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國家金融危機的時候,工廠把賣不出去的牛奶全部倒進河裡都不願意分給窮人。
記者採訪的時候工廠老闆甚至理直氣壯:這是我的東西,我就是不想分給那群下賤的人,那又怎麼樣?
人真的是一種奇妙的東西。
自己身處困境的時候,總是希望別人來拉自己一把,自己發達了,卻並不把別人的渴求放在眼裡。
花語看了一眼那個少年離開的方向,沒有多說什麼。
費小雯一直在抱怨這裡的髒亂差,花語便提出回去了,一群人在小區門口分道揚鑣。
花語卻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問余靳淮:「剛才那個人……」
余靳淮淡淡道:「身手不錯。」
能被余靳淮誇身手不錯,那麼那個人一定是個高手。
讓花語心悸的是,在他出現之前,花語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余靳淮又道:「你想幫他們?」
花語愣了一下,才道:「……雖然說這個世界上受苦受難的人千千萬萬,國家都管不過來,但是……盡己之力吧,如果遇見了都袖手旁觀,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余靳淮嗯了一聲,「那就回去吧。」
花語低頭在余靳淮的臉上親了一下,「親愛的,你怎麼這麼好?」
余靳淮沒有回答,抬眸看著少女明媚的笑容,心想,是你怎麼這麼好。
……
十分幸運的是這老式居民樓竟然有電梯,雖然運行速度比自己爬樓梯的速度還要慢,但是大大的方便了輪椅上去。
停在了三零三的門口,花語敲了敲門。
光看這家住戶的外門,木門雖然陳舊,但是上面還貼著已經褪了色的春聯和福字。帶著一種濃密的居家氣息,誰能想到這個家庭一進扭曲到了那樣的程度?
沒多久,門就開了,開門的是那個中年女人。
她狐疑的打量著花語和余靳淮,雖然並不認識,但是看這兩人衣著不俗,也不敢貿然得罪,謹慎道:「兩位找誰?」
花語道:「我找鍾飛。」
女人立刻變了臉色:「你找他做什麼?你是他什麼人?」
花語胡說八道:「我是鍾飛母親的好姐妹,當時她幫過我一把,只是之後就失去了聯繫……現在我有點錢了,就想報答她,找了好久才知道她……已經去世了。」
她說到這裡,還感情十分到位的擦了擦眼角,聲音低了一點,「我沒能見她最後一面,就想著見見他的孩子。」
女人眼珠子一轉,熱情地道:「您先進來坐,喝口茶,我去找飛飛……這孩子皮得很,整天在外面瘋玩兒。」
花語便推著余靳淮進了屋,只見這一百多平米的房子被砸的亂七八糟,地上還到處都是垃圾,實在是慘不忍睹。
她裝作驚訝的道:「這是什麼回事?」
女人抹眼淚道:「我們這兒要拆遷,偏偏爸不願意,那些人就成天上門砸東西,這不,剛走呢……」
花語安慰了她兩句,找了個相對乾淨的地方坐下,隨便編了個樂於助人的故事講給女人聽,女人聽得感動不已:「姐姐她是個善良的人……只可惜……唉!」
花語道:「我這次來主要是想領養鍾飛,還當年的恩情,不知道您……」
女人連忙道:「飛飛雖然不是我親生兒子,但是我可是一直當親兒子疼的,這……」
花語一笑,「大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對飛飛好的。」她伸手從自己的包里摸出了一個信封,「這點錢你拿著買點化妝品。」
女人眼睛瞥見那厚度,估計得有好幾萬,頓時眼睛都眯了起來。
雖然並不知道眼前這人是不是鍾飛那早死娘的姐妹,但是這錢可是真金白眼的擺在眼前。
她早就不想養著鍾飛這個賠錢貨了,如今可以出手不說,還能得到這麼一大筆錢……真是一點都不虧!
她並沒有立刻答應,也沒有去動那錢,而是道:「你這太客氣了……我先去把飛飛叫來,給你見見啊。」
說著便進了裡間。
沒多久,女人就帶著蔫頭耷腦的鐘飛出來了,小孩子顯然是換了身新衣裳,但是明顯的不合身,太肥大了,就愈發顯得他瘦。
衣服應該是鍾天那個小胖子的。
女人把鍾飛帶了過來,道:「你看,這就是飛飛……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吃再多都不長肉的。」
鍾飛怯怯的看了花語一眼,立刻又低下頭了。
花語一笑,摸出一塊巧克力來,「飛飛,來吃糖。」
余靳淮立刻看了她一眼。
花語:「……」
私自藏巧克力東窗事發了。
但是現在有外人在呢大魔王應該會給她一點面子……
於是語哥頂著餘二爺的死亡視線勉強笑著道:「過來啊。」
鍾飛有點心動的上前了兩步,但是巧克力還沒有到手,就被另外一個人截胡了。
小胖子鍾天拿著巧克力剝了糖紙就往嘴裡塞,邊吃還邊抱怨:「為什麼只給他不給我?!我都沒有吃過真正的巧克力!」
鍾飛小心翼翼的看了弟弟一眼,默默的咽了口口水,
鍾天的母親是個愛面子的人,立刻不好意思的訓斥:「天天!你怎麼這麼沒禮貌呢?那是阿姨給天天的……」
「憑什麼啊!憑什麼……嗚嗚嗚嗚嗚嗚嗚……」小胖子竟然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打滾了,「憑什麼給他吃不給我?!」
鍾母一邊心疼兒子,一邊道歉:「不好意思啊……這孩子就是讓我給慣壞了……」
花語一笑:「沒關係,是我疏忽了,兩個孩子呢。」
於是又拿了一塊巧克力出來遞給鍾飛,小孩子看了鍾母一眼,才收下了。
花語頭皮發麻。
她幾乎可以想到現在大魔王的想法:竟然還藏了兩塊。
「……」還有一塊黑巧絕對不能讓大魔王知道!
鍾母上前哄了寶貝兒子兩句,等鍾天不哭了,才道:「這……到午飯的時候了,留下來吃頓飯吧?」
花語沒拒絕,「那就打擾了。」
鍾母擺擺手,便進了廚房。鍾父早就在等她了,立刻問:「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