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外圍觀戰的張天師眾人見此情景都不禁震撼不已。

「居然……追到海里去了？！」

「到了海里他還能斗得過蛟龍嗎？」

「應該可以吧，否則他也不敢直接追下去了。」

「夜帝大人這還真是上天入海，無所不能啊！」

千葉真子目光炯炯地盯著海面，眼眸中透著一絲的擔憂，不過緊接著就搖了搖頭：「這世上沒什麼是難得倒主人的，區區蛟龍何足道哉，用不了多久他就一定能夠得勝歸來的。」

……

蛟龍潛入海中，一口氣下潛數百米，更是向前游出了十幾海里的距離，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大海就是它的領域，那個卑微的人類的實力雖強，卻也只是個人類而已，在外面逞逞威風也就罷了，難道還能追到海水中來？這就好比再兇猛的鯊魚也不可能跑到陸地上來對人類發起襲擊一樣。

然而它才剛剛有所放鬆，下一刻身軀頓時一僵，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可怕氣機再一次鎖定在了它的身上。

「怎麼回事？」

蛟龍不由得一驚，大腦袋一轉回頭一看，不禁心頭大駭。

只見背後頂著玄帝虛影的葉晨正向他追殺而來，所過之處，海水如同溫順的綿羊一樣向兩旁讓開，葉晨雖然深入大海，但身上卻滴水沒沾，厚重的海水根本沒像它之前預想的一樣對葉晨形成阻礙。

「該死，怎麼會這樣！」

蛟龍不禁大吃一驚，萬沒想到葉晨一個人類修士，到了水裡居然還這麼輕鬆自如，這完全違背了它的認知。

緊接著就不由得心頭大懼，頭也不回地向海水深處瘋狂潛游而去，想要藉此將背後的葉晨這個可怕的煞星甩掉，經過之前的戰鬥，它對葉晨根本提不起半點鬥志來。

蛟龍身為龍種，本就是天生的水中寵兒，天生就具有控水之能，因此在海水中潛游的速度竟似比在外面飛行還要快上一籌。

不過它快，葉晨也同樣不慢。

玄帝本就是水行法則的化身，召喚出玄帝虛影葉晨在大海之中簡直就是暢通無阻的存在，速度也同樣不比在外面慢多少，即使達不到自己的巔峰水平，但四五倍音速的速度還是有的。

而這種速度比起前面的蛟龍來已經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雙方一追一逃，眨眼間就追到了水下上千米深處。

這時候葉晨也多少感受到了一絲的壓力。

因為水深越深，海水的壓力也就越大，到水下千米這個位置，水壓已經極為駭人了，一般的人或者動物面對這樣強大的水壓，恐怕直接就得被壓得身體變形內臟破裂而死，連爆都爆不開，直接就會被壓成肉餅。

葉晨雖然頂著玄帝虛影萬水不侵，卻也同樣需要無時無刻不催動真元來維持五帝降世法的消耗，水壓越大，他的消耗也就跟著越大。

不過葉晨還只是感覺到一點壓力，距離難以支撐還相差甚遠，但前面逃的蛟龍卻先支撐不住了。

本來蛟龍作為龍種，水中的寵兒，別說只是下潛上千米，就算下潛幾千米上萬米也完全沒問題，如果連這樣一點水壓都扛不住的話，也就稱不上一個「龍」字了。

問題是蛟龍這次乃是帶傷下潛。

在巨大的水壓下，蛟龍身上本來就沒有癒合的傷口出血更加嚴重，加速了血液流失，流失速度比之前何止翻了一倍，要是再這樣下去，即使不被葉晨追上幹掉，流血也能流死它。

眼看下潛不但沒能甩掉敵人，反而讓自己的傷勢越發沉重，蛟龍不甘心地長吟一聲，掉頭向上潛去。

葉晨自然是繼續在後面窮追不捨。

他既然已經出手了，那麼上天入海，都非得把這頭蛟龍給屠了不可，否則都對不起他的身份。

雙方一追一逃，轉眼間又跑出了幾百海里的海程。

追著追著，葉晨不禁眉頭微皺。

因為蛟龍一路斜向上潛，眼看都要到海面了，這讓他有些奇怪。

明明之前雙方在海面上都已經交過手了，蛟龍應該很清楚，在海里它還能靠著種族的先天優勢勉強和他周旋，一旦出了水，無論在速度還是戰力方面都遠遠不是他的對手，不說任憑他宰割，也只會死得更快。

如果是一般的野獸，葉晨或許還會以為對方是被他追得慌不擇路了。

但蛟龍身為高級妖獸，靈智絲毫不遜色於人類，它怎麼可能想不到這其中的利弊關係？

就在葉晨心中思忖之際，蛟龍已經先一步衝破海面破水而出。

葉晨也緊跟著沖了出來。

然而一衝出海面，葉晨不禁就是一愣。

因為前後已經追出了幾百海里，從海面上出來一看，發現早已經出了之前暴風雨的覆蓋範圍，海面上青天白日，卻籠罩著一層濃濃的霧氣，將方圓數十里的大片海域都給籠罩住了。

而且在霧氣的中央，赫然顯現出一座巨大的城市，一排排鱗次櫛比的高樓，四通八達的公路，密集的車流，和密密麻麻的渺小人影。

蛟龍從海面上衝出來之後，直接一頭便沖入霧氣之中，像是向著那座濃霧中的城市飛去，接著空氣一陣劇烈波動，霧氣吹颳起伏，眨眼間那頭蛟龍就不見了蹤影，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嗯？」

葉晨眉毛微微一挑。

「海市蜃樓？」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孽畜，這就是你逃到這裡來的原因嗎？」

他一眼就看穿了，實際上那座濃霧中的城市根本就不是真的，而只是一片虛幻飄裊的蜃景而已，也就是所謂的海市蜃樓，不過是通過光線的折射原理，將其他地方的景象折射到了海上而已。

濃霧中的那座城市，沒準就是附近華夏、東瀛等國的某座沿海的大城市的幻象。

但和一般那種許多偶然因素碰在一起而自然形成的海市蜃樓不同，這裡的海市蜃樓卻是人為而成，他在這裡感受到了一絲淡淡的有規律的元氣波動。

如果是一般人或許直接就忽略過去了，但葉晨的靈覺何等敏銳，立刻被他捕捉到。

「陣法波動？」

葉晨眼中光芒一閃，隱隱猜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