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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間之丑顏農女 - 第001章 媒婆到字體大小: A+
     

    大年初二都是娘家招待自己閨女的日子,原本青璃大舅娘也想回娘家的,但是考慮到兒媳有了身孕,怕不在家有什麼事情照顧不到,就改了日子。

    舊年,因為青璃家裏太窮,外婆家雖然好上一些,也是沒有分家,全家人吃喝都在一起,大舅娘知道青璃外婆總是偷偷的貼補就不是很願意,畢竟家裏也不是什麼有錢人家,從家裏拿走兩袋米就意味自家要少吃上一些,她家兩個兒子,都是身強力壯的,因為此也要節衣縮食。

    沒有人會那麼無私,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多少也有些不快,平日在言語中也會帶出來,但是她本質不是那種心眼特別小的,每次只是說,看到青璃外婆貼補也會睜一眼閉一隻,娘劉氏就這是刀子嘴豆腐心。

    大舅娘總體來說還是優點很多,勤儉持家,不是那種敗家的,也不愛挑事,就是嘮叨些,和青璃小舅娘處的也好,兩家商量等兒子全部娶親之後再分家,現在大家在一起,相互幫襯,過的也熱熱鬧鬧的。

    這次娘劉氏差不多算上衣錦還鄉,但是大舅娘並沒有變什麼態度,一點也沒有討好的意思,和以前還差不多,告訴娘劉氏要節約,以後大哥莫子歸三哥莫子松趕考還要許多銀錢,聽說娘劉氏又認了乾兒子,還說道了幾句,意思就是,不是自己肚子爬出來的,當心養個白眼狼,要好好教育。

    晚上的菜色,已經是外婆家的最高級別,燉了一大鍋的兔肉,用臘腸炒了土豆片,大舅娘還自己做了一點豆腐皮,泡開之後用辣椒醬拌,青璃喜歡的不得了,這種豆腐皮很薄,和前世在東北旅遊時候吃的小吃差不多,只不過前世的醬料更豐富,還加一些孜然,好吃還有營養,沒想到這裏也有。

    「大舅娘,這豆腐皮是你做的嗎,真好吃!」

    青璃讚不絕口,又找到曾經的味道,只有這個時候她才能感到自己活在一個和二十一世紀很近的地方,不會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是啊,用豆子做的,這還是從你家拿的黃豆,不知道為啥就是覺得比自家的香。」

    大舅娘見青璃喜歡吃豆腐皮,還把豆腐皮和青璃面前的土豆片換了一個方向,「注意別吃咸了,我這辣椒醬有些咸。」

    青璃又夾了一筷子,以前她都是自己買上五塊錢的,在前世還有別的一些東西一起拌,例如海帶,土豆片,麵筋,還有豆腐皮,黃瓜,鴨血等等,不喜歡吃辣的還能加上一些肉醬,她有時候下班不愛吃飯就買點,那種裝食品的小袋能裝上半袋,回到家配點米飯就是一頓。

    「這你大舅娘家祖傳的手藝,我們這邊鎮上也有賣的,但是做的不及你大舅娘地道。」

    外婆也笑眯眯的說了一句,大舅娘的娘家是做豆腐的,什麼豆腐腦,豆漿,豆腐乾,還有豆腐皮都會做,以前沒出嫁的時候她也經常忙活。

    青璃通過豆腐皮也看了商機,現在這個時代的人並不太會吃,只知道刷點辣椒醬,卻不知道刷肉醬,甜麵醬,也沒有調味的孜然,有了這些,豆腐皮能更美味,反正自家也要開小飯鋪,成為一道廉價的特色菜也好。

    把這件事默默的記在心裏,青璃專心的開始享受美味的兔肉,這做飯,一個人一個手法,就算放同樣的佐料,做出來的味道也不同。大舅娘的手藝還不錯,農家飯主要就是量大,實在,不是那麼講究。

    吃過晚飯之後,娘陪着外婆說話,小表姐銀杏帶着青璃在村裏晃悠,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升起炊煙,外頭基本沒什麼人。

    「璃表妹,你看那邊那個大院子,你家院子應該沒那麼大吧。」

    銀杏帶着青璃站在村裏一個地勢比較高的土包上,指著在村邊上一個大院子,「這就是想搶了隔壁彩雲姐做小妾的地主家,我們村有大半的土地都是他們家的,他家沒一個好東西,稍微有點姿色的丫頭婦人都被言語調戲過。」

    「恩,我家在村裏沒修太大的院子,我爹說不好超過族長。」

    還是地主有銀子有糧食,這地主家也是高門深院,至少也要有三四進,屋子修的很氣派,她能透過院牆看到裏面走動的家丁和丫鬟。村裏的閨女婦人被調戲了,礙於名聲不敢說,也怕得罪地主,來年地不租,到時候生活都成了問題。

    買土地是個發家致富的好辦法,只不過莫家村裏的土地基本上都有人耕種,就算村裏有絕戶,最後的土地也歸村裏所有,要買地得去隔壁村才行。

    劉家村要比青璃住的莫家村富有一些,因為這邊的土地肥沃,收成比莫家村要好,村民們大多吃的飽,背後也靠着大山,也有不少村民在農閑時期結伴進山打獵,貼補家用。

    「璃表妹,不如我們去溜冰吧?」

    表姐銀杏眨著亮晶晶的眼睛,「村裏的河都凍上厚厚的冰層,我們去溜冰安全著呢!」

    「你確定?」

    青璃眼裏帶着懷疑之色,過了冬,河面上也有一層厚厚的積雪,在莫家村根本沒有小娃出去玩。

    「恩。」

    銀杏可能也是被拘的太久了,迫切找到一個一起玩的夥伴,賣力的點頭,然後也不問青璃的意見,拉着她就往河邊跑。

    「嗚嗚,救人哪,救人啊!我小弟掉冰窟窿了!」

    一個小女娃的哭的撕心裂肺,青璃和自家表姐對視一眼之後,快速的往村裏的河邊跑,還別說,小表姐要是在現代絕對能做個運動員,撒丫子跑的飛快。

    「二丫!你說你小弟掉冰窟窿?」

    「銀杏姐,嗚嗚,我拽不上來,我……」

    那個叫二丫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差點暈過去,哆嗦著指著不遠處一個很大的冰窟窿,也不知道誰那麼缺德,這明顯是被人為鑿刻的,上面只凍了一個淺淺的冰層,要是溜冰路過一定會遭殃。

    水面冒着小氣泡,青璃覺得必須快速救人,不然就這種冷天,不是被水淹死也要被凍死。

    「撲通!」

    還沒等青璃糾結要不要脫下襖子下去救人的時候,有一個黑影跳了下去,速度快的出奇,只留下銀杏和青璃對着水面目瞪口呆,那個二丫還反應不過來,一臉茫然。

    「剛剛是不是有人跳下去救人了?」

    「是啊,可是我咋覺得他不是跑過去,而是飛過去的呢。」

    青璃確定沒錯,她對這些比較敏感,是剛才那個人實在太快,直接就飛了過去,難不成在小小的劉家村,也有高人的存在?

    還不等她想明白,片刻之後,一個大水花,剛才跳進去的黑影又從水裏飛出來,手裏還抱着一個四五歲的小娃。

    「嗚嗚,小弟,我小弟會不會死,嗚嗚,爹娘會打死我的!」

    二丫哭喊著圍了上去,哭的滿臉都是鼻涕和眼淚,她那也小弟閉着眼睛,一臉的青紫,只剩下微弱的呼吸。

    「襖子。」

    那個救人的一身黑衣,身上往下淌水,天太冷,這是這麼瞬間頭髮就帶了冰渣。他的五官很平凡,平凡到在人堆里也不會被多看一眼,身材高大,眼裏帶着犀利的光。

    「給你。」

    青璃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身上的襖子脫了下來,遞給黑影,然後見他接過,抓起那個小娃,在他的後背輕拍了幾下,小娃頓時吐出幾口水,發出微弱的哭聲。

    「帶路!」

    黑影看着青璃,以為她也和這個小娃是一家,青璃撇嘴,看了一眼身邊只顧著哭的二丫,還是表姐銀杏機靈,快速的跑上前帶路,還回頭喊著青璃,「璃表妹,你快回家去!我家有襖子,你穿我的!」

    「喂,那個叫二丫的,你還不回家等啥呢!」

    青璃看了一眼還在哭哭啼啼搞不清楚情況的二丫,忍着寒意說了一句,然後轉過身,用起輕身術死命的往外婆家跑,這沒有襖子,跑的時候帶起的冷風鑽進她的身體里,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救了一個小娃,她不禁懷疑,老天讓她穿越過來是不是為了拯救世界的。

    「璃丫頭,你襖子呢?」

    青璃跑回院子,院子裏劈柴的大舅看到,嚇了一跳,「你和銀杏打架,那妮子把你襖子給搶了!」

    平日銀杏就是個潑辣性子,大舅見只有青璃一個人回來,後頭沒有銀杏的影子,立刻做了猜測。

    大舅這麼一喊,屋裏的大舅娘,小舅小舅娘也都迅速的出來,不過青璃凍的哆嗦,話都說不出來一句,她跑到外婆的屋子脫鞋上炕,從炕箱裏拽出被子裹住身體,還不停的哆嗦。

    「老婆子,快點去煮點生薑紅糖水,璃丫頭可是受了寒的!」

    外公原本正在炕上悠閑的抽著煙袋,也被青璃這副造型嚇的不輕,還念叨的,「這是咋了,不是和你表姐出去玩了嗎?咋這樣回來了,銀杏呢?」

    「快先喝口熱茶暖暖!」

    娘劉氏從桌上倒了一杯茶水,隔着被子把青璃摟在懷裏,見到自家小閨女凍的瑟瑟發抖,說不出的心疼,不時的用熱乎的雙手給她捂著臉和脖子。

    一家人都關切的看着青璃,表姐銀杏還沒回來,她喝了一口熱茶之後,心裏想罵人,每次都趕上這樣的事,有時候不想管閑事都被逼迫,多虧這次只是要襖子,不是直接要命。

    「娘。」

    青璃試試嗓子,發現自己能說話,這要是別人估計都要起不來了,她這是短暫就緩了過來,還是被空間里的泉水改造了體質,不是一朝一夕,但是潛移默化的。

    「不是銀杏表姐欺負的我,是我們倆一起去村裏河邊,河裏有個大冰窟窿,一個叫二丫的她弟弟掉了進去,然後……」

    青璃隱瞞她和表姐也是要去溜冰的事,只說在村裏晃悠遇見的,於是就碰到了這樣的事,現在表姐在二丫家。

    「作孽啊!這又是誰嘴饞在鑿冰取魚了!」

    村裏都有規定,冬日裏鑿冰釣魚也不能在河邊上,要走出幾十米之外才可以,但是總有那麼幾個懶人,多幾十米都不肯走的,非要在河邊不遠處,要是有小娃在冰上玩,可不就掉了冰窟窿。

    「阿彌陀佛,多虧遇見了好心人!不然這天,那娃掉河裏是沒救了!二丫家有兩個丫頭,她小弟是老來子啊,要是就這麼去了,不成了絕戶了!哪個殺千刀的那麼陰損,在河邊鑿窟窿!」

    大舅娘罵了半天,又覺得慶幸,多虧掉進去的不是自家的人,以後也要都約束好,不得去河邊,通過這事也給青璃敲響警鐘,莫家村備不住有這麼一號人,雖然小弟子喜和東娃不去河邊,也得教育一下以防萬一。

    「薑糖水好了,快喝點,發了汗就好了!」

    小舅娘端進來一大碗的生薑紅糖水,娘劉氏看着太燙,還給青璃用勺子攪拌,然後一勺一勺的喂她喝。

    「銀杏那丫頭咋還沒回來呢,我去二丫家看看。」

    小舅娘知道不是銀杏欺負的青璃,鬆了一口氣,她家閨女性子不隨她,倒是隨了她大伯娘,雖然看着厲害,但也是個講理的,應該不會欺負妹妹。

    「去看看吧,拿上幾個雞蛋去,看看二丫她弟弟咋樣了,這大過年發生這事,唉。」

    外婆嘆了一口氣,去灶間找了個籃子,裝了幾個雞蛋進去,這在村裏來說,就算是挺厚重的禮。

    這邊青璃已經把生薑紅糖水全部的喝下,臉色也從蒼白到紅潤,額角上還冒了汗,娘用溫水沾濕棉布巾,給她擦了臉,把小舅娘找出的銀杏的襖子給她套上,讓她蓋着被子在炕上睡上一覺,反正今天晚上也不準備回去。

    大概等了有半個時辰之久,小舅娘這才拉着銀杏回來,進屋還嘆氣幾聲。

    「咋了這是,二丫她弟弟沒救了?」

    「不是,那個好心人救人之後連一口熱水沒喝就不見了蹤影,你說這麼冷的天,他的衣裳可都是濕透了啊,這不得染風寒?沒的救人讓自己沒命啊。」

    小舅娘也幫銀杏把鞋子脫了,讓她去炕上,包了被子靠在青璃的身邊,表姐看樣子根本沒被驚嚇,那眼睛裏帶的都是崇拜,這個年紀的少女就有崇拜英雄的心思。

    剛才那人也不簡單,現在的人都喜歡大隱隱於市嗎,都在村裏鎮上紮根,每次來都掀起點血雨腥風,就不知道這次的這個人是什麼身份,能救人,應該不是大奸大惡之人。

    「娘,那個人絕對是戲班子裏說的大俠,我看到他都是用飛的!」

    銀杏一直比劃那會發生的事,形容的繪聲繪色,還加了不少的成語,青璃臉上掛着黑線,那人只不過就是抱着二丫她弟弟從水裏出來,怎麼到表姐那形容的就和美人出浴圖差不多。

    「唉,好吧,那大俠可能不會有事,我想說的是二丫她爹。」

    小舅娘搖搖頭,哀嘆幾聲,「還好有那好心人,二丫他弟命是保住了,現在請了一個赤腳大夫,正給配着驅寒方子呢。」

    「這和二丫爹有什麼關係?」

    「那鑿的窟窿就是他自己乾的!他就是饞魚吃又不想走遠,卻不知道自己閨女帶着兒子到河邊玩,掉進他鑿的窟窿里!」

    因為一時的懶,沒害到別人卻害了自家,這種事情也很常見,不過算是運氣不錯的,青璃覺得要是她下去未必也能救上人,她沒那種救死扶傷的思想,不能救絕對不會打腫臉充胖子。

    「那冰窟窿也得通知村裏人啊,不然誰家小娃淘氣,也掉下去怎麼辦!」

    「村長帶着幾個村民去通知了,還把冰窟窿那邊都圍上了大石頭。」

    出門跑了一趟,小舅娘也覺得有些冷,喝了一杯熱茶,驚魂未定,這要是銀杏和青璃掉下去可怎麼辦,這大過年的難道家裏要辦喪事,越想越害怕,把銀杏劈頭蓋臉的說了一頓。

    因為受了寒,青璃睡的很早,迷迷糊糊的就睡了一個晚上,期間她能感覺到娘就在她身邊,隔一段時間摸着她的額頭,她不想動,只想睡覺,眼皮發沉,在這時候能感應到空間里的霧氣慢慢進入她的身體,驅散體內的寒氣。

    大年初三,青璃起了個大早,一點沒有風寒留下的陰影,比昨天還精神,娘卻臉上憔悴,眼底下帶着青黑。

    也不知道銀杏表姐和劉沐表哥怎麼說的,小舅娘同意他們去青璃家住上一段日子,走的時候,大伯娘還給青璃裝了很多的豆腐皮,辣椒醬,還把在鎮上買的豆沙包都給她帶上。

    二姐青薔昨天吃過飯之後,去了堂姨家住了一宿,早上回來才知道昨天的事,還繁複囑咐青璃和銀杏不能在莫家村亂跑,特別在這個時候不能進山。

    表姐銀杏這是第一次坐馬車,在馬車上左右看個不停,眼裏帶着稀奇和興奮,時不時的還想撩開前面的車帘子看一眼,感覺到鑽進來的冷風,立刻縮了縮脖子。

    相比之下,小表哥劉沐要鎮定的多,在學堂念書也見過幾分世面,就算好奇,表面上還是穩重有禮的。

    回程的馬車很快,約莫晌午就到了青璃家,院門大開,小子喜和東娃聽到馬車聲也從裏頭跑了出來,圍着青璃呼喊著,這也只不過才離開一天,兩個小的就很粘人。

    「富順,你回鎮上吧,最近家裏不出門,暫時不用馬車。」

    娘劉氏也給富順裝了一些東西,最近讓他跑來跑去,這大冷天的,很辛苦,大過年的還讓他出遠門,可他沒抱怨過一句,任勞任怨。

    「好,夫人,我去鎮上問問少爺他們什麼時候回來,然後我再送一趟。」

    富順進屋喝了一碗熱茶,又暖了暖身子,這才駕着馬車回到鎮上。

    「璃表妹,我看你家不錯,這可是青磚瓦房!」

    小銀杏背着手,前院後院的轉了一圈,路過牲口棚的時候還嘖嘖幾聲,「這是烏*,我家都燉了,你們還養著呢?要我說這雞肉黑乎乎的下不去嘴,偏說什麼滋補。」

    「這是你家養的狗吧,黑毛真亮堂,看着就是一條好狗!」

    一進院門之後,銀杏表姐的嘴就沒停,見什麼都稀奇,青璃帶她看了給她準備的屋子,她還有些不願意。

    「璃表妹,不用那麼麻煩啊,你那屋炕那麼大,咱倆一起睡吧!」

    銀杏摟着青璃的脖子,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讓她心裏嘆氣,「銀杏表姐,鎮上大戶人家的小姐都是自己住一個屋子的,除了家裏屋子緊張的,沒有擠在一起的。」

    「是這樣嗎?那我也要自己睡,體會一下做大戶人家小姐的感覺,就是差一個丫鬟。」

    銀杏說着,扭頭認真的看着青璃,「璃表妹,不如我們玩過家家吧,我當小姐,你當丫鬟怎麼樣?」

    「這……」

    果然,八歲就是八歲,和她這個二十七歲的女青年智商不是一個高度的,虧表姐想的出來。

    「銀杏,你說啥?讓我家璃丫頭給你當丫鬟,那你等我大哥回來和他說。」

    二姐青薔從屋裏出來,聽到銀杏的話一挑眉,抬出自家大哥莫子歸。

    「不用了不用了,我那是玩笑。」

    銀杏的腦袋搖的和撥浪鼓差不多,大表哥好嚴肅,從小到大兩個人都沒說幾句話,她就是怕他。

    家裏有了銀杏和劉沐,也添了不少人氣,晚上飯是崔奶奶熱的凍餃子,都是沒吃完放在外頭凍的,每人一碗餃子湯,配上一疊辣白菜,也都吃的津津有味,青璃家的餃子皮薄,餡大,銀杏表姐這個小吃貨一人吃了一大碗,飯後自己抱着肚子在屋裏溜達,說吃的撐了。

    表哥劉沐是讀書人,也覺得他妹妹這樣有些丟人,不過都是親人,也就不那麼外道,讓她多溜溜消食。

    初三的晚上,青璃進了空間,又忙碌個不停,她都已經兩三天沒規整東西,耕種,然後收穫,她把孜然的顆粒也扔到空間的土地上,想要試種一下,雖然她也不知道種子什麼樣,但是升級后的空間比以前更加神奇,沒準能種的出來。

    耕種,刺繡,盤點空間的物品,那些看着值錢的珠寶青璃單獨分開,一般不算珍貴的,還有一些不太起眼的都可以拿出去,以後有了機會也要用上。

    她規劃出來的那一小片的人蔘已經長的不小,她估算一下應該有二十年生,挖出一兩根做湯,泡酒都挺好,還能補氣,昨夜娘沒睡,娘那個年齡,一夜沒睡對身體損害很大。

    自從遇見淳于魔頭,兩次差點被劫殺之後,青璃就對黑衣人有了陰影,她認為穿黑衣人的人都是武林高手,深不可測,這次又遇見了一個,不過做好事不留名,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和淳于魔頭是不是有關係。

    「汪汪!」

    空間外面,小黑叫了一聲,青璃迅速的從空間出來,看了一眼小黑,見它的耳朵都立起來,也有點警覺,不過這聲音不是自家的,也有一會了,抱着不多管閑事的心裏,她沒在意,現在仔細聽才發現,這是劉小花家傳來的!

    劉小花家舉家都到了京都,現在最多剛到,就算馬上折返也不能回來,這三更半夜的,到底是誰?難道是有賊人?

    青璃下了炕,輕輕的推開屋門,她還能聽到自家表姐銀杏磨牙翻跟頭的聲音,就這睡姿還想和她一起睡呢,半夜沒準備推到炕下也說不定。

    一個躍身而起,青璃騎在自家牆頭往隔壁張望,劉小花的屋子點着微弱的燭火,灶間也升起炊煙,這個時辰已經是深夜,有賊進來還在灶間做飯,這不科學,難道是有什麼親戚來借住?可這也沒聽說啊。

    雖然疑惑,但是青璃覺得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左右小花姐也搬走了,又沒危害到自家。

    一進到年裏,感覺這日子過的更快些,因為每天都會忙碌,從早到晚,不是去親戚家,就是自家來點客人,這一晃又是大年初五。

    大年初五這一天俗稱「破五」,因之前民俗過次日皆可破而得名,這一天也是正月里重要的日子。

    青璃知道要放鞭炮,還有必須吃餃子,這一大早,崔奶奶就和餡包上一些水餃,早上家裏人沾著各種蘸料吃了飽飽的一頓。

    吃過早飯的時候富順來了一趟,稱爹莫如湖在鎮上還要訪友一天,大年初六回來,讓家裏明天多準備定吃食,這幾天在鎮上多半都是在同窗家吃的,沒有自家吃的舒坦。

    早飯之後,表哥劉沐帶着子喜和東娃習字講故事,接過原本自家老爹的活計,對兩個娃問起來沒完也很有耐心,基本上做到有問必答。青璃想在屋裏做針線,被好動的表姐銀杏拉到院子,在雪地上畫了幾個方塊,要和她一起玩跳房子。

    「請問,這是莫秀才的家嗎?」

    聽到人說話,青璃抬起頭,自家院子門前站着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大娘,穿着一身紅色的綢緞襖子,頭戴紅色的大花朵,頭上插著好幾根的銀簪,臉上塗脂抹粉,大紅的嘴唇兒,手裏還拿着一個小帕子擺着不停,見到青璃抬頭,她還笑了一下,用帕子遮嘴,「哎呦呦,這就是莫秀才的小閨女吧,這細白嫩肉的啊,哪個殺千刀的亂傳話,說什麼第一醜女,這不是毀人名聲嗎,我看是第一美人還差不多。」

    青璃的疤痕在這幾天的塗抹之下已經基本看不出,只有洗澡出來的時候臉上還有一條細細的紅印子,她還在繼續堅持塗抹,這次聽到一個陌生人這麼會說話,頓時也高興起來,也就客客氣氣的問道,「大娘,您來是有啥事嗎,我爹不在家。」

    「哎呦,這秀氣的小閨女啊,咋看咋喜歡,以後你的親事包在大娘身上,定給你說個好人家!」

    那個大娘說着,又用帕子捂嘴,假裝大家閨女的笑了一下,青璃卻在她說話的時候眼尖的發現,她缺了一顆門牙,難怪笑的時候要捂嘴呢。

    看這副打扮就知道是媒婆,不過這大過年的是給誰來說親,不是看家裏發達就看準了風向吧,目前大哥要考秀才,是個潛力股,可是自家爹娘也說在大哥沒考中之前不考慮婚事,難不成這媒婆是上門給爹說的?

    「你娘在也好。」

    「那好吧,請進。」

    青璃帶着疑惑,這要是給自家老爹說小妾的,不管怎麼誇她是絕色,都必然用大棒子打出去!就像當初對待小寡婦趙氏那樣,現在想還覺得有些過癮,她可能潛在就有點暴力因子。

    媒婆進了正屋,崔奶奶去端茶招待客人,娘親正在給青璃縫製新襖子,上次因為救小娃,襖子貢獻出去了,所以娘劉氏要給她新做一件,替換著穿。

    「老婆子我不請自來,還望秀才娘子不要見怪。」

    那個媒婆還算有禮,進來之後還說了幾句客套話,娘沒想到媒婆會這個時候上門,也摸不著頭腦。

    「大娘,今天登門,是有啥喜事嗎?」

    家裏人目前沒人需要說親,所以劉氏並不熱情,還是維持應該有的禮節,問了一句。

    「算是喜事吧!這次是想給你們家的薔丫頭說一門親。」

    這媒婆面生,劉氏不認得,一聽給自家二丫頭說親,更是一頭霧水,「我家二丫頭今年才十四,還沒及笄,不打算說那麼早的親。」

    娘劉氏也有自己的考量,等大小子中了秀才之後也不遲,到時候薔丫頭爹和哥哥都是秀才,也能嫁個好人家,總比跟着村裏這些大字不識的泥腿子好,她不想高攀也捨不得閨女農忙時候去地里被火烤着忙耕種。

    「這我知道,先介紹一下吧,我是小鳳縣的媒人,也姓劉。」

    來之前,媒婆都要做好功課,一般十里八村的也就一兩個媒婆,基本知道家家戶戶的情況,也是最八卦的人之一,這次這個是外來的,還是縣裏來的,這就更古怪。

    「這次上門是唐突了。」

    做媒婆的首先要臉皮厚,還要有一張三寸不爛之舌,會忽悠,懂察言觀色。

    「小鳳縣的?難道要說的是縣裏的?」

    「不是縣裏的,說的就是你們村的。」

    媒婆這樣說之後,聽牆角的青璃和表姐銀杏也長大了嘴,說村裏的人家跑到縣裏請媒婆,這是什麼情況,縣裏的媒婆價錢肯定比村裏高,弄這麼高的規格,折騰一下,說的還是本村的。

    「我們村的?誰家啊?」

    莫家村裏大多數都是莫姓族人,家裏都是有親戚的,同姓不準通婚,剩下外姓的人家就那麼幾戶,家裏有適齡未成親的小子更少。

    「就你們家的鄰居。」

    「狗蛋?」

    娘聲音提高了不少,青璃也跟着咂舌,狗蛋那小子,一見自家二姐眼睛都直了,和強力膠一樣,早就看出這個苗頭,想不到膽子不小,這麼快就下手了。

    「狗蛋是誰,那人不是這個小名吧。」

    媒婆也不太確定,確切的說她是昨天被人從娘家給喊回來的,這大過年誰也不想接活,但是這個主顧實在太大方,一出手就是一百兩的銀子,那雪花銀錠啊,看着多討喜,就看在銀子的面子上,就是大年三十她也得厚著臉皮上門!

    那個主顧低調,說是已經沒有父母,看着也不像莊稼把式,不能起狗蛋這麼土氣的名字吧,媒婆大娘的臉上很糾結。

    「可是我們就這麼一個鄰居,隔壁劉家的在年前就搬走了啊。」

    娘見媒婆皺眉深思,覺得她可能是找錯了人家,莫秀才村裏不是一個,族長也是秀才,也能叫莫秀才,可是族長家只有個莫青素。

    「就是你家隔壁的劉家,搬來人了,請我上門說親的就是他!」

    這次媒婆很確定,斬釘截鐵,青璃的嘴裏都能吞下一個雞蛋,記得大年初三的晚上劉小花家亮燈的事,這兩天沒注意,也沒見到進出的人,難道有人搬進來,還火速的看上自家二姐。

    「這小子今年正好二十,你也別嫌棄這年歲,早年父母雙亡守孝了三年,這才耽擱了婚事,長相平平卻是個有本事的,至少有不少銀子,買上大院子沒問題。」

    媒婆覺得說親給一百兩銀子的,她活了五十來年都沒遇見過,雖然那人就穿着一身細棉布的黑衣,但是有氣勢,一看就不是簡單的人,這麼好的條件,她都想厚著臉皮給自家閨女說了。

    「可是這個人我見都沒見過啊,咋能看到我家薔丫頭的呢,隔壁一直沒人住。」

    劉氏眼裏帶着疑惑,怎麼想都想不通,一般說親都是見過女方或者知道女方的賢名才上門的,這位估計也才搬來,怎麼就趕在這個日子找媒婆上門說親了呢。

    「這事我不能做主,得等孩子爹回來,而且我家薔丫頭不大,做爹娘的疼閨女,也想多留兩年。」

    劉氏這麼說其實就是委婉的謝絕,誰想到那媒婆很高興,「這是應該的,對方說了,只要先定親,等兩年也是願意的。家裏有什麼條件都可以開出來,他能滿足的一定滿足。」

    說着,媒婆站起身,又說了幾句客套話,像一陣風一樣衝出青璃家,臉上還喜滋滋的。

    青璃剛想去問問娘劉氏的想法,就見到表姐銀杏拽了下她的襖子,她扭頭一看,二姐從屋裏推門出來,直奔娘親的屋子,臉上還帶着羞澀,似乎是知道媒婆為什麼而來。

    青璃回頭看看錶姐銀杏,給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兩個人躡手躡腳的站在屋門口,臉貼著棉布帘子,也不管外頭冷不冷,聽的起勁。

    屋裏,莫青薔進了門,然後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熱茶,看着縫製襖子的娘親,猶猶豫豫。

    「剛才的媒婆你看到了吧。」

    娘劉氏漫不經心的說了句話,然後抬起頭淡淡的看了二姐一眼,「你還不老實交代怎麼回事?人家為什麼都找上門來了,你是不是和人有了私情?」

    這話就有些重了,但是娘的懷疑還是有道理的,二姐那麼潑辣的人此時也有些說不出話,吞吞吐吐地說道,「不是的娘!」

    「那到底怎麼回事,你之前咋不說,也要讓我有個準備!」

    在青璃心中,娘一直都是溫柔性子,這還是第一次這麼嚴厲的說話。

    「娘,就是在外婆家那天,我去堂姨家,被那個地主的兒子看上了,當時村裏沒人,他帶着家丁想要……想要,然後我就跑,最後被葉哥哥救了……」

    莫青薔的臉色紅紅的,有些不安,當時的很兇險,那些狗腿子圍上來,她當時就想着打死一個是一個,要是拼不過就咬舌自盡也要保了清白,不然小妹有她這個污穢的姐姐還怎麼嫁人。

    青璃抓住重點,那個地主的兒子,死地主之前還想納了大堂嫂做小妾,這次他兒子那個色胚又打二姐的主意,仇人榜上前三名,妥妥的。

    「然後呢?」

    「我已經跑到山上,後面就是懸崖,我想着不行我就跳下去,葉哥哥會武,救了我,但是我們都落到山崖下,那天我根本沒去成堂姨家,而是和他在懸崖下的呆了一夜,但是什麼也沒發生。」

    二姐莫青薔跪了下去,說道,「娘,他真的是個君子,他救我時候身上還在滴水,就是救了村裏娃子的那人,我……」

    青璃在屋外偷聽到劇情大逆轉,和銀杏表姐對視一眼之後,兩個人一前以後迅速跑到青璃屋裏,這才鬆了一口氣。

    「銀杏表姐,今兒聽到你一定不能對任何人說,你爹娘,哥哥都不行,這是關係到我二姐名節的事。」

    青璃一臉的緊張,這種事被傳出去,那個死色胚沒事,毀的可是二姐的名聲,這死色胚,等着她下次去外婆家,定報此仇,讓他做了太監,斷子絕孫,這比直接整死他還要痛苦。

    「璃表妹,我雖然愛玩鬧了一些,卻也是個明理的,今兒的事一定會爛在肚子裏,不會和任何人說一句。」

    銀杏說着,還鄭重其事的對天發了毒誓,古代人最信報應,能發誓就說明是絕對認真,不會說出去。

    娘劉氏和二姐青薔後來說了什麼,青璃沒聽到,但是二姐從娘的屋裏出來,眼睛紅紅的,但是眼神帶着甜蜜和喜悅,她覺得可能是娘答應了什麼,二姐要定親,這太突然,她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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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已經進入第二卷,節奏加快,前面的伏筆差不多了,\(^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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