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完全不加思考地答應,「好。」
在它看來,小白是最好最善良的神獸,她要做的事,一定是好事。
小蛟兒輕車熟路地去到以前存放蛟蛋的房間。
房門虛掩,沒有關攏。
小黑和小白從門縫裏探了頭進去,往蛋架上看去。
蛋架和以前一個樣子,只是上面沒有蛟蛋。
蛋呢?
小黑和小白有些懵。
小寶見它們兩個半天沒動靜,想知道屋裏有什麼情況,也湊上來看,它長得太胖,趴到門邊,直接把小黑和小白給拱了進去,摔了個狗吃屎。
一雙黑色的鹿皮靴子停在它們面前。
小黑和小白一起抬頭,看見一角黑色的袍角,是它們熟悉的料子熟悉的圖案。
是主人。
二小心裏『咯噔』一下。
蛋沒找到,先撞上了主人。
仰高頭去看容戩的臉。
是主人幾年前的模樣,那時它們還在蛋里,而他還不是它們的主人。
容戩蹲下身,仔細打量二小,最後視線落在它們絞在一起的尾巴上,濃眉慢慢挑起。
「雙蛟?」容戩的聲音也是小黑和小白以前在蛋里常聽見淡漠嗓音。
小黑和小白一起老實點頭。
容戩緊盯着它們,抬手指了指他身後的蛋架,「那顆蛋里出來的?」
小黑和小白偷瞄了眼空蕩蕩的蛋架,又一起點了一下頭。
容戩用手指輕摸了摸小黑頭上小角,難道師傅這麼寶貝那顆蛋,原來是雙蛟蛋。
「我還在想,這蛋去了哪裏,沒想到你們竟已經出來了。可是,你們是怎麼出來的?」
「就……就這麼出來的。」小黑以前常笑小寶結巴,現在換成它結巴了。
「蛋殼呢?」容戩半眯着眼看它們,蛋不可能自己長腳跑掉,如果是在這裏乳化出來的,那麼蛋架上應該有蛋殼,可是他沒看見半片蛋殼。
說明有人把蛋帶了出去。
可是這顆蛋是師傅的寶貝,絕不允許任何碰。
聖君堂不可能有人把蛋拿走。
這件事就變得有些蹊蹺。
小黑和小白一起發怔。
它們是在九王府乳化出來的,蛋殼當然在九王府,可是它們出來后,蛋殼被墨小然做了花肥,別說現在時光逆流,就是沒逆流也找不出來了。
容戩等了一會兒,不見小黑和小白回答,微皺了眉頭。
雙蛟是靈獸,極有靈性,它們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蛋殼在哪兒。
它們不說,只有兩個可能。
一是不想說,二是不敢說。
在聖君堂,不可能有人威脅它們,那麼只剩下另一種可能——不想說。
它們在維護帶它們出去的人。
容戩自己本身就有獸類的基因,知道獸類的忠心。
他理解它們,不逼它們說不想說的事情。
「雙絞出世,如果沒有地心蓮子,活不過一個時辰。」
這兩個小東西,突然出來了,這麼短短時間,根本弄不來地心蓮子。
小黑摸出兩地心蓮子,「我們有地心蓮子。」
容戩訝然,師傅說過,這隻蛋離乳化還有幾年時間,所以沒急着備地心蓮子,它們哪來的地心蓮子?
難道是偷蛋出去的人給它們的?
聖君堂的人,他十個手指頭就能數完,他實在想不出會是誰。
「誰給你們的?」
小黑和小白又同時閉嘴。
容戩看着這對小東西,突然有些頭疼。
「不說算了。」
容戩起身,它們既然已經有了要維護的人,那麼說明它們心裏有了主人人選。
既然這樣,他和它們也就不會機緣。
小黑鬱悶得絞手指,主人在面前,卻不能認。
小白突然叫道:「你什麼時候發現蛟蛋不見了?」
「這次回谷。」容戩抱小寶抱起,走向門口。
神獸是極有靈性的生物,雖然忠誠於它們的主人,但也有自己的感情。
它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而他可以做到的,他很願意賣它們這個人情,幫它們一幫。
二小眸子一亮。
這麼說,沒有第二隻蛟蛋,不用擔心有另外兩隻雙蛟,它們不會變得沒主人。
小黑和小白交換了個眼色,跟在容戩身後。
容戩繞到後山幽谷,停在一面山壁面前,用秘術打隱藏的洞口。
把抱在懷裏的小寶放下,道:「小寶,我閉關三年,這三年,你不要離開聖君堂,自己乖乖修鍊。」
小寶點頭,依依不捨得舔了舔容戩的手。
容戩愛憐地摸了摸它的頭,起身走向山洞。
小黑和小白隱隱記得在蛋里的時候,隱隱聽見過堂主說過容戩閉關修鍊的事。
但沒到三年,容戩就強行出關,然後就要死不活的回來。
沒有人知道他出去幹嘛,又是怎麼受的傷。
看來,所有一切,都和當年一樣,不同的只有它們沒變成蛋,還多了個小寶。
小黑看着容戩走進山洞,腦子一熱,道:「你是我們的主人。」
容戩停下,轉身過來,有些不解地看向那雙小東西。
蛟是要簽下血契,才會認主,他連它們什麼時候乳化出來的都不知道,自然不可能簽下血契。
小****:「你還沒出生的時候,墨非君就帶我們去見過你娘,抽了你的胎血,和我們簽下血契。」
小白跟着道:「堂主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們是什麼蛋,不讓任何人對我們起念頭。」
這世上沒有人不想擁有靈獸。
如果聖君堂有蛟蛋的事傳出去,必定會引來狂瘋的搶奪。
所以,在它們沒乳化出來以前,隱瞞它們的品種和歸屬也是必要的保護措施。
蛟不會亂認主。
容戩眼裏閃過一抹訝然,但更多的是迷惑。
師傅認識母親?
為什麼從來沒聽師傅說過?
而且,師傅為什麼會在他還沒出生,就讓他和蛟蛋簽下血契?
師傅和母親是什麼關係?
又是怎麼認識的?
容戩重新走到小蛟兒身邊蹲下,把它們托上掌心,催動靈力。
果然!
他的體內有它們的靈印,而它們的體內也有他的靈印。
它們和他是簽下了血契的。
「既然我是你們的主人,你們為什麼對我隱瞞那個人。」那個人指的是把它們帶出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