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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宋的最強紈絝子弟 - 第134章 升堂字體大小: A+
     

    ?現在基本來說,高方平就真的有殺威棒了。

    依照戰時規矩,陳留縣知縣死了,攻下陳留縣之後,那麼高方平這個現場官階最高的文官就自動代理「知縣」事宜,直至張叔夜到來,或是朝廷派出新的知縣。

    理論上同是監軍之一的雲騎尉梁紅玉的官位比高方平還高一級,然而她是武將又是女人,所以沒有權利「知縣」的。這是規矩,大宋的武將只能是副手,不能主事。

    「升堂!」高方平坐在縣衙之中吼了一嗓子。

    然後虎頭營中挑出來充當衙役的十幾個兵痞,模仿著真正的升堂,不停的敲擊著殺威棒大喊:「小高相公威武!」

    汗。

    縣主簿是個老頭,尷尬的上前來湊近高方平道:「此時只能叫威武,不能加小高相公三字。」

    高方平一陣尷尬,覺得這些大頭兵真是沒有文化啊,殺威棒那是代表皇家的棍棒,升堂敲擊殺威棒喊威武,是強調皇家權威的一個過程,所以就算前面要加稱呼,也只能是大官家威武,而不能是小高相公威武。

    結果這麼一個可大可小的錯誤,愣是被高方平以「老子們沒什麼文化」為由矇混過去,縣主簿拿這個小相公也沒辦法,只得搖頭嘆息。

    堂是升起來了,高方平又湊近主簿老頭道:「然後呢,咱們現在幹什麼?」

    主簿一陣頭暈,低聲道:「堂不是亂升的,升堂了,一般就要問案。」

    高方平一想也是,於是拿起堂木啪的敲擊一下道:「把燕青那個反骨仔,給老子綁了吊起來。」

    燕青和梁紅玉無比的鬱悶,平時倒是敢說話,但是大宋的文官一但升堂那真不是開玩笑的,既是代天執行的意思,那當然也就同時有「君無戲言」的意思。

    於是立下了大功的燕青,就被史文恭和關勝兩個猛人按倒在地毆打了一頓,給綁了吊起來。

    燕青的臉被打腫了,像個饅頭似的,流著鼻血道:「小高相公何故綁我?小乙何罪之有?」

    「原則上你沒罪。將在外不受命,所以此點上老子不想說你。但因為你的作為,間接導致陳留縣被賊人攻破,時文濤縣爺全家遇害。」高方平又厲聲道:「你真的無辜嗎!你知道時文濤縣爺的訣別書怎麼寫的嗎!虎頭營軍士並湊時文濤兩個不到十五歲的娃的屍體時候你見了嗎!」

    燕青嘆息一聲,紅著眼睛,沒有繼續說話了。

    高方平這才容色稍緩,算好這小子有些良心。

    當時聽說燕青帶人幫忙保護大錢押運隊一起退入了縣城。高方平就隱隱約約覺得要出事。

    燕青這麼出於幾個心思,一是他也不想賊人這麼喪心病狂張牙舞爪。二,這小子真是利用時局和高方平對著干意思,蔡京系的人不被殺光,高方平就吞不了這筆錢。

    就是因為這樣的心態,險些壞了大事。

    如果任由蔡京系押運大錢的人,在城外被土匪殺光。那麼土匪就不會喪心病狂的攻打縣城,他們會三分人馬於城外分贓大錢,那麼最壞情況也就是三路人馬帶著各自的錢開始逃亡。如此一來,高方平所部的豪華騎兵陣容,不敢說把三路錢追回來,但是兩路的錢是能追回來的。

    如此當然就皆大歡喜,能吃下主要的錢也就可以了。任何時候原本就沒有完美。

    但就因為燕青這小子自作主張,導致了後面的一系列變局,好在除了縣爺時文濤全家和差人,百姓基本沒被殺。

    方臘是邪教和反賊這毫無疑問,但他的教義、名聲等等,註定了和田虎這些喪心病狂的人不同。方臘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的道理,所以哪怕裝蒜,方臘的人也會盡量的維持住在百姓心中的名聲,不會濫殺。

    思考著,高方平始終皺著眉頭度步,到底要不要把燕青斬了祭旗,這是個難題。

    斬的話理由有些不足。畢竟攻打縣城的是賊,不是他。殺時文濤全家的也是賊,不是他。

    作為良民看到「商隊」遇襲,幫助抵抗然後逃入縣城。這個作為,就是說到朝堂上也是光偉正大,無可指責的。其後捧日軍剿賊的時候,他非常機靈聰明的立下大功,也是真真實實的。

    高方平沒心沒肺的,對誰都談不上太多的情感。只是說目下是縣衙升堂,主簿還在記錄高方平的作為存檔呢。而且麾下的人,諸如林沖梁紅英梁紅義這些人,也未必能接受斬了燕小乙的事實。

    最終,高方平轉身上座,把時文濤縣爺的訣別書,一字不漏的背誦出來給燕青聽。

    「時文濤攜全家老小,誓與陳留縣共存亡!」

    聽完這最後的結尾詞后,燕青畢竟還是個孩子心態的少年,當即哭了起來跪在地上道:「小乙錯了……」

    「算好你還知道錯,杖責五十,以儆效尤!」高方平也容色稍緩的下達了命令。

    公堂之上,老爺的作為都是需要主簿記錄下來的,於是老頭尷尬的道:「老夫觀此少年骨骼精奇,忠肝義膽,又在陳留縣立下大功,請教代L縣爺,以何種理由打他殺威棒?」

    「就以我看他不順眼為由,你沒見他長的比老子帥嗎,此點就是罪過!」高方平找不到理由,乾脆就犯渾了。

    主簿非常非常的無奈,嘆息一聲尋思,昏官啊,妥妥的昏官,比之時文濤縣爺真箇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卻又低聲道:「爺,五十棍的話,以他的身板一定會死的,這等於判處杖斃了。」

    高方平只得改口道:「媽的分明是你老了,耳朵不好聽錯了,我判的是二十棍。」

    主簿老頭升小白旗投降了。

    於是乎,全部人眼睜睜的看著立了功的燕小乙被拖下去打的慘叫不止,起初聲音凄厲,十棍之後,聲音逐漸小了下去。

    思維不在一個頻率上,其餘人的確和先主簿一樣,不明白為何立下大功的燕青要被狠揍,但是介於高方平此君歷來就是個大流氓,從來不講道理,也沒說要殺燕小乙,於是誰也沒有多說……

    這個時代的老百姓神經很大條,大多數見慣了土匪。真箇是離K縣城后,就到處是山頭寨子什麼的,那些嚴格來說都是匪,卻還不至於喪心病狂,主要是收取「過路費」。

    所謂「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這類的經典台詞,就來自於大宋郊外的土匪們。當然大多數的土匪不至於把事情做絕,拿點過路費就讓人走了,殺人越貨的事也就梁山,田虎這些傢伙做的多些。然後像孫二娘一般不但殺人越貨還做人肉包子的就更少。

    其實就別說大宋,就是一千年後的那個現代這類事也不少。

    高方平的大伯九十年代初是長途貨車司機,據他說那時車費路霸也非常多,到處都在搶錢,通常跑一趟長途,得專門準備三千塊應付各種罰款,應付各種路霸。所謂路霸就是那種你明明不要修車服務,但是一停車,就有些半黑不白的人過來強行給你扭扭螺絲什麼的,算是檢修,然後旁邊站著幾個打手模樣的人,那就必須給「修車費」。

    就算是到了兩千年代后,各種村寨什麼的派個帶著袖套的土著攔在路上,收取所謂的過路費的事也不要太多。有時候老百姓還真不好判斷那些人到底是官還是匪?

    一千年後的現代尚且如此,所以大宋的土匪多囂張也就不用去理論了。老百姓真的是習以為常了。介於此,天明的時候陳留縣恢復了次序,街上的人逐漸的多了起來。老百姓們既然看不到土匪了,也沒被入城的禁軍搶劫,所以他們該幹嘛幹嘛,放牛的,種地的,打獵釣魚的,玩鳥的,擺攤的,很快就恢復了次序……

    張叔夜帶著開封府的人到達陳留的時候是午間,晝夜兼程的趕路讓張叔夜很疲憊。

    身邊那個隸屬虎頭營的傳令兵想進城去彙報,結果被張叔夜派人拖下馬去打一頓,小兵也就老實了。

    張叔夜做事當然有自己的一套,他要自己走走自己看看,不想一到就被高方平那流氓請進去好酒好肉的招待,因為那樣一來,陳留什麼情況就是他小高一張嘴說了算了。

    老張就這德行,他或許會容忍某些人貪些,狠些,闖些禍。但是他絕對不容忍被人當做傻子一般的忽悠。

    城門外路遇一個跳著柴火、帶著孫兒的老頭,便叫了過來。

    「老丈,聽聞陳留縣發生了大事,情況怎麼樣,民心還穩嗎?」張叔夜問道。

    「可是張青天張老爺?」看是開封府的儀仗,老頭便帶著孫兒跪下磕頭。

    張叔夜捻著鬍鬚,心情大好的道:「正是老夫,青天不擔當,但老夫也不容許有人說我是昏官。」

    老頭一邊磕頭一邊感激道:「自從老爺執掌開封后,比前些年日子好過了。老爺批准的錢莊也非常方便,不但有利息,還能無後顧之憂,僅僅這次來說,土匪攻破縣城,那些說著北河口音的強人挨家挨戶搜刮,卻只拿走了些零錢。咱們的存根票據他們找不到,找到了也沒用。聽說錢莊里有專門的人才,是用於鑒別指紋和筆記的,很少有人可以蒙錢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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