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宋思明開口,厲海艷搶著開口,「不可能,凡事都被你一張嘴說盡了,我不信!我和舒琳姐一共才見過幾次,你又不了解我們當時的情況,憑什麼懷疑我害死她。」
她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假的白舒琳身邊,「還有,你也說了,這個女人是你找來的,你們事前都串通好,就是為了栽贓我。」
宋思明沉著臉,沖著厲海艷喝止道:「夠了。」
「小芷,告訴爸爸,從誰那聽說你厲阿姨害死了你母親?你有證據嗎?」
白芷看著宋思明,他眼中疑慮漸深。
「之前和厲阿姨說話,無意間聽到她提及我母親。當時就覺得她話裡有話。後來,我視力恢復一些,沒想到在書房裡找到一本相冊……」
說到這裡,她特意停頓片刻,冷眼掃過厲海艷。
果然,她慌了。
白芷滿眸諷刺,說道:「照片後面藏著厲海艷所有的秘密,爸爸,相冊還在樓上的書房裡,如果您有時間,可以好好看看。」
看看你的枕邊人做過什麼,看看你的懦弱給我的母親帶來過什麼樣的災難。
真相從她嘴裡說出來,和他自己親自發現,那種震撼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對宋思明,白芷心裡有很。
既然無法娶會白舒琳,為什麼要越過最後一步,讓她懷孕。
如果沒有她,母親根本沒必要委曲求全。
白芷深吸一口氣,迫使自己回歸現實,「除此之外,我還發現厲海艷撮合我和沐大哥還另有目的。」
宋思明不明白相冊里到底有什麼,可聽到白芷這麼說,注意力又被轉移過來,「什麼目的?」
白芷譏誚一笑,用沉靜到冰點的聲音說道:「因為,沐大哥是厲海艷的親生兒子。」
沐建華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這句話。
他邁出的腳步一頓,隨即快步走進來。
「小芷,你在說什麼?厲阿姨怎麼會是我媽媽?」
他臉上掛著紳士的微笑,凝視著白芷的雙眼中有一絲受傷。
「沐大哥……」白芷目光充滿歉意,「這是事實。之前,她強烈撮合我和你的婚事,最終目的是宋家財產。小成志不在公司,沐大哥是商業天才,如果我們結婚,他順理成章接管明愛集團,相當於明愛集團落到了厲海艷手裡。之後她會設計我凈身出戶口,最後整個明愛就會落入她的口袋。」
厲海艷謀划許久的秘密,被白芷這麼毫無顧忌的說出來,就好像直接扯掉她最後的遮羞布。
她徹底慌了!
「你不要胡說八道,這麼多年來,我只有小成一個兒子,建華是沐家的孩子,就算你想把我趕出宋家,也沒必要把無辜的人扯進來。思明,看看你的女兒,她已經瘋了,你快阻止她。」
宋思明沉默著,目光在白芷和厲海艷中間權衡著。
白芷緊抿著唇,從包里翻出那份準備好的鑒定書遞給宋思明,「爸爸,您看了這份鑒定就什麼都明白了。至於如何處理,是您的事,但是我絕對不會放過害死我母親的惡人。」
她冷眼掃過厲海艷,轉身離開。
這間房子里的空氣太沉悶,該說的她都說了,沒必要再待下去。
沐建華瞥見鑒定書封面,臉色頓時變了。
他的視線在厲海艷惶恐的神情上掠過,隨著白芷出去。
宋思明翻開親子鑒定。
看到結果的瞬間,他只覺得渾身的血液朝著大腦湧上來,拿著鑒定書的手抖動著,「你……厲海艷,你居然敢背叛我!」
他一手甩掉手裡這份象徵恥辱的證明。
厲海艷看到上面的親子鑒定,大腦瞬間空白。
嘴巴艱難地翕動著,「我……這不是真的。思明,你聽我說。這是白芷偽造的。」
「假的,好啊,那我再帶你們重新鑒定一份。」
他又指著旁邊始終沉默的宋立成,「還有他,是不是我兒子,這次全都確認一遍。厲海艷,你真是好本事……你……」
宋思明看和天旋地轉的世界,一屁股栽倒在地。
「爸!」
「思明!」
宋立成震驚之餘,跑到宋思明身邊扶住他。
厲海艷慌了,「思明,小成是你的兒子,這是千真萬確。至於建華……他的確是我的孩子,可那都是意外,對不起!」
宋立成看著厲海艷,眼中無悲無喜,滅頂的失望籠罩著他,密不透風的,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把宋思明扶起來,對厲海艷說道:「媽,你好自為之。」
「小成,你不能走。」
宋立成不為所動。
厲海艷失望不已,指望著靠宋立成博宋思明一點同情的願望落空了。
啪——
一聲悶響從厲海艷的臉皮上傳來,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木然地瞪著宋思明,滿眼不可置信,「你對我動手?」
她捂著的臉,說話間,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鼻孔流出來。
看著刺眼的鮮紅,她的表情頓時變了。
「你居然打我!宋思明,你有什麼資格打我!是你對不起我在先。
明明是你父母求著我父母把我嫁給你。我們厲家當年也很風光,憑什麼容忍你在外面有別的女人。是你父親帶著我找到白家,白舒琳自願退出。
本來我也沒想著要再去找她麻煩。可我嫁給你自后,你都怎麼對我的?
新婚之夜,你叫她的名字,我忍了,剛結婚就離,丟的是我們厲家的面子。
後來,你變本加厲,故意冷落我,和我分房睡。當時老爺子在世,懷疑我生不出孩子,遭了多少白眼?你都忘了嗎?」
厲海艷大口喘著氣,眼淚混著血液流到她的嘴角,「是你一步一步地把我往沐成勛懷裡推,和你比起來,他體貼又溫柔,還會安慰我。當初得知自己懷孕的時候,我嚇壞了,想把孩子打掉。可是你對我冷落,全世界地出差,家裡只剩下我一個人。連我懷孕都不知道。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心痛嗎?我寧願被你抓住,和你正面起衝突,可你連看都不願意多看我一眼。我那麼愛你,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宋思明沉默著,兩條眉毛擰成一團,一絲不苟的頭髮亂了,幾率髮絲垂在額前,透著狼狽。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借口,全都是借口!我看你是自甘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