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語簡直想呵呵她一臉。
慕容薰那種千年的狐狸精,豈是終於庄歆雅這種小手段可以對付的?
但是她沒有再多說什麼,因為她已經明白了庄歆雅是鐵了心的想要弄死她。庄歆雅又罵罵咧咧的抽了幾鞭子,發現花語根本不發出任何求饒的聲音,有點意興闌珊,正巧這時候周婉進來了,看見花語被抽的血肉模糊,皺眉道:「長輩們都來了
,這要怎麼解釋?」
庄歆雅無所謂道:「就說是我為彎彎抱不平,讓人打得,但是那人下手太重了。」
周婉點點頭,對身後兩個人道:「把她給我拖到祠堂去!」
……花語神智有點模糊,因為身上的傷口太疼了,她本來就是個嬌氣的人,根本就沒有受過這種罪,但是為了爭一口氣,她愣是沒有流眼淚,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天空,
被人在地上拖著走了好長一段路。
鞭痕里揉進了粗糙的泥沙,彷彿有無數的小蟲子在裡面啃噬,疼的讓人想死。
直到鼻間聞到濃重的香火氣,花語才被人扔破布一般的扔到了地上。
她朦朧的看見,這裡是一個很大的房間,坐了許許多多的人。
周婉一進門就大哭道:「各位叔伯!就是這個女人害得彎彎年紀小小就受那麼嚴重的傷的!求你們為彎彎做主啊!」
庄歆雅也跟著抽泣道:「是啊!這個女人簡直太歹毒了!我們彎彎現在還躺在床上下不來,她竟然完全沒有任何的愧疚感在外面勾三搭四……」
兩人一唱一和,聽著比花語這個一身血的人還要來的凄慘。
坐在首座之上的便是余老夫人,她看著花語一身的血,喝道:「這是怎麼回事?!」
周婉仗著自己救過余問淮的命,一向不怎麼尊敬老夫人,道:「這是我剛抓到這女人時,看見她還在外面鬼混,想到彎彎一時之間氣不過……」
「彎彎的事情自然有餘家的家法來處置!哪裡輪得到你一個外人來濫用私刑!」余老夫人不悅道。周婉一聽,立刻大哭道:「老夫人!我可是把彎彎當我親閨女的來疼!她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二爺又包庇這個女人……你說我這心裡能好受嗎!而且這女人不檢點的很,跟淵寒不清不楚的就算了,竟然還和她學校里的兩個男孩子關係曖昧!要我說二爺就是被她矇騙了,這女人這麼寡廉鮮恥,進余家的大門都是玷污了這百年書香門第啊
!」
在座的其他人一聽,立刻都是臉色不太好看了。
和淵寒不清不楚?!
莫淵寒可是余靳淮的外甥啊!
德高望重已經鬚髮皆白的三叔伯余樅道:「這樣的女人哪裡配得上我余家的家主?!不說彎彎的事情,單就和淵寒……就簡直讓整個余家蒙羞!」
余俊薇連忙道:「是這個女人單方面勾引淵寒!我們淵寒跟她可是沒有任何關係!」
「依我看還是家主年紀輕,沒接觸過女人,才會被這個小賤人給矇騙了!」
「彎彎是問淮唯一的血脈,她竟然敢傷害彎彎,就是當場杖斃了都是輕的!」
「我看家主也就是一時貪個新鮮,不然怎麼根本就沒有跟長輩們說過這個女人的事?而且也沒有錄入族譜!」
「三叔伯,依我看還是就按照余家的家法處置,關進祠堂抽五十鞭子,有命出來就丟出去自生自滅,沒命出來就找個坑埋了!」
一聽這話,眾人都是吸了口冷氣。
余家的鞭子,可都是帶著倒刺浸了鹽水的!一鞭子下去皮開肉綻倒刺還得帶下你的一塊肉來!何況還有鹽水浸進傷口?
就是余家的暗衛,挨五十鞭子也是多半沒命了。更何況花語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孩子?
提出這個提議的人簡直就是想要花語的命啊!
但是沒人提出異議。
因為大家都知道三叔伯十分看重余彎彎這個孩子。
倒並不是因為余彎彎余家人的身份,而是因為余彎彎是余問淮唯一的骨肉。
當年余問淮可是拚死把他的獨生子從那個吃人的戰場上救回來。
是以余樅這麼多年一直對余家忠心耿耿,對彎彎更是掏心掏肺的寵愛,知道彎彎受傷的時候差點暈了過去。
祠堂里一時間安靜下來。
余老夫人道:「還是等靳淮……」
周婉立刻尖聲道:「等二爺過來?!二爺被這女人迷得神魂顛倒,肯定會袒護她!還不如趁現在就把這個不知檢點的賤人處置了!」
花語在地上微微的喘息了一口氣。
聽著這些人隨意定奪她的生死。
……如果這次沒死,庄歆雅,你等著我親手廢了你!
余樅正要開口,忽然看見祠堂外面的燈瞬間被挑亮了幾盞,一個清瘦高挑的人影大步而來,帶著地獄一般駭人的冷氣。
所有人都閉了嘴,看著這個男人走進來,齊聲道:「二爺!」
余靳淮沒來的時候有周婉和余樅在,他們敢談論如何處置余靳淮的女人,但是此時此刻,那強大的威壓和寒氣撲面而來,讓所有人都是心中大駭,沒人敢吭聲了。
余老夫人見余靳淮來了,立刻找到了主心骨,道:「靳淮,你來的正好……」
但是余靳淮並沒有聽。
他看著那個他千嬌百寵養著的小姑娘滿身是血沒有任何動靜像是一個破布娃娃般被人扔在這裡,心裡彷彿有什麼東西在一抽一抽的作痛。
他眼眸血紅,一步步走向花語,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她摟進懷裡,花語疼的嚶嚀一聲,但是大概是聞見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掙扎了一下,而後就沒有動作了。
余靳淮半跪在地上,用自己的風衣裹住她,輕聲道:「……好了,不怕了,我來了……」
花語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余桑立刻讓人去叫醫生。
他心裡十分忐忑。
雖然現在二爺看著挺正常的,但是他總覺得他在壓抑著什麼……
果然,下一刻,余桑就聽見了余靳淮冰冷的聲音:「把門關上。」余桑臉色一變,求救般的看向顧致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