不好的苗頭。

    如果是在過去的十年中,這種事絕不可能發生。

    韓岡對此很是命比啊。

    說到底,其實還是自己將要辭位的問題。核心不穩,手底下難免人心浮動。

    大樹將倒,難道還不允許樹上的猴子亂跑嗎?根本約束不了的。

    韓岡雖然並不是要倒台,但離開權力中樞,誰知道還能不能回得來。

    作為領袖,背離了部下共同的期望,他的控制力,當然也會衰落下去。

    黃裳離開時欲言又止,韓岡知道他想問什麼。這些天來,已經有好幾人問過他,為什麼不去參選議員?

    只有成為縣議會的議長,才能成為州議會的議員,成為州議會的議長,才能成為大議會的議員。

    以韓岡的聲望權威和地位,一旦能夠進入大議會,必然就能夠就任議長。

    大議會援引韓岡之意而生,只有韓岡加入其中,才能夠將大議會的作用發揮出來。

    他可以在天下士大夫代表的支持下,直接在都堂之外形成第二個核心。

    大議會本來就有選舉議政的權力,下一屆可以推舉宰輔,再下一屆,更可以推舉宰相。

    韓岡為此安排的路線圖,其實就是讓大議會執掌皇帝手中的人事權。但要做到這一點,只有依靠韓岡。

    人人都以為韓岡會成為大議會的議長。

    但韓岡,卻沒有參選議會。

    ……………………

    「李家那個蠢貨竟然也是議員了。」

    「蠢貨都能做議員,這個議員到底做什麼的。」

    「就是好聽罷了,沒什麼鳥用。」

    「縣議會、州議會都沒什麼用。但大議會,可以選舉議政。朝廷裡面,夠資格升議政的官兒幾百個,但議政的位置就那麼三十五六個,選誰不選誰,只有大議會。」

    「聽說那一位卸任之後,就會擔任大議會議長。」

    「不,他沒有參選。」

    「現在只是縣議會!」

    「你看過章程沒有?沒進縣議會,就別想進大議會。」

    「他是宰相!」

    「即使是宰相,也不可能越過選舉章程。這可是他自己定的。要是他都不遵守,縣、州、天下這三級議會,可以直接廢掉了。」

    「他不參選議會,難道不正是說明他根本就不看重議會?」

    「等等。」爭論之中,一個冷靜聲音響起,「這樣一來,若是他辭去相位,不就是什麼差事都沒有了?」

    廳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這個問題,一下勾動了所有人的心。

    過去宰相辭位,如果不是致仕,那麼就會去地方做知州知府,雖然從宰衡天下,變成治理一州一府,但這是很正常的變動,所有人都習以為常。畢竟宰相併不是國家的中心,上上下下並不會影響國家的穩定,只要皇帝這個核心還在,朝廷就能夠正常的運轉。

    但如今操天下之權柄的是章惇、韓岡兩位宰相,他們已經取代了皇帝的地位。韓岡辭相,就像是皇帝退位一般。而讓一個退位的皇帝去管理地方州府,這可能嗎?這將會是很彆扭的一件事。

    外人看著彆扭,而韓岡呢,會不會也覺得彆扭?

    章援不知道。也許他父親清楚,一年之後,朝廷內外將會是什麼樣的局面。

    一場沒有太大意義的聚會在午後結束了,除了吵吵嚷嚷之外,章援沒有聽到任何有用的意見。

    一群無用之輩自以為是的離開,只有一人還在桌旁自斟自飲。

    章援走了過去,這是他近日結交的友人,性格不佳,但見識出眾。

    看見友人如飲水般喝酒,章援笑問,「還在喝?」

    「為什麼不喝,多喝一點,也許再過幾年,想喝都喝不到了。」

    章援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他不會去問其為何如此說,因為之前就已經聽過答案了。

    『相公高居九重之上,卻不知根基早已斷絕。如果是皇帝那般名正言順倒也罷了,其實都堂不過是借了太后的勢,才得以執掌天下。韓相公設大議會,則是想用天下士大夫授予都堂秉政之權,取代自古以來的天人感應,君權天授。如果不想行太祖之事,或是繼續挾天子以令諸侯,那麼設大議會就是最好的替代。辦法了。韓相公雖然是奇思妙想,卻頗為有用。』

    僅僅是這一段,當初就讓章援改容相向,因為沒有誰比他說得更透徹,更接近他曾經從章惇那裡聽來的說法。

    而方才諸人所議論的韓岡辭相之事,章援也聽他評價過。

    『韓相到了明年,甚至會一個官職都不留下,此舉必然為世人所讚譽,其實卻是將相公架到了火堆上。』

    『即便相公再如何鞠躬盡瘁,兢兢業業的治理天下,最多也就再有十年的時間,之後就不得不辭位。在廟堂外生聚十年的韓相,便可以順理成章的捲土重來,就任宰相。沒人能攔他,也沒人能夠說他不對。』

    『如果相公做了些讓他不滿意的事,他一句勤王鋤奸,就能從關隴、河東、河北調來大軍,京師內又有神機營、上四軍為他內應,更能找到太後為他補上詔書,試問相公如何能夠抵擋得了?』

    『實際上這就是韓相為自己留下的後門,只要他這一回毫不戀棧的離開,那麼他在廟堂之外,就能坐等相公犯錯。不論日後憑藉武力重新回返,或者是等待十年之後再為宰相,他在天下人的心目中已經是一位乾乾淨淨,不愛權勢的賢人。誰能比他算計得更精明?』

    『相公就是被他約束住了。以至於做什麼事情都束手束腳。』

    其人所說的每一段,都讓章援渾身上下冒出更多的冷汗。即使是時隔多日的回想,也讓章援打起了寒戰。

    「員外。」友人舉起酒杯,結束了章援的回憶,「決定該怎麼辦了?」

    章援沉默著,他不想去思考該怎麼辦!因為答案只有一個。

    可是他也清楚自知,他不喜歡自家父親繼續為相十載,十載之後,韓岡復歸的計劃。

    一點都不喜歡。



    上一頁 ←    → 下一頁

    丹道宗師深夜書屋壯士,乾了這碗雞湯網遊之我是武學家棄婦再嫁
    嫡女當嫁:一等世子妃我的老婆是土匪總裁大人玩夠了沒從火影開始掌控時間無敵從滿級屬性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