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爹地和媽咪之間也不是完全沒有迴旋的餘地，小可繼續開口對陸爵風道：「爹地，如果……」

「走吧。」陸爵風突然開口打斷了小可的話。

小可看著陸爵風，心中有些失落，看來爹地和媽咪，是真的沒有機會了。

「停車。」車剛開出不到100米，陸爵風又改變了注意。

馬東踩下剎車，將車停穩后，還沒來得及回頭詢問，就聽到身後傳來陸爵風的聲音：「回去。」

「啊？」馬東回頭不解的看著陸爵風，接觸到陸爵風冰冷的雙目后，又立馬轉回頭坐直身體掉轉方向盤將車開回碧水清苑。

小可小愛快速對視一眼，不知道爹地到底想幹什麼。

「在這等我。」車停在碧水清苑門口，陸爵風拍了拍小可小愛的頭，下車回到別墅朝書房奔去。

打開柜子，拿出相冊后，陸爵風一顆心稍微定了定，他快速下樓回到車上。

「爹地，這是什麼？」小可小愛看到陸爵風去而復返，手裡多了本相冊。

陸爵風將相冊遞給小可小愛，小愛狐疑的接過來，打開來驚喜的發現是白芷的相冊。

「是媽咪的相冊！」小愛開心的翻著相冊，「爹地是打算今天還給媽咪嗎？」

小可也湊了過來，看著相冊里媽咪的照片，心中不解爹地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把相冊帶身上。

「你們好好保管，婚禮結束后，送去給你們媽咪。」陸爵風將相冊遞給小愛后就沒再多看一眼。

「好！」小愛開心的答應著，繼續翻閱這相冊。

小可則狐疑的看著陸爵風，還相冊什麼時候不可以，非得趕在婚禮這天。

「哇，媽咪這張照片好好笑喔。」小愛的聲音成功轉移了小可的注意力，他收回目光，將視線落在小愛手裡的相冊上。

照片上，小小的白芷和小小的何子晴站在一起，旁邊是一隻滿臉驚恐的猴子，似乎很怕她們，但是迫於某種壓力，又不得不站在她們旁邊陪她們合影。

「媽咪小時候這麼凶的嗎？你看那隻猴子，被嚇成那樣，隔著照片我都能感受到它的驚恐。」小愛捂著嘴笑道。

「說不定它怕的不是媽咪，是媽咪身邊的這位呢。」小可指著白芷身邊的何子晴，「你看，這位阿姨的手上還有猴子的毛，而猴子的臉上還有血印子，明顯是這位阿姨給撓的。」

「哇！果然！」小愛興奮的盯著照片上的何子晴，「也不知道這位阿姨是誰，這麼生猛。」

「是子晴阿姨。」小可看著照片上小小的何子晴，那標誌性的小酒窩，除了何子晴再沒有其他人。

「難怪呢！原來是子晴阿姨，原來子晴阿姨這麼小的時候就已經是媽咪的守護神了！」小愛笑眯眯的說道，「肯定是這隻猴子欺負了媽咪，子晴阿姨為了保護媽咪跟它大打出手，猴子被打輸了所以不得不跟她們合影留念。」

聽著小可小愛的議論，陸爵風忍住要扭過頭去看一眼的衝動。

是什麼樣的猴子，敢欺負白芷。

想象著白芷被猴子揪頭髮的樣子，陸爵風只恨那時候不在她的身邊。

這種奇怪的念頭剛冒出，陸爵風就強迫壓下心中的躁動，他緊抿著唇，索性閉上眼睛。

「哇，哥哥你看這張！」小愛開心的拍著小手說道，「媽咪額頭描著花鈿的樣子簡直和我一模一樣！」

「是很像！」小可點頭。

「就連額頭的花鈿都跟我以前描的那個是一樣的！」小愛激動說道，「我差點以為這是我自己的照片。」

額頭？花鈿？

陸爵風眉一挑，那是什麼？

腦中浮現的是額間大朵的花紋，白芷小時候居然這麼惡趣味的嗎？陸爵風難以想象小愛在額頭上畫滿花朵的樣子。

「爹地，你看一眼嘛。」見陸爵風閉著眼睛，小愛拿起相冊湊到陸爵風眼下，「看下媽咪這張照片是不是跟我很像！」

陸爵風睜開眼，正準備點頭敷衍小愛，卻在不經意看到照片上的小女孩時震住。

白衣女孩靜靜的站在一棵大樹下，額間那點紅像是刻在他心中的硃砂痣，記憶翻江倒海湧上心頭。

大雨中，白衣女孩撐著傘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子撫摸著他的額頭，將手中的饅頭遞給他。

他看不清女孩的臉，只記得她額間的那抹紅。

陸爵風一把奪過相冊，對著照片上的人仔仔細細的看起來。

記憶中的臉和相冊中的臉慢慢重疊在一起，是這張臉沒錯，當年他是寺廟裡看見的小女孩，就是這張臉。

「爹……爹地……」小愛看著陸爵風突然變得激動，心中疑惑。

爹地這是怎麼了？看到媽咪和自己幾乎一樣的照片，有那麼驚訝嗎？

小可拉了拉小愛的袖子，小愛非常懂事的沒再說話，兩個小東西乖乖的坐在陸爵風身邊看著他。

寺廟的鐘聲彷彿就在耳邊，記憶被拉長，陸爵風錯愕無比的盯著照片，當年他在寺廟門口凍得瑟瑟發抖，就是這樣一樣女孩給他送來了溫暖和食物。

白色的裙子，額間的紅點，以及那溫婉如畫的眉目，是她！怎麼會是她？那夏雲笙呢？夏雲笙又是怎麼回事？

「花鈿是什麼？」陸爵風眼睛盯著白芷額頭的紅點。

「就是描繪在額間的小花或者紅點呀。」小愛對陸爵風說道，「爹地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小女孩都喜歡在額間畫個小紅點或者小蓮花什麼的，像美人痣一樣，可漂亮了。」

原來是花鈿，陸爵風自嘲的笑道。

虧他一直以為那是痣，難怪他找了那麼多年，都沒找到她。

想起和夏雲笙相處時的彆扭感，陸爵風心中隱隱明白過來，他當初因為夏雲笙額間的痣，把她當成那個救過他的小女孩。

難怪他總覺得和夏雲笙之間，總是隔著一層什麼。

所以，從一開始就錯了嗎？

夏雲笙根本就不是他在寺廟裡遇見的小女孩，而他真正尋找的人，難道一直都是白芷？

「馬東，你現在就去著手調查二十年前龍隱寺所有來客的記錄。」陸爵風冷聲吩咐馬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