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擔心眼前的女人會狡辯，厲海艷嘴角勾起詭異的笑：「當年我在醫院看著她停止了心跳沒有了呼吸，我甚至摸過她冰冷的屍體，你覺得，我會信你？」
「我是不是假的，和你沒有關係。」白舒琳直視著厲海艷略帶瘋狂的眼睛，「我今天只是想來見見我的女兒。」
「說吧，你想要多少錢？」厲海艷冷笑道，「別再裝模作樣了，你不就是想要來訛錢嗎？」
「錢？」白舒琳看向厲海艷的眼神帶著憐憫，「真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依舊沒變，以為錢能解決任何問題。」
白舒琳眼中的憐憫徹底激怒厲海艷，她死死的拽著白舒琳的手腕，聲音嘶啞：「騙子，你就是個騙子！你騙得了別人，但是你騙不了我。小芷現在是我的女兒，我是不會讓你去欺騙她，傷害她的。」
「厲海艷，當年你用不幹凈的手段搶走了思明，現在還想霸佔我的女兒？」白舒琳冷笑著搖頭，「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你胡說什麼！」厲海艷有些慌亂，聲音不由得提高，「我什麼時候和你搶過思明？明明就是是你們分手后，我才接受的思明的追求！」
陽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厲海艷皺起眉頭，輕微的刺痛讓她回過神來。
不可能的，這個女人不可能是白舒琳。
白舒琳已經死了，她親眼看著她死的。
這個女人，她就是騙子！！！
厲海艷冷靜下來，眸中的瘋狂之色被精明代替，她像個狡猾的狐狸般用探究的眼神盯死了白舒琳：「就憑你說是我搶走的思明，我就可以斷定你是個徹頭徹尾的冒牌貨，當年，明明就是白舒琳見宋家沒落，另選高枝甩了思明，我才同意思明的求婚，嫁給他的。」
當年的事情，只有她和白舒琳知道。
厲海艷故意這樣說，就是想看白舒琳要怎麼反駁。
如果她真的是白舒琳……
宋立成來到書房，想找兩本存在這邊的醫書。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總覺得心神不寧。
翻找那兩本醫典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上次白芷在書房裡的古怪舉動。
當時她看相冊時候的專註還有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記憶猶新。
想到這裡，宋思明把醫書抽出來放到一邊，又開始找那本相冊。
他上上下下搜尋半天，終於，在紅木書架頂端一個不起眼的格子里找到那個相冊。
宋立成翻開相冊，裡面全都是父母的照片，大部分是母親的單人照。
照片完整地記錄母親年輕時的美麗。宋立成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笑意。
他一直覺得很幸福，因為他有一個溫柔又漂亮的母親。小時候上學，每當她去學校接他放學，總會被同學們羨慕。
宋立成更加疑惑，為什麼姐姐看到這裡面的照片會露出那麼古怪的表情。
難道是他看錯了？
宋立成從第一張照片翻到最後一張，沒看出任何端倪。
就在他準備合上相冊放回去的時候，忽然，有一張照片掉了出來。
輕飄飄的照片像落葉似的，上下翻飛著落在宋立成的腳邊，他低頭彎腰撿起照片。
忽然發現，這照片後面有字。
他隨意掃過一眼，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
「白舒琳，你和你的肚子里的賤種去死吧！思明是我的人，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是我的。你越痛苦，我越幸福！」
宋立成一臉不可置信，可是照片上字跡真切，可見當時寫上去的人手勁很大，情緒多麼激動。
而且他覺得這個字跡眼熟。
宋立成重新打開相冊，攤在桌子上，把每一張照片抽出來，翻到背面，果然，所有的照片上都有字。
這一看不要緊，裡面的內容越看越心驚。
「那個賤人生了個女兒，那個姓葉的男人居然把她當個寶，她們不配得到幸福。我恨……」
「我暗中給白舒琳的新丈夫傳消息，白舒琳在外面偷人，現在，姓葉的再也不相信白舒琳了，她們吵架了，那個賤人被打了，哈哈！」
「宋思明賊心不死，居然還惦記那個賤人，他和我吵架，我恨死他了。成勛溫柔多情，彌補我多日的空虛……」
「我懷孕了，孩子不是宋思明的。我不後悔，是他先對不起我。」
「孩子出生了，成勛給他取名建華。」
宋立成感覺眼前一黑，他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不，這不是真的，他最尊敬，最愛的母親怎麼會是這麼陰暗的人，怎麼能做這麼惡毒的事。
沐大哥居然是他的……哥哥？
宋立成沉默著，忽然感覺心口前所未有的憋悶，好像喘不過氣來。
脊柱像是被無形的手攥住，眼前一片漆黑，他踉蹌著靠著桌子滑到地上坐下，半天才緩過來一口氣。
他苦笑一聲，怪不得姐姐上次露出那樣的表情。
如果是他看到這些內容，肯定當場拎著這些照片去理論了。
可是姐姐沒有，這幾天一直表現的很正常。
甚至和母親的關係越來越好。
之前姐姐召開發布會，母親在家裡發脾氣的事情才過去多久？
不對，這裡面有問題。
宋立成拿出手機，趕緊給白芷打電話。
嘟嘟聲響起時，他的心開始忐忑，待會要說什麼？
下一秒，電話接通，「小成，怎麼了？」
白芷的聲音依舊溫和可親。
「姐姐，你知道書房裡那個相冊……那上面有很多不好的內容。」
宋立成的嗓音乾澀，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
白芷頓了一下，平靜地應聲，「我已經知道了。」
宋立成的心跟著提了起來，「那你為什麼不說出來，反倒在我媽媽面前表現的像個沒事人一樣。姐姐，你不要說不在意，我作為她的兒子，心裡都很憤怒。所以，你到底在想什麼，能不能告訴我？」
他的語速很快，有些忐忑，到最後語氣竟然變成了哀求。
宋立成一定猜到什麼了，白芷索性不再遮掩，「很抱歉，小成，這是我們之間的恩怨。馬上我就不用再和厲阿姨演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