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終,白芷芷忍下來。
把水盆重重地放到地上,有擰乾毛巾遞給他。
「你自己清理一下,然後洗漱準備吃飯。」
「沒看見我的手受傷?」
陸爵風抬起手,不僅是手掌,還有手腕,以及肩膀。
都有或深或淺的牙印,抓痕,尤其在他白凈的肌膚上,好像用紅筆在一張白紙隨便塗抹的抽象畫。
白芷記得自己昨晚為了泄憤才咬他,可是她咬過這麼多地方嗎?
「你活該。」
她把毛巾甩到他身上,轉身離開客房。
*
芭芭拉今天早上又煮了南瓜粥,白芷卻沒什麼胃口。
吃了小半碗,她就吃不下去了。但是她不想浪費糧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吃。
陸爵風往她碗里加了一個雞蛋,「多吃點,晚上還要辛苦你照顧。」
一本正經的語氣,說著飽含深意的話。
偏偏阿爾扎克夫婦聽不懂說的太快的z文,看到陸爵風給她夾菜的動作,便露出和藹可親的笑意。
咳咳——
白芷感覺米粒衝進氣管了,要嗆死了!
她平復下來,狠狠瞪著陸爵風,說道:「昨天晚上是個意外,以後我們什麼都不會發生。」
「昨晚你不是也很愉快。」
說完,陸爵風狀似捏太陽穴的動作,實際上對著她亮出手掌。
讓她看清楚他手掌上的牙印。
白芷低頭,裝沒看見。可是那雙形狀圓潤可愛的耳朵卻透露她的羞赧。
陸爵風淡定地喝粥,忽然覺得今天的南瓜粥勝過一切美味。
「芭芭拉,今天的粥格外的好喝。」他用法語說道。
陸爵風明明在正常說話,可是白芷總覺得他的聲音似乎有點撩。
幸好為了避免自己再嗆到,她細嚼慢咽,沒露出什麼異樣,可是心裡卻麻酥酥的。
她冒出一個很實際的念頭,男女之間就那麼點事,但是她找的男伴顏高質優,不虧。
「還有沒有鹿肉?」
陸爵風的聲音再次鑽入白芷的耳朵。
芭芭拉疑惑地看著陸爵風,「白芷說你嫌腥,不喜歡吃。」
「那是她聽錯了,我很喜歡。」
「鹿肉都被我吃了。以後我們不吃鹿肉了,要吃就吃雞肉好了。」
芭芭拉笑了笑,熱心地說道:「陸先生是病人,吃一些鹿肉營養更為均衡,改天讓卡梅隆再設陷阱幫你們抓一隻。」
「真的不用麻煩了。」
「多謝。」
白芷和陸爵風同時開口。但是陸爵風的聲音更大,更堅決,也更符合芭芭拉待客的心意。
白芷沒好氣地瞪了陸爵風一眼,他淡淡地一個眼神飄過來,倒顯得她像是在無理取鬧。
她暗自咬牙,如果陸爵風再吃鹿肉,他就算原地爆炸,七竅流血,她也絕對不會管他。
*
晚上,陸爵風躺在床上,「我的腿很癢。」
白芷看著他綳得緊緊的小腿,傷口長肉的時候都會癢。
但是他傷的是骨頭,她也撓不到那個位置,而且他的胳膊很長,自己坐起來就能想撓哪就撓哪。
他根本就是在折騰她。
一想到早上吃飯的時候,他還故意跟芭芭拉要鹿肉吃,她心裡就有氣,「你自己動手。」
陸爵風撐著床坐起來,忽然全身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動不動地僵住。
白芷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陸爵風微擰著眉心,「好像碰到傷口。」
白芷心裡一緊,連忙湊過來,「你別亂動,我扶著你。」
她單膝跪在床邊,伸手摟住陸爵風腰。
忽然,陸爵風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帶著白芷一起趴到他身上。
哎——
白芷驚呼一聲,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他又使詐。
陸爵風長臂一展,把她整個人拽到床上,手便不老實地在伸到她腰間。
白芷按住他的手,「陸爵風,我不舒服。」
「我可以幫你。」
陸爵風輕描淡寫的扔出幾個字,白芷的臉開始發燙。
最可怕的是,聽到這句話,她身體最深處竟然有了反應。
她腦袋埋在陸爵風肩窩,用盡全力壓住他,不讓他亂動。
硬的不行的,那就曲線救國,她輕咬著內唇,「我……昨天晚上有點充血了,不能……再做,這裡沒有……婦科醫生。」
一句話,被她斷斷續續地說完。
但是陸爵風聽懂了,果然,不動了。
「抱歉。」
陸爵風的手搭在她腰間,一下一下輕拍著,像是安撫。
白芷微微一怔。
陸爵風在向她道歉?
其實她並不排斥他,甚至喜歡他的懷抱,喜歡這份安穩。
這個男人可以呼風喚雨,也會像普通人一樣有七情六慾,此刻他就在她身邊,她在他的懷抱里。
如果時間多停留一些,似乎也不算太壞。
*
一周的時間很快過去,小愛複查過後,情況樂觀,醫生准許她出院。
小愛開心極了,幾乎要把那雙大眼睛擠成一條線,「謝謝醫生,您救了我,我祝您萬福金安,長命百歲,永遠開心,沒有憂愁……」
小丫頭一口氣說了一堆成語。
馬東在旁邊有點翻譯不過來。
他的法語屬於第二外語,說的一般般,所以翻譯的有點心累,最後總結一句,「我們家小小姐祝您永遠開心。」
「馬東叔叔,我說了那麼多,為什麼您只說了一句?」
「嗯……」
小愛甩甩頭,非常大量地說道:「不用解釋了,我不怪你,反正以後我會學好法語,自己翻譯。」
「跟著叔叔學啊,我的法語水平甩馬東十條街還綽綽有餘,可以幫你撩帥哥。不過法國的帥哥一般般,德意出尤物。」
陸爵雲在旁邊以一副長輩的樣子,諄諄教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