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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宋的最強紈絝子弟 - 第924章 小子你攤上事了不是字體大小: A+
     

    正堂內。見國夫人收了賄賂后真的把大魔王拖出來了,年紀和高方平相仿的越王偲整個一英俊小生的模樣,抱拳見禮道:「小王見過高相。」

    高方平笑著擺手道:「你且安坐,我去給你拿些好酒好茶來。」

    趙偲如何能又把他放跑了,跳起來拉著道:「不渴不渴,小王不想喝東西,就想和高相說說話,說來,你我同朝做事,卻一直不曾見面熟悉,實在是遺憾。」

    於是只得高方平坐了下來,說道:「那好,上點一般的茶來咱們解渴。」

    越王偲以為是高方平故意擺官威下馬威,也不以為意。

    梁希玟離開的時候則明白,大魔王是真摳門,他那些從南方弄來的極品古樹茶,全部以他的秘方收藏著自然發酵,有五六年了,全是珍品,喝著就如同梅子湯的感覺,除了張商英和張叔夜來外,基本誰也拿不到。高俅都找不到在哪裡,只有即將過門的梁紅英知道。

    越王偲打算開口拍馬屁的時候,見到這個堂上有隻小烏龜在路過。跟著,學霸梁紅玉跑了進來,把烏龜拿起來放在懷裡。

    趙偲一拍手道:「這不是小飛騎尉嗎。」

    然後憐愛的樣子把虎頭玉抱了起來,放在腿上坐著道,「本王一次沒在宗正寺見過你,但每月都會過一遍你的名冊。」

    小虎頭的飛騎尉是勛爵,也是歸宗正寺管理的。嚴格來說並不算朝廷的閑置官位。當然也是有品級的。

    很家常的裝逼問了幾句梁紅玉的學業等等情況,調笑幾句,就基本完成了客套,便放小虎頭離開了。

    之後趙偲進入了正題,抱拳道:「大總管,滄州情況及其敏感。原本柴家府庫,被您用資政殿關防給封了,就是不給外人過問的。柴家的事其實也就是我趙家的事,這也算是我宗正寺的業務,所以事後小王及時派了宗正寺的人前往滄州,打算調查一些柴家的問題,畢竟他家的太祖鐵卷也歸我宗正寺管理的,咱們有責任介入。然而我派去的人,卻被目下在那邊帶刑部侍郎頭銜的常維給擋回來了?是何道理?」

    這就是高方平不想見他的原因,吃相這麼難看真的是醉了。

    當時高方平沒估計錯,滿朝之內的各系權貴,都在惦記在柴氏寶藏,真不是一個兩個那麼少。

    這就是當時高方平強勢用皇家關防封了的原因。現在擋住了其他系的人,結果越王偲就跳出來了。

    他還真有理由,因為他沒說錯。柴家的爵位、包括太祖皇帝的題字、鐵卷,實際是保存在宗正寺內留檔,給他柴家的只是副本。於是既然大宋宗正寺有檔案留存,那麼柴家就可以到處裝裱他們的牌坊了。

    這就是高方平點將老常去的原因,老常有這個威望把這些皇親國戚給頂回來。

    於是老常當然八百里加急、把宗正寺派人進滄州攪和的事報給了高方平。於是高方平給老常批示:沒我高方平批准,除非手持聖旨的人,否則不論誰去,全給老子捉了送回來。就此之後老常便有了底氣。

    同時高方平也給老常交底了:除了一堆人窺視柴家寶藏外,最關鍵的在於,柴家組織關係就在宗正寺,柴進能牛逼到這一步,把牌坊甚至裝裱到了高唐去,高方平說「朝中沒有人柴進是不敢的」。

    高方平的懷疑可以解釋為被迫害妄想,但也可以解釋為謹慎。

    柴繼輝那個支繫到底受不受保護,有沒有權利在再豎立牌坊,其實這個問題模稜兩可的。宗正寺說可以就可以,宗正寺說不可以就不可以。其他人不會去過問這類問題的。

    於是呢,柴進和越王偲必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本著這些,高方平只給了老常開啟柴氏府庫的權利,與此同時,興許庫房內會有什麼線索,能說明越王偲和柴進的聯繫。

    具體能查出什麼來高方平也不知道。但這興許就是得到趙偲慌張、急忙來公關、賴著不走的緣故。

    高方平不是包拯,真不愛整這些皇親國戚,若查了只是普通賄賂小問題,屬於下屬和領導間常有的那種溝通,那麼就沒什麼問題,高方平會放手,若是其他當然就複雜了。

    當年柴繼輝的事,事後柴進進京公關求見了首相蔡京,獲得了召見。這事鬧的沸沸揚揚。

    但事後一想,高方平覺得那是柴進放的煙霧在混淆視聽,想故意利用形勢,造成他和蔡京有瓜葛來狐假虎威的局面。

    沒有道理,蔡京這樣老奸巨猾的宰臣,許多事他都敢,但他根本不會隨便和前朝敏感人物沾上關係。正因蔡京不明覺厲下公開見柴進了,高方平才覺得老蔡和柴進沒有瓜葛。

    否則的話那個事不會鬧的沸沸揚揚,而會密見。

    見高方平始終在想著什麼,一句話不說,越王偲沉不住氣的道:「請大總管明示,否則小王我這心理總是落不下來。」

    高方平摸著下巴道:「王爺,我無意冒犯,但如果沒什麼事,你為何會心理落不下來,還是真有事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

    趙偲急忙搖手道:「倒也不是什麼天大的事。就是這一時間諸多事件發生,誰都害怕被牽連上。柴家的問題較敏感,柴家也真的被血洗了。若就此定論柴家有問題,那我擔心……他們歸我這口管理,我害怕被追責。」

    「真怕嗎?」高方平道。

    「真的怕。」趙偲一副不來虛的模樣。

    高方平當即指著他的鼻子道:「那就說明王爺您真有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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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偲激動的道:「可這又不是我這一任開始的問題,從大宋開朝起,基本上宗正寺就延續了第一任的管理方式,所以這是太宗皇帝開的頭,這不關咱的事。」

    高方平微笑道:「王爺先別急,我承諾,若僅僅只是歷史遺留問題,當然不怪您,自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趙偲看似心頭落定了些,但仍舊在皺著眉頭遲疑。

    這下高方平又被迫害妄想了,問道:「真的只是歷史問題嗎?」

    趙偲尷尬的道:「的確是歷史問題,當然如果最終要定論柴進大逆不道,我肯定也脫不了干係,會被你們順手迫害的。」

    高方平苦笑道:「你的邏輯倒也通暢,但說實在的,我真不知道你在說實話還是假話忽悠。「

    「高相緣何就不信任我,要這麼不給面子呢?」趙偲忽然好奇的道。

    高方平道:「因為我和你們不同,我走到這一步靠的事得罪人,而不是示好權貴。」

    趙偲楞了楞,覺得他這是強盜邏輯,卻也有些道理。

    遲疑了頃刻,趙偲直言道:「這麼說吧,高相您此番要什麼條件才放過我?」

    高方平抬起茶喝了一口道:「你得先告訴我,你涉及了什麼問題。若你宗正寺派人插手滄州柴家的庫房僅僅是貪財,如同其他鯊魚似的想借查辦的名譽,去拿點用用,反正你也沒得逞,我可以當做這事沒發生過。」

    頓了頓,高方平又敲著桌子道:「業務上的關係,你和柴進當然會有來往,於是當然會有賄賂。包括被我抓了的判將呼延慶的爵位過戶,我也知道你在其中也收了賄賂。但是對於你這些問題不算大,這個節骨眼上我很忙,真沒心思糾察皇家子弟撈錢的問題。如果僅僅是這些情況,你現在對我直言,我不會揪著不放。」

    趙偲尷尬的道:「總體就這情況,當然與此同時還有些……還有些稍微更大點的問題。」

    高方平苦笑道:「譬如什麼?」

    「譬如……柴家牌坊建的到處是,還真是小王特批的,這會不會……」趙偲極其低聲的道。

    「什麼!」

    高方平故意很惱火的拍案起身道:「柴家訪所建之處流毒過深,影響非常之大。當年高唐事件中,犧牲無數人,本質上正是因這柴家訪。」

    趙偲急忙搖手道:「息怒息怒,若知道會把你家老太君給害死,小王如何會放任他柴氏那群毒瘤,皆因當年他們表現很忠勇,名聲也很好,我受了他們忽悠。」

    「這麼說來,因為你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於是就不關你事了?我就奇怪了,你怎麼得出他們忠勇名聲好的結論來的。用屁股決定的?」高方平眨了眨眼睛道。

    趙偲道:「賄……賄賂決定的。我承認我錯了,從柴繼輝事件起,我就知道將來會出事。家母說不宜得罪你,早前我舅舅也被你們整的沒脾氣,在山區苦熬。於是小王幾次求見高相打算轉圜一下,可都沒有機會,您一次都不見我。此番我見事情鬧大了,舅舅說您這人瑕疵必報,讓我必須趕緊來處理了。」

    靠,原來賴著不走、在這裡騙吃騙喝是林攄出的餿主意?

    高方平遲疑了一下,敲著桌子道:「真的只是這些問題嗎,會不會一個不小心,又有什麼重大細節和內幕給你選擇性忘記了?」

    「不會不會,就這些。」趙偲像個棒槌的笑道,「其實能否在柴家庫房裡找到那份我批准建牌坊的批文,我都不確定的。主要是被我老舅嚇壞了,才趕緊的,過來鋪墊一下。」

    高方平也是醉了,「你不要跳。那封批文肯定能找到。柴進如此姦猾的人,若不拿到了尚方寶劍他敢亂來?那文件肯定被他收藏著,只是我一時沒時間去找出來而已。」

    趙偲以為他的罵一下就過去了,正高興著,高方平卻道:「然而。」

    聽到這句后,越王偲茶碗都拿掉了,根據傳言中大魔王的尿性,這個轉折詞出現的時候就要有人哭瞎。

    最為難的在於,他不會給什麼人面子的,他還真是依靠得罪人崛起的。

    「然而什麼呢?」趙偲低聲道。

    高方平微笑道:「鄭居中這人你怎麼看?」說完的同時仔細觀察他的神色。

    趙偲的確慌張的樣子,但也沒想象中的那種面色大變。所以高方平覺著,越王偲是個傻子,他還真不至於參與鄭居中的一些大事。

    只聽趙偲又低聲道:「小王承認,的確和鄭居中有來往。小王也知道當年從江州開始,您始終和他有心病。但您相信我,我沒和他走的過近。最主要的來往就是他來聯繫我,讓我辦理大宋開國名將呼延贊爵位過戶事宜。我……我……」

    「你什麼?」高方平眯起眼睛道。

    「我收了老鄭一筆錢后,就把國侯爵位過戶給那呼延慶了。」趙偲尷尬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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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方平黑著臉道:「你知道呼延慶為什麼被抓嗎?」

    趙偲搖頭攤手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他是軍官,他的前途是鄭居中給的。」

    高方平故意嚇唬道:「王爺你終於攤上大事了,呼延慶真正被抓的原因是,他對官船開炮。」

    趙偲一拍桌子道:「果然夠狠的,小王早就覺得那個呼延家有胡人血統,看不順眼,也不知道誰個倒霉蛋在船上?」

    高方平獰笑道:「很不巧,本相應該在那官船中,所以這是針對我高方平的軍事暗殺。」

    撲騰——

    這下趙偲臉色死灰的嚇得跪在地上,搖手道:「我我……這些他都不關我的事,我被奸人蒙蔽了,我失言了。」

    也不奇怪這個軟腳蝦那麼慌張,因為這是叛國罪。高方平除了是大宋相爺,還是趙佶的首席「鐵騎」。作為趙佶的弟弟,一個有繼承權的皇家子弟,如果和謀害今上的「鐵騎」牽連上,基本也就等於謀反了。

    見嚇得他也夠了,高方平拉他起來道:「王爺你是趙家人,不用跪別人,這不成體統。」

    趙偲激動的乾脆哭了起來道:「可正因為是趙家人,此番我完蛋了。這種事士大夫攤上了也就貶官出京,皇家人攤上就死翹翹、歷朝歷代都如此。此番我真是被鄭居中那狗賊害死了。興許我娘都要被牽連。」

    高方平指著他鼻子道:「現在知道厲害了。豬腦殼,你還真是什麼人的錢都敢收。收錢誰不喜歡啊,錢多好啊,對不對,別人沒有熱氣球,你趙偲卻已經花重金從匠作監訂購了一個,在紈絝圈子裡倍有面子對不對?」

    趙偲呼嚕呼嚕的搖頭,表示腦袋沒了錢有個蛋的用處,還不是被你們這些個奸臣又給瓜分了,就像瓜分柴進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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