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厲海艷不再說話,跟著沐成勛快步走出機場,坐上了計程車。
曾幾何時,她厲海艷也要淪落到坐計程車出行的地步,想到以前出入都有司機接送的風光,厲海艷的目光變得有點黯然。
沐成勛卻沒有那麼多心思憶往昔,他現在滿腦子想的是如何讓兒子接納他和厲海艷。
計程車在沐氏集團門口停下,怕撞上莫芳茹,沐成勛不敢貿然帶著厲海艷去沐宅。
厲海艷主動沐成勛害怕什麼,心中雖然不屑,但是也沒說什麼,跟著沐成勛走進了沐氏集團的大門。
一樓的前台處,看著突然歸來的老董事長,前台小姐揉了揉眼睛,當她看到跟在老董事長旁邊的宋太太時,驚的下巴都差點掉了下來。
「我們要見沐建華。」沐成勛擺出董事長的架勢對前台小姐說。
前台小姐不敢怠慢,忙拿出卡幫沐成勛和厲海艷刷開了直通董事長辦公室的電梯。
直到電梯門關上,她還有點懵懵的。
「小張,發什麼愣呢?」行政助理正好路過,見前台小姐站在電梯門口發獃,忍不住問道。
「劉姐,我剛才,看到老董事長和宋太太了。」前台小姐慢慢的轉過頭,對行政助理說道。
「啥玩意?」行政助理一臉懵逼,失蹤的老董事長出現了,還有那個宋太太,難道就是明愛保險公司董事長夫人嗎?
雖然大家不敢在公司討論,但是老董事長和明愛保險公司董事長私奔的事情並不是秘密,「你確定沒花眼?」
「沒有!」前台小姐搖搖頭,「他們剛剛上去找董事長了。」
「你沒和董事長打招呼?」行政助理突然想到了什麼,捂著嘴問道。
「沒……」前台小姐終於反應過來,難怪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完了完了,她恐怕要被炒魷魚了。
「還愣著幹嘛?趕緊的叫保安啊!」行政助理急忙說道,「萬一他們對董事長做點什麼……」
不對啊,他們是董事長的父母,能對董事長做什麼。
行政助理突然又閉了嘴,愛莫能助的看著前台小姐,會不會被董事長辭職,就看命吧,如果董事長並不想看到他們二人,那她就真完了。
19樓董事長辦公室,沐建華坐在真皮辦公椅上看著文件。
門被推開,沐建華眉頭微微皺了皺,最近這個秘書太沒規矩了,經常不敲門就直接進來。
「建……建華……」沐成勛的聲音傳入沐建華的耳中,彷彿是被驚雷劈了一般。
沐建華猛的抬起頭,震驚的看著站在他面前的沐成勛和厲海艷。
「建華,我和你媽媽想了很久,決定還是回到你身邊。」沐成勛在心裡組織著語言,看著沐建華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冷,他突然有點心慌。
「我的母親只有一個,叫莫芳茹。」沐建華收回目光,繼續盯著自己手裡的文件,冷冷的說道,「如果您是回來求原諒的,我覺得您去找我母親更合適。」
「建華,我才是你的親生母親,莫芳茹算什麼東西?」厲海艷心中不服,看著沐建華說道,「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你,她不過是你的養母。」
「厲阿姨,請注意您說話的語氣,如果再對我母親出言不遜,那就不要怪我翻臉無情。」沐建華冷眼掃向厲海艷,「養恩大於生恩,這個道理,不需要我講給你聽吧。」
「建華,你不可以這樣和你媽媽說話。」沐成勛見厲海艷被沐建華堵的一句話說不出來,忙上前一步,「她以前有多關心你,這些你都忘了嗎?從小到大,只要是立成有的,你媽媽都會給你也準備一份,她其實……」
「爸。」沐建華放下手中的文件,打斷沐成勛的話,「你和我母親,目前還是合法夫妻吧,你現在帶著厲阿姨到我面前來,是想讓我接受你們?那請問厲阿姨是準備用什麼樣的身份進入我沐家?」
厲海艷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也就是說,她現在,不過是個人人唾棄的第三者,如果莫芳茹不肯離婚,那麼她只能是沐成勛見不得光的情人?
不,她厲海艷是什麼人?是沐成勛當年求而不得的女神,是多少人的夢中情人,如今卻淪落到成為地下情人的命運?
「建華,當年的事情,是我們糊塗,可是我是你的親生母親啊,你忍心看到我被人唾棄?」厲海艷向來能屈能伸,她在心中略微分析一番后,裡面改變策略放低姿態走到沐建華面前,雙眼含著淚花,「我和你爸爸現在已經走投無路,如果連你也不肯原諒我們,那我們就真的只能去死了。」
沐建華厭惡的看著厲海艷,雖然他的身上流著她的血,可是想到他們做的那些事,他就覺得莫名的噁心。
正要說些無情的話諷刺一番,腦中就閃過宋立成真摯的雙眼,沐建華深深的嘆了口氣,這個女人,他可以無視他們之間的母子關係,卻無法無視她也是小成的母親這個事實。
「我是否原諒你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母親是否原諒你們。」沐建華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厲海艷和沐成勛,「除非我的母親、白芷、宋家、以及那些被你們傷害過的人都願意接受你們的道歉並且原諒你們,否則一切免談。」
「好,好!我們這就找他們去道歉!」沐成勛見沐建華鬆口,忙拉著厲海艷準備走,看了看放在門口的行旅箱,他轉身對沐建華說道,「建華,我們的行李箱,就暫時放在你這,我們現在……也無處可去……」
「行了,我會替你們訂好酒店,行李箱也會幫你們送過去。」沐建華看著沐成勛的樣子,心中堵著一口悶氣,他不耐煩的打斷了沐成勛的話。
「好,好,那我們先走了。」沐成勛忙拉著厲海艷離開。
看著沐成勛和厲海艷倉促離開的背影,沐建華無力的坐回辦公椅上,那個他曾經覺得頂天立地的父親,如今佝僂著腰在他面前求收留,那感覺如巨石壓在心上,讓他煩悶的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恨!但是畢竟……他們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他始終無法做到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