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靳淮一隻手托著她的腰,擔心她會掉下去,另一隻手抓住了她胡作非為的手,淡淡道:「給都給人了還去要回來,我要不要臉?」
花語無理取鬧:「那你要臉還是要我!」
余靳淮毫不猶豫:「要臉。」
「……」花語嘴巴一癟就要哭給他看。
余靳淮緩聲道:「我要沒這張臉,你能跟我?」
花語:「……」
顏狗瑟瑟發抖。
但是很快她又理直氣壯:「好了,現在你是我的了,你去把荔枝給我要回來!」
余靳淮:「……」
花語說:「其實你就是看人家小姐姐長得好看胸比我大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嫌棄我胸小……」
在花語沒醒來的時候余靳淮就有種預感,那就是這小慫包醒來后要作,可能有點難對付,但是他實在沒想到竟然這麼難對付,再說了,她偷看人家護士的胸是怎麼回事?那個護士是圓是扁他都沒看清楚,哪裡就能扯出「嫌棄」了?
餘二爺覺得自己養了個小祖宗。
花語剛開始打算嚶嚶嚶,余靳淮道:「別假哭,你的兵來了,臉還要不要?」
花語一愣,以最快的速度拍了余靳淮肩膀一下,余靳淮心領神會,將她放在了病床上,花語馬上盤腿坐在床上,露出一個埃及艷后似的端莊笑容:「你們來啦。」
眾人:「……」我們都看見了!!
池景潤看了余靳淮一眼,這才發現,在花語看不到的地方,這個男人的氣質清冷的讓人不敢直視,就彷彿不屬於這個人間,之前他還覺得這男人冷峻,但是起碼有幾分人氣,現在……
他抿了抿唇,發現自己竟然連跟他爭一爭的勇氣都沒有,不由的有些挫敗。
花語招呼:「來,坐。」
幾人看著余靳淮,沒一個敢坐。
花語瞪了余靳淮一眼,余靳淮推門出去,小胖子這才鬆了口氣,「教官,他是你男朋友呀!」
花語笑眯眯的點頭:「是啊。——你們怎麼來啦?黃霆嚴竟然同意?」
池景潤嗤了一聲,「他現在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一大堆事情要處理呢,沒什麼時間管我們,遞了個申請就同意了。」
花語說:「你們當時沒出事吧?」
池景潤下意識的捏了捏自己少了塊肉的胳膊,阻止了小胖子脫口而出的話:「沒有,我們都挺好的,我在工廠里發現不對后就想回去,還沒走就聽見那個聲音說任務完成了——教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實話,花語心裡有點內疚,因為這都是因為她,要不是她,特編隊也不至於遭這無妄之災,但是有些事她是不能告訴這些孩子的,只是嘆了口氣:「你們現在知道了沒什麼好處,別問我,也別去問別人,等上面的通知。」
池景潤還想說什麼,隋慕忱看了他一眼,微微搖頭。
花語道:「伍煦呢?」
「教官你問他幹什麼呀!」小胖子提起這個人就來氣,「他現在好好的待在部隊在跟人做筆錄呢。」
花語呵了一聲,說不上是什麼意味。
老師說,雖然伍煦這個人嘴賤也不討人喜歡,但是花語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到自己跟這個萍水相逢的人能有多大仇,值得他精心布局來殺自己。
要不是池景潤下山通知了基地,余靳淮及時趕到,也許她現在也被人砍斷了四肢,然後被黑色的線縫合起來,塞進了玩具熊里,吊在了腐爛發霉的工廠里。
花語向來是和睚眥必報的人。
她抿了抿唇,說了聲自己知道了,小胖子又興緻勃勃的跟她談起男朋友:「教官。你男朋友看起來不是個普通人啊,他做什麼的?」
做什麼的——這讓花語犯了難。
這人以前是個當兵的,後來單方面退伍下海做生意,一不小心就幾乎壟斷了國家命脈,現在么,是個遊手好閒的總裁。
花語想了想,「做生意的。」
小胖子啊了一聲,「做生意的?看起來比黃上校還凶啊!」
花語笑了一下,伸手抓了顆糖給小胖子,隋慕忱忽然道:「他對你好嗎?」
花語看著他,微笑著說:「當然。」
於是隋慕忱就不再問了,沉默的當起了背景板。
煤球撓了撓頭:「教官,你什麼時候能回基地帶我們啊?我們時間已經不多了。」
花語無奈道:「我是覺得我現在就冷出院,但是醫生非要我再住兩天,放心吧,三天之內我就回去的。」
魯毅仲吸了吸鼻子,花語:「感冒了?」
魯毅仲:「……不是,我是感動。」
花語覺得有點好笑,「你感動個啥?」
魯毅仲悶悶的道:「明明你是個女孩子,但是出了事,有什麼危險,每次都是你站在我們前面……」
花語愣了下,隨即道:「因為我是你們的教官啊。」
她認真的說:「我是你們的教官,當然要保護好你們,當初既然承諾了會把你們都帶回去,我就不會食言。」
小胖子眼圈紅了,揉了揉眼睛,想要擁抱花語一下,但是顧忌著那個凶凶的男朋友,又沒怎麼敢,只是道:「教官,謝謝你。」
這時候似乎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除了一句由衷的謝謝。
病房裡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花語道:「誒,這氣氛怎麼突然就這麼沉重了,你們別這樣,我不習慣的。」
「教官……」小胖子說:「我以後也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花語摸摸他的狗頭,「嗯嗯,我知道了。」
池景潤想說,我也可以的,我可以用我的性命來保護你,但是說這些?似乎毫無用處,因為並不缺人給她赴湯蹈火。
這個小姑娘,那麼可愛,那麼善良,誰會不喜歡呢。
尤其喜歡這個小姑娘的余靳淮站在走廊上抽了根煙,蘭穎正好推著醫藥車路過,看見他時愣了一下。
之前她還以為這個男人不抽煙的,畢竟之前沒見過他抽,現在才知道,他不是不抽煙,只是不在病房裡抽而已,為了什麼,一目了然。
那一瞬間,蘭穎幾乎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