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愛。」白芷抱住小愛，心中愧疚，「飯桌上的事情，是媽咪不對。」

「沒關係的媽咪，小愛知道媽咪肯定是有苦衷的。」小愛用小臉蹭著白芷的臉，「所以媽咪，你和爹地到底怎麼了？」

「我和你們的爹地，不能在一起。」白芷心疼的抱住小愛，忍住心酸。

「為什麼？」小可追問，「是因為金藝貞？還是因為沐建華？」

「都不是。」白芷搖頭，「你們的外公和爺爺，是同母異父的兄弟，而我和你們的爹地，也是有著血緣關係的隔代兄妹。所以，我們不能結婚，你們明白嗎？」

白芷一字一句，將這殘忍的事實說了出來。

逃避是沒用的，無論是她，是陸爵風，還是小可小愛，都必須要面對這個現實。

「我不明白。」小愛抱緊白芷，「為什麼你和爹地就不能在一起了，親上加親不是更好嗎？」

小可懵了幾秒，反應過來。

「根據遺傳學說法，近親結婚的後代是有隱形遺傳病的，所以爹地和媽咪，的確不能結婚。」小可跟小愛解釋。

「可我和哥哥不就好好的嗎？」小愛眼眶紅紅的，但她倔強的憋住不讓眼淚掉下來，「古代的表兄妹也是可以結婚的，爹地和媽咪為什麼不能？我不要爹地和媽咪分開，我不要和爹地媽咪分開。」

「小愛，你聽媽咪說。」白芷拍著小愛的背，安撫道，「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結不結婚，其實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們依舊是一家人，我和你們爹地雖然不能結婚，可我們依舊是親人，我們依舊在小可小愛身邊的。」

「那我不許你嫁給別人。」小愛不依不饒，「爹地也不能娶別人。」

「這些事情，以後再說。」白芷溫柔的哄著小愛，「現在媽咪有其他的事情想要告訴你們。」

「什麼事情？」小可立馬抓到重點，認真的看著白芷。

「記住，以後無論誰和你們說了什麼，都要告訴媽咪，你們只能和媽咪有秘密。」白芷擔心厲海艷會利用孩子，忙提前打預防針。

「這個世上，你們能信的，只有爹地和媽咪，其他人無論說什麼，都不要聽不要信，明白了嗎？」

小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小可抓住白芷的手：「媽咪，你還是不願意告訴我們嗎？」

「時機到了，媽咪既然會告訴你們。」權衡再三，白芷決定暫時不告訴他們關於厲海艷的事情。

「那媽咪，你說除了你和爹地，其他人都不可以信。」小可盯著白芷的臉，將她所有的表情看在眼裡，「尤其是外婆的話，對嗎？」

白芷就知道，小可肯定已經發現了端倪。

「對。」她點了點頭，讓小可小愛提前防著厲海艷。

「知道了，媽咪，我會保護好妹妹的。」小可已經猜到了七八分，知道再問媽咪也不一定會說，便也不再追問。

「乖。」白芷放下心來，上床抱著小可小愛，唱著歌哄他們睡覺。

不一會兒，身邊傳來兩個孩子傳來細微的鼾聲。

白芷輕輕撫摸著小可小愛的臉，心中內疚。

「對不起，要告訴你們這麼殘忍的事情。等媽咪解決完這邊的事情，就帶你們遠走高飛。」

白芷替小可小愛蓋好被子，摸索著離開。

聽到門被關上，小可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

媽咪，你到底在籌謀些什麼？

*

第二天，剛吃過午飯，陸爵風便派馬東來接小可小愛。

「媽咪，你要照顧好自己，我們周末再來看你。」小愛依依不捨的抱著白芷的脖子。

「你們要乖。」白芷親了親小愛，「去吧。」

小可拉著小愛的手，跟著馬東上了車。

白芷站在門口，聽著車聲遠去，這才回房。

雖然心中捨不得，可是只有讓小可小愛在陸爵風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

碧水清苑。

「爹地，媽咪說你們是兄妹，是真的嗎？」小可忍了一下午，終於還是在妹妹睡下后，偷偷來帶陸爵的書房。

陸爵風臉色微變，抬起頭看著眼前小小的人兒，微微點頭：「是。」

「所以您這輩子都不可能娶媽咪了，對嗎？」小可繼續問。

「是。」陸爵風回答的斬釘截鐵。

「知道了。」小可得到答案，平靜的轉身離開。

下午妹妹的話引發了他另外的想法，他和妹妹是健康的，那麼是不是也就意味著爹地和媽咪是可以在一起的。

哪怕，以後不再要小弟弟小妹妹呢？

古時候的表兄妹都可以在一起，爹地媽咪只要願意，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可是陸爵風的答案讓他知道，爹地媽咪沒有辦法衝破世俗的束縛。

小可心中最後一點妄念破滅，他走出書房，耷拉著小小的腦袋回到房間。

陸爵風無聲無息的跟在小可身後，看著他失落的樣子，他的心彷彿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緊。

陸爵風這輩子都不可能娶白芷。

從此各娶各嫁，一別兩歡。

這樣的念頭湧上心頭，陸爵風只覺得心像是被鐵鎚重重的砸了一下。

不，不可能！

休想！白芷她休想！

這晚，是陸爵風覺得最漫長的一晚，他睜著眼睛看著窗外的天空一點點暗下去，又一點點亮起來。

腦海里全是和白芷在一起的畫面。

早餐過後，安排管家送小可小愛去幼兒園，陸爵風直接開車來到白芷拍戲的地方。

白芷正在和金藝貞對戲。

看著那個女人茫茫然看著天空的樣子，他心中怒火驟升，拉起白芷就離開片場。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這一幕，拍攝還在繼續，導演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暫停拍攝，所有人都回去休息！」

導演拿起喇叭喊話，眼角偷偷瞟向兩人的背影。

「陸爵風，你放開我。」

陸爵風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著，他的手像鐵鉗似的，鉗住白芷的手腕拖著她。

慌亂間，她不知道自己被拽到哪，只能感覺周圍的人聲音越來越少。

忽然，手上的那股拉力消失，陸爵風停下腳步，充滿怒意的聲音驟然騰起，「誰允許你把真相告訴小可小愛？」

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勁兒幾乎要把她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