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爵風看著平日大尾巴狼一眼的白芷像兔子似的逃離,眸中神色變化莫測。
等他穿好衣服下樓時,心虛的女人已經喝完了她碗里的粥。
看著她故作淡定的模樣,陸爵風眸中玩味之意又起。
她也有心虛的時候?
「喝點粥,然後記得再去補一覺,別太累了。」看到陸爵風在自己面前坐下,白芷忙殷勤的把粥往他面前一推。
話一出口,白芷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話也太家常了,就好似妻子在對加夜班歸來的丈夫說的話。
她清了清嗓子,忙轉移話題:「時間倉促,你將就著喝。」
「你什麼時候可以不將就?」陸爵風喝了一口,眉頭舒展,嘴上卻不饒人,「就不能好好給我做頓飯?」
什麼呀!她就隨便謙虛一下,還真不跟她客氣。
「沒辦法,這粥得砂鍋才熬得出屬於它的美味來,平時小可小愛最喜歡我熬的綠豆排骨粥了。」白芷為自己辯解。
「還缺什麼?我讓馬東一併買回來。」陸爵風認真的喝著粥,頭也不抬。
話題正在朝奇怪的方向發展。
白芷心中的警鐘敲響。
不行,得想辦法轉移!
「陸少,我很感謝你對我的照顧,也很感謝你在你媽媽面前替我說話。」白芷小心翼翼的想著措辭。
「你要謝我的,可不止這些。」陸爵風毫不客氣的照單全收。
吃/人手短,受人恩惠嘴軟,呼!
她忍。
「同時我也很抱歉這段時間給你造成的麻煩和困擾。」白芷忍下心中的咆哮,繼續開口。
陸爵風一頓,抬眸看向白芷:「所以?」
摔!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挾恩欺人嗎這不是!
白芷深吸口氣,決定一鼓作氣:「所以,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和誤會,以後陸少還是別讓我來這裡的好。畢竟我是一個不詳人,我也不想連累陸少……」
「啪!」
話未說完,陸爵風就把筷子直接扔在桌上。
白芷被直接噎住,又說錯什麼了?
「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安排?」陸爵風眸中怒意驟起,語氣冰冷。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
白芷想要解釋,陸爵風卻突然站起,隔著桌子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欺身看著她。
「覺得什麼?不想連累我?還是不想麻煩我?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陸爵風冷眸凌厲,語氣森冷,「如果想勾引我,就少在我面前裝聖母,把你打人時的氣勢拿出來,把你損人的本事現出來,那樣說不定我才會對你有興趣。」
陸爵風說完便甩手而去,留下一臉懵逼的白芷。
什麼意思?
合著他是個抖M?自己稍微溫柔點,他還就不習慣了?
討吃討喝見過不少,討打討罵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還有,什麼叫勾引他?
想太多了吧!
想象力這麼豐富,乾脆去做編劇好了。
白芷悶悶的看著被陸爵憤然離去的背影,突然想到什麼,忙起身追了出去。
「陸少,等等!」白芷叫住正準備上樓的陸爵風。
陸爵風一隻腳踩在樓梯上,手扶著樓梯,回頭看向白芷,語氣不耐,「怎麼?」
「我有事想請你幫忙。」白芷被陸爵風看的渾身不自在。
「不怕麻煩我了?」陸爵風嘴角微勾。
「這樣啊?」白芷聳了聳肩,故作遺憾,「那我還是去找二少好了。」
陸爵風冷眸凝視著樓下的女人,極不情願的吐出一個字:「說。」
「這件事,跟我母親有關。」提到母親,白芷的神色有些黯然,「母親臨終前,叮囑我幫她找一個鑰匙。」
鑰匙?
陸爵風神色一頓,就是她當初奮不顧身也要拿到的鑰匙?
「媽媽臨終前讓我一定要找到這把鑰匙,可是我找到后,卻無法解開鑰匙的秘密。」
陸爵風擰眉凝視著白芷,只見她神色愈發凄然,抬頭楚楚可憐的看著他:「這關係到她的遺願,所以……」
「所以爵雲讓你來找我?」陸爵風就知道,憑這女人的德行,要不是實在沒有辦法,她也不會來求他。
「對,爵雲說你也許有辦法。」白芷看向陸爵風,眼神要有多真誠就有多真誠。
陸爵風無名的怒火就這樣消融在她眼神中。
「鑰匙給我。」陸爵風聲音低沉暗啞,「還有,以後有什麼事情,直接找我。」
「謝謝陸少!」白芷沒想到陸爵風會答應的這麼爽快,直接無視了他後面那句話,「你稍等,我這就去給你拿鑰匙。」
她說完便越過他「蹬蹬蹬」跑上樓。
陸爵風不緊不慢的跟在白芷身後,看著她歡快的腳步,緊皺的眉頭也隨之舒展開來。
白芷走到卧室,小心翼翼的從床頭櫃中的一個小盒子中拿出鑰匙。
陸爵風斜倚在門邊,默默地注視著她如珍似寶的捧著鑰匙朝自己走來。
「就是這個。」白芷把鑰匙交到陸爵風手中,「陸少如果能幫我完成媽媽的遺願,我一定會好好感謝你。」
「怎麼感謝?」陸爵風打量著手中的鑰匙,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陸少想要什麼?」白芷一臉真誠。
「想要什麼都給?」陸爵風促狹一笑。
「當然!」白芷一臉坦蕩,認真的看著陸爵風,「如果陸少幫我搞定這件事,我就答應陸少一個要求,無論你想要我做什麼,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做。」
「記住你說的話。」陸爵風收起嘴角淡淡的笑容,將鑰匙握在手心中,轉身離去。
白芷看著陸爵風的背影鬆了口氣,剛才的氣氛實在太曖昧。
陸爵風總是有本事把一切正常的空氣變得曖昧起來。
……
黑色勞斯萊斯上,陸爵風仔細打量著手中的鑰匙,卻沒發現有什麼異常。
「讓陸景言來一趟公司。」陸爵風沉聲吩咐。
「是。」坐在前排的馬東聽到指令,忙拿起手機撥電話。
「陸少,陸景言先生半個小時候後到。」掛斷電話,馬東回頭向陸爵風彙報。
陸爵風沒有說話,眼睛依舊盯著手中的鑰匙。
想到她的話,他眸底暗色漸濃。
呵。
答應他一個要求?
男人的嘴角意味深長地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