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最後一槍太隨意了,就連一向溫柔的彭允彤都已經沒耐心看她丟人現眼,溫聲細語的道:「你沒有學習過射擊方面的知識,脫靶是很正常的,不用太在意……」
八班的人可沒有彭允彤這麼「大度」,爭先恐後的嘲笑起來。
花語眯著眼睛看了眼靶子,「我明明打得這麼好,你們眼瞎?」
眾人紛紛去看她對面的靶子,還是完完整整的立在風裡沒有任何損傷。
八班的人正要嘲諷這也算是「打得好」,就聽見不知道是誰大聲道:「你們看旁邊那個靶子!」
在花語對面那個靶子的旁邊,一枚子彈正正的穿過了紅心,不偏不倚。
負責記錄成績的人員立刻上前,猶豫了很久,才大聲道:「……10.9環!」
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彭允彤和彭教官。
即便彭允彤是神槍手,也只有過一兩次10.9環的好成績,花語怎麼可能第一次打中靶子就是10.9?!
別的人沒有聽見,但是彭允彤和彭教官聽得清清楚楚。
最後一槍之前花語曾經問過余靳淮,二爺回答說:「10.9。」
結果她就真的隨隨便便的打了個10.9!
震驚過後,所有人的心裡都瞬間浮現出了一個想法:「運氣!」
要不是運氣,她至於前面九發子彈全部脫靶?!
雖然是運氣,但是不得不承認,彭允彤就是輸了。
花語得意洋洋的看著彭允彤:「謝謝允彤小姐剛剛的安慰啦,不過我覺得自己的槍法還是可以的。」
彭教官恨不得把她臉上虛偽的笑容直接撕下來:「不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的中了一槍嗎?運氣罷了!」
花語絲毫不在意:「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嘛。你看,允彤小姐剛才全部九環以內,但是有什麼辦法呢,我就是贏了。」
彭教官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一下。
常年在軍隊里的女人談不上什麼保養,而且還會憑空染上凶煞之氣,這導致彭教官看上去十分的面惡,基本上是那種小孩子一見就會被嚇哭的類型。
這個表情更是讓她看上去凶神惡煞,跟只羅剎似的。
花語撇撇嘴,把手裡的92式丟給了勤務兵,轉頭看向觀眾:「我贏了都沒有掌聲的嗎?」
八班的人集體噓她:「你就是靠運氣而已!有本事你也槍槍九環以內啊!!」
花語挑了下眉,看向彭允彤:「允彤小姐也覺得我是運氣嗎?」
因為那一瞬間的自傲和自信,彭允彤根本就沒有去看花語的最後一槍是怎麼射擊的,心裡很不服氣,但是面上笑意盈盈:「願賭服輸,是我沒有你的好運氣。」
這話很明顯了。
我是個很講信用的人,我可以認輸,但是你贏了我靠的就是運氣!
花語心裡輕輕地冷笑了一聲,「既然這樣,我們再玩玩兒移動靶?」
彭允彤心裡一喜。
她之前說對移動靶的接觸比較少其實是假的,她最近幾年練習的一直是移動靶,花語竟然自己提出來了,這不是在二爺面前證明自己的好機會嗎!
花語表現的就跟個贏了一把就十分膨脹的智障:「怎麼樣,允彤小姐不敢?」
「怎麼可能!」彭教官冷冷道,「剛才那把是你的運氣,移動靶可就沒有那麼好命了!」
說著立刻就讓人去準備了。
花語漫不經心的看了眼時間,發現竟然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彭允彤道:「移動靶的話,就一起吧?」
花語點頭。
在第三槍的時候,花語就幾乎已經掌握了所有的技巧。
好像對這東西十分熟悉似的,只是太久沒有接觸導致陌生了,但是那種本能還是刻在骨子裡。
之後的脫靶,純粹是在消遣彭允彤罷了。
花語眸光冷漠的端起槍,看著遠處保持勻速移動的靶子。
——太慢了。
她眼前浮現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場景,有人的手搭在她頭頂,聲音輕輕地:「看見那些靶子了嗎?要一個不落的全部打中才能吃晚飯,記住了嗎?」
那些靶子是一個個猙獰又抽象的怪物,靶心是它們的眼睛,沒有任何規律的在她眼前變換,晃得人頭暈眼花。
花語猛然清醒,這才看清楚了遠處那些呈蝸牛賽跑速度奇慢的靶子。
她輕輕的吁出口氣,默默地想難道是小時候電影看多了,導致自己做夢變成了百步穿楊的神槍手,並且長大后都還記得這荒誕怪異的場景?
側眸看了眼還在做準備工作的彭允彤,花語彎唇一笑:「我開始了。」
不等彭允彤回答,也不等眾人反應。
「嘭嘭嘭」一連串的槍響,在射擊場上響起。花語神色冷淡的將十發子彈用盡的槍丟給勤務兵,看都沒看自己的成績,而是對著彭允彤低聲說了一句:「小姐姐,出來勾引別人家男朋友時,最好還是調查一下女朋
友喜不喜歡吃醋。我呢,就是那種特別小心眼的女朋友。」
彭允彤睜大眼睛,「你是……」
花語沒有回答她,而是徑自走到了兩個小奶包旁邊蹲下來,彎起眼睛:「怎麼樣,剛剛我帥不帥!」
溫藍:「超級帥!」
溫白:「除了前面脫靶的九發子彈。」
花語:「……」
她鬱悶的揪了揪溫白的臉蛋,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實誠呢。
花語蹲在地上,抬頭眼巴巴的看著大魔王,然後伸出自己通紅的手心:「手疼。」
連續20槍的后坐力是十分恐怖的,花語的皮膚又白嫩,這會兒連血絲都看的清清楚楚,十分可憐。
余靳淮垂眸看了一眼,拉住她的手腕把人提起來,聲音冷淡:「是我讓你皮的?」
花語委屈道:「可是有人當著我的面撬我牆角啊!」
余靳淮淡淡道:「放心,銅牆鐵壁,沒那麼容易被撬。」
花語聽見這話簡直美滋滋,開始蹬鼻子上臉的往他懷裡蹭:「手疼~要呼呼~」
余靳淮看著她通紅的手心,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回去后給你上藥。」花語也不糾結呼呼這件事,笑眯眯的對兩隻奶包子道:「孩兒們,我們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