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二月,晉陽城的冰雪開始融化,尚且未到午時,身上的棉衣便是有些穿不住。
蘇培盛擦了把額上的汗,笑呵呵的說:「大勺丫頭,咱們姑娘可起了嗎?」
大勺搖頭:「還沒動靜呢,不過看着時辰差不多了,公公且等等,我進去瞧瞧。」
蘇培盛笑着點頭,回頭對着身後的幾個小太監道:「先放廊下,一個個粗手粗腳,可莫要給摔了!」
屋子裏頭,大勺小心的走到床邊去掀開一角瞧過去,果然見她主子已經醒了。
一雙漂亮的水眸正獃獃的盯着床頂,不知在想什麼。
「姑娘?」大勺試探的叫了一聲。
「嗯?」溫酒回神,眨巴兩下眼睛,還覺得床頂上的祥雲圖樣一直住在搖。
緩了好一會兒,察覺眩暈感輕了些,她才撐著頭坐起來。
「姑娘...」大勺獃獃的過去扶她。
「怎麼了?」溫酒伸手在大勺眼前晃了晃:「在看什麼?」
「姑娘,你可真好看。」大勺艱難的咽口水,每天都看姑娘的這張臉,每次看都被驚艷到。
墨發披散,蓋住了她的半個身子,肚兜鬆鬆垮垮的掛着,頸間還有幾處紅痕,一雙美眸媚態橫生,她此時慵懶的撐著頭,大勺被她看上一眼,只覺心口酥麻了半邊兒。
「呵,傻樣吧。」溫酒在大勺最近吃的肉嘟嘟的臉上捏了一把:「這話誇的你姑娘我很是開心,晚上給你加雞腿。」
話音才落,便見大勺腦袋上嘣嘣的跳出來兩顆愛心。
「姑娘最好了!」
大勺眼睛亮的驚人。
伺候溫酒漱洗過之後,她方才想起來:「對了姑娘,蘇公公剛來了,在外頭呆了好一會,說是要見您。」
溫酒詫異:「說什麼事情了嗎?」今兒個晨起時候,四爺好像是抱着她說了一大堆,溫酒此時仔細回憶起來,卻實在是有些記不太清了。也不知道蘇培生過來所謂何事。
大勺搖頭:「沒有,但是他帶了兩個大箱子,估計是給姑娘送禮的?」
溫酒點頭,指了一件明黃色的衣裳:「穿它。」
不經意間瞧見手上多出來的一個扳指,溫酒忍不住一愣。
「姑娘?」大勺見她愣住,便喚了一聲。
溫酒猛然間回神,拍了拍她滾燙的臉頰:「沒,沒什麼。等會兒穿戴好,就讓蘇培盛進來吧。」
溫酒!你在想什麼!溫酒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晃了晃頭,試圖將她腦袋裏頭的東西給晃出去。
「是。」大勺應了一聲,認真幫溫酒穿好衣裳,便出門叫蘇培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