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妃若是想知道都是何人來求本王辦事,為何不親自來質問本王。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對付本王的王妃是何用意?」
蕭逸一臉嚴肅,手中還捧著一個禮盒大步走進了長樂殿。
殿中眾人紛紛低頭不語,唯有蘇亦菡面帶冷笑盯着蕭逸打量了幾眼,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意。
一旁瘋癲的姜疏影見到逸王進來,忽然爬了起來躲在了殿內的角落,驚恐的兀自發抖,那樣子好像是見到了一個十分可怕的怪物一般。
蕭逸冷笑幾聲,對着梁帝行禮道:「皇兄聖明,臣弟一向忠心耿耿而且如皇兄所知臣弟深居府中已經多年不問朝政。
吃穿用度也是按照王府的規矩辦的,即便是府上有些貢茶那也是皇兄賞賜下來的。
這蘇亦菡費盡心機污衊臣弟,還想栽贓給南詔的公主和慕容皇子,分明是不安好心,臣弟冤枉,請皇上聖裁!」
蘇亦菡淡笑幾聲,也對着梁帝行禮道:「皇上,方才那話可並非亦菡所說。可都是出自逸王妃之口。何來我冤枉逸王之說?我與逸王素無冤讎,為何會污衊他?」
逸王冷笑:「本王也在想,你我素日無冤無仇,為何要當着聖上的面冤枉本王?」
蘇亦菡忽然哈哈大笑:「恐怕,如今的逸王並不是真正的蕭逸了吧?不知道姜疏燕小姐現在何處?
憑着她跟逸王的關係,為何不來參加這中秋家宴,若是後人問起姜家姐妹共侍一夫,也不失為一段佳話啊,您說呢?」
在場眾人多多少少也聽到了這樣的傳聞,再聯想到方才姜疏影那種恐懼的樣子,心下便有了決斷。
只不過對於蘇亦菡口中的逸王並不是真正的蕭逸,梁帝多疑的心裏又泛起了另一個答案。
眼看着一場中秋家宴竟然變成了一場當面對質的戲碼,梁帝的心情也被弄的一團糟。
抬頭看了看蘭貴妃蒼白的臉色,怒吼一聲:「都給朕閉嘴!一個個的唯恐天下不亂,成什麼樣子!
今日的宴會就到此吧,你們幾個隨我過來!」
說罷長袖一甩,離席而去。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苦笑一聲搖著頭緩緩的退出了長樂殿,留下的唯有蘇亦菡等人。
慕容白早就想抽身而去,冷漠的笑了笑轉身快步離去,沒想到沒等邁出長樂殿的大門自己就被蕭煜乾牢牢的抓住了。
「慕容公子這件事既然涉及南詔,慕容公子不在場怕是有些不便吧?」蕭煜乾面色冷峻,顯然沒有放走慕容白的意思。
慕容白輕輕抬手拍了拍蕭煜乾的胳膊,上前一步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還請寧王殿下注意一下,本公子並無斷袖之癖,對於男人的拉拉扯扯向來都是很反感的!」
說着手腕一翻,一道閃著寒光的暗器忽然朝着蕭煜乾的面門刺了過來,蕭煜乾一愣退後一步反手就是一拳朝着慕容白打了過去。
哪只慕容白竟然詭異的一閃,腳步一滑偏了過去,再看之時已經是站在了半丈開外的地方對着蕭煜乾冷笑。
「寧王殿下,若我是你,我現在絕對不會盯着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不放,我想大約會頭疼一下那邊的事吧?」慕容白面帶詭笑指了指長樂殿外的方向。
蕭煜乾只覺得他的笑容有詐沒等多想就聽見長樂殿外忽然想起了尖銳的嘯聲,數十道利箭帶着火花呼嘯而至。
蕭煜乾一個激靈,縱身一躍跳到了梁帝的身前,大喊一聲:「有刺客,保護皇上!」
來長樂殿赴宴的都是皇親貴胄,這種刺殺的戲碼見得也是多了,立刻拉着自己身邊的人躲在了一旁,倒是那些宮女太監亂成了一團,尖叫連連的四下逃散,打碎了許多碗碟。
在屏風后的樂師鼓手也是驚嚇萬分的抱頭鼠竄,衝進長樂殿的侍衛紛紛呼嘯而至,嗖嗖幾聲抽出了佩劍擋在了梁帝的身前。
一層又一層的將梁帝圍了起來,而這層層的包圍圈中除了梁帝和蘭貴妃竟然還有逸王。
蘇亦菡眼明手快的一個箭步沖了上去,隔在了蕭逸和梁帝之間,雙手成拳做出了一副攻擊的樣子。
梁帝冷眼看着蘇亦菡忽然想到她方才說的那句話的深意,面色一凜指著蕭逸哼道:「把他給朕扣起來!」
蕭逸愣了一下沒等反應就被幾個帶刀的護衛給按在了地上,連同瘋瘋癲癲的姜疏影一道被壓在了宮殿的角落裏。
呼嘯而至的利箭點燃了宮殿外的幾處偏殿,趕來滅火的太監宮女又撞成了一團,場面換亂不堪。
蘇亦菡心裏忽然一個激靈,定睛再看慕容白早已經消失不見,而纏着蕭煜乾和司徒修惡鬥的幾個黑衣刺客也分明沒有刺殺皇上的意思,他們的一招一式分明是在拖延蕭煜乾和司徒修,以趁機放跑慕容白。
「抓住慕容白!」蘇亦菡放聲大喊,幾個反應過來的侍衛立刻沖向了殿門,可是哪裏還有慕容白的影子。
蘇亦菡立刻轉頭沖着殿中那一抹鮮亮的紅色沖了過去。
蘇亦菡心中納悶,這綰若分明是南詔的一個公主,即便是她失手打破了慕容白的計劃,可為何慕容白不將她救走,任由她留在這裏?
沒等蘇亦菡近身,綰若就已經向她惡狠狠的沖了過來,那鮮紅的外裙上忽然金光一閃,數道急速而至的暗器全數對準了疾步衝過來的蘇亦菡的面門。
蘇亦菡心中大駭,原來這綰若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殺掉自己,自己究竟做了什麼這麼惹她恨?
眼下自己再轉身已是來不及,只有拼着性命搏上一搏了。
正當蘇亦菡揮舞著雙手,全數的把藏在袖中的銀針拋出去的時候,忽然腳下一軟,整個人竟然輕飄飄的飛了起來。
定睛一看,遠處的蕭煜乾正帶着一抹微笑,將手中的一根軟鞭纏上了蘇亦菡的細腰,輕輕一拉將她整個人都拉到了高處,巧妙的躲過了綰若的所有暗器。
一眨眼的功夫,蘇亦菡就已經落在了他那溫暖寬厚的胸膛之中,不論場面如何混亂,他的目光永遠都在追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