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這話說得極巧妙。
他只提了四奴,沒提瑤姬和木森,直接把人誤導為他們在這裏斗的是這四隻邪物。
元奎等人進驀地的時候,已經見到外面的族人,從族人口中知道四個邪物的事。
而那些人並不知道這四個邪物還有一個主子瑤姬。
元奎一進門就看見墓穴里一片打鬥過的狼藉,以及四具邪物的屍體,除此外沒看見別的什麼東西,對衛風的話也就沒有半點懷疑。
邪物除了,又沒人發現木森的秘密,這個結果讓元奎十分滿意。
石磊看着站在角落的墨小然,心裏堵得慌。
想借邪物的恐懼引墨小然就犯,結果計劃還沒開始實行,邪物就被除了。
回頭見尉遲佳瑜正盯着那幾個邪物屍體挨個看,「你看什麼呢?」
「沒什麼。」尉遲佳瑜隨口回答,視線卻沒收回來。
昨晚她用春梅引誘出來的邪物,被上官雨桐的幻魔抓傷,從臉一直抓到胸口,很長很深的一道口子。
可是這幾具邪物屍體身上,卻沒有這樣的傷痕。
她可以肯定,死在這墓穴城的邪物,沒有一個是昨晚見到的那個。
那麼昨天看見的那個是死了,還是仍然躲在什麼地方?
「走了。」石磊覺得邪物屍體太噁心,見父親一走,忙催著尉遲佳瑜一起離開。
尉遲佳瑜出了墓穴,看向四周,入眼全是墳堆,一堆被驚起的烏鴉從頭頂飛過。
石磊湊了上來,在她耳邊小聲道:「你答應把墨小然弄給我的。」
尉遲佳瑜看着石磊,生出一計,道:「還有邪物沒除。」
「你怎麼知道?」石磊有些意外。
「是真除乾淨了,還是沒除乾淨,都沒有關係,只要人們相信沒除乾淨就可以。」
「你這是什麼意思?」石磊不明白尉遲佳瑜打的什麼主意。
「你可以讓人假扮邪物,把墨小然……」尉遲佳瑜比了個抓的手勢。
石磊嚇了一跳,「這個被人知道了,會死得很慘,我爹都保不住我。」
「你想得美人,又卻前怕狼后怕虎,那怎麼行?」尉遲佳瑜鄙視地睨了他一眼。
「這個絕對不行。」石磊雖然莽撞,但不蠢。
「我有辦法讓別人相信是邪物,你絕對不會被人發現。」
「絕不會發現?」
「絕對不會。」
石磊想着墨小然楚楚的模樣,那纖柔得像一掐就能斷的身子,那樣的身子,如果壓下身下,會是何等銷魂,石磊光一想,身下就硬了。
忙伸手到前面,用袖子遮住尷尬處。
尉遲佳瑜見石磊袍子鼓起一塊,暗罵了聲,「色胚子。」表面上卻裝作沒看見。
道:「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你有什麼辦法?」石磊心活了。
「辦法不能告訴你,不過要看你舍不捨得。」
「捨得什麼?」
「要你府上的一個人,得有些靈力的。」
「要人幹嘛?」石府多的是下人,給個人尉遲佳瑜用,小意思,不過石磊想知道尉遲佳瑜有什麼打算,到底有沒有危險。
「你想,如果你府上死了人,還會不會有人懷疑你?」
「你是想……」石磊驚得睜大了眼睛。
「捨不得孩兒,套不到狼。」
石磊不是捨不得一個人,只是萬一被發現,他連自己府上的人都殺,別說別人,就連他父親都容不下他。
尉遲佳瑜看出石磊的顧忌,道:「不用你動手,你只要悄悄讓他來找我,為我辦事就行,記住了,不要任何人知道他來找過我。」
「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你到時就知道了。」
「尉遲佳瑜,萬一這事弄砸了,我們誰都跑不了。」
「我哪敢弄砸啊,墨小然可是容戩的心肝寶貝,弄砸了,我會比你死的慘。」
石磊放心了,「行,我給你挑一個人。」
***
古塔里靈力充沛,方便墨小然施展治癒術。
容戩,衛風和吳邪身上都帶着傷,元奎讓人在古塔里收拾出一間清靜的房間,供他們三人治療。
吳邪的傷最輕,自然壓后處理。
墨小然惱容戩拼起命來,不顧死活,把她費盡心力治得快要好了的傷整成了傷上加傷。
反正容戩之前那麼重的傷的都沒死,即便是現在傷上加傷,也死不了人。
墨小然也就把容戩也壓后了。
衛風見墨小然第一個處理他的傷,喜歡得恨不得自己從上到下,一身的傷,那樣墨小然就可以給他慢慢地治。
想到墨小然給容戩處理傷口時,雪白的小手在容戩身體上摸來摸去,馬上開始解衣裳,眼角餘光,見站在身邊的墨小然正攤開工具包,工具包里插著幾把明晃晃的小刀。
突然想起墨小然給容戩割肉刮骨的情形,那動作比人家殺牛,還要誇張。
衛風打了個寒戰,不但把解開的衣裳重新系好,還把衣領往上拉了拉,把能遮掉的肌膚全遮掉。
就在這時,李安安跑了進來,看了眼正擺佈藥物的墨小然,直衝到容戩面前。
容戩一身黑衣,看不出血色,瞟眼看,不如衛風和吳邪一身的血嚇人,但李安安是武林世家,見容戩胸前一大片濕痕,就知道那是血。
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伸手往容戩身上摸去,道:「容戩,你怎麼樣了,這麼多血,你不要死啊。」
墨小然正拿着葯杵搗葯,見李安安一來就動手,一伸葯杵架住李安安的手,「誰要死啊,你才要死呢,瞎嚎什麼?」
李安安向來是個不吃虧的主,聽了這話,立刻瞪圓了眼睛,狠狠地瞪了墨小然一眼。
但她急着知道容戩傷成什麼樣了,顧不上和墨小然計較,把手從葯杵上拿下來,又向容戩胸口摸去。
墨小然一把推開李安安,罵道:「亂動什麼,弄得他大出血,你來治啊?」
李安安聽了這話,反而笑了起來:「這麼說,就是傷得不太重,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厲害,那些上不得枱面的小邪物不能把你怎麼樣。」
墨小然嘴角一抽,她什麼時候告訴過她容戩的傷不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