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月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了，隨即也就不再勉強了，轉身離開，只是心裡卻有些失望，就憑著是用西北礦區的鐵製作的箭頭這一項，根本就沒辦法斷定那些殺手是怎麼來的，所以，這個線索根本就不能用，那就只能另外進行調查了。

因為事情是發生在京畿的確，南宮霄發了火的讓徹查，京畿衙門的人不敢怠慢，但是查來查去，也不過就是查到附近的一夥盜賊身上，隨即下令進行了圍剿……

雖然大家都不信什麼盜賊會有那麼厲害的身手，但是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也只能姑且信之了。

鬼手郎中是在第二天回來的，看過眾人的情況之後，說太醫們處理的還不錯，尤其是南宮雲逸，被他扎了兩針之後就不再反覆的發燒了，三天後徹底清醒了過來，雖然需要靜養，但是卻已經徹底沒有大礙了。

南宮霄和靜妃算是徹底放了心。

馮府的後院里，兩棵金桂開的燦爛，老遠就能聞到一陣陣濃郁的香氣。

因為之前被踹了一腳，老爺子馮國璋的身體就有些不好，畢竟是七十多歲的人了，沒當場就出事已經是萬幸了，所以這些日子一直在家裡休養。

南宮霄親自出宮過來看他。

「皇上，老臣惶恐啊……」馮國璋看著南宮霄，心裡是慢慢的激動，作為一個兩朝老臣，能得皇上如此，他就是死也瞑目了。

「老太傅，這是應該的。」南宮霄急忙上前一步扶住了馮國璋要下跪的身子，「你可得保護好自個啊……」

「老臣這把老骨頭啊，還撐得住……」馮國璋笑了一下，也沒有執意跪下去，「還勞煩了鬼手神醫……」

「老太傅啊，那都是應該的……說起來，你算是看著朕長大的……當年，朕的第一本論語就是老太傅您教的呢……」南宮霄笑了一下，「今兒朕來啊，就是跟你閑聊的……不分君臣……」

馮國璋連稱不敢。

「老太傅。」南宮霄笑了一下，在桂樹下的石凳上坐了下來，並且示意對方也坐下，「朕是想讓你給朕解惑的……」

「皇上有話請講……」

「你說朕是不是做錯了？」南宮霄嘆口氣。

「皇上何出此言啊？」馮國璋微微的挑眉。

「當年先帝爺臨終遺詔，您是親自參與的，的確是先帝爺傳位給朕的，但是……」南宮霄再次長嘆一聲，「但是這麼久以來，其實很多人都認為是朕篡改的遺詔，畢竟在那之前，先帝爺更欣賞的是厲王……說實話，當時看見聖旨的時候，朕自個都以為看錯了呢……」笑了一下，「為此，老太傅也受過世人的責罵呢……」

「世人愚昧……」馮國璋捋了一下鬍子，「皇上何必在意？厲王放不下，那是因為他不想放下……先帝爺曾經說過，厲王能力強悍，但是卻慈悲心不足……這樣的帝王在亂世或許是好事兒，但是在太平盛世，卻不見得是百姓的福氣了……」說著笑了一下，「再說了，如果不是先帝爺的遺詔，就憑著玄戰展放這幾個老傢伙的臭脾氣，又如何能心甘情願的輔佐皇上呢？」

「這也是朕倍感欣慰的地方……」南宮霄點點頭。

「這些年，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皇上勤勤懇懇，起碼百姓的日子比之前更富足了……」馮國璋看了一眼南宮霄，「就憑著這一點，就說明先帝爺的眼光是沒錯的……」

「哎。」南宮霄卻嘆口氣，「就是因為之前的兄弟相殘，讓朕在暴怒之下做出過錯誤的判斷，所以，朕一直想要避免那樣的悲劇發生，可是……」說著搖搖頭，「朕的兒子卻依然一次次的做出逼宮的行為……所以，朕在想，是不是朕哪裡做錯了？」

「皇上何出此言啊？」馮國璋急忙搖搖頭，「皇上能如此自省，乃是我朝之福啊……」頓了一下，「不過自古儲君之爭都是很殘酷的……那是避免不了的……」

「朕也知道，可是，我是他的父親啊，他……」

「皇上，既然說到這裡，老臣就不得不多說兩句了……」馮國璋捋了一下花白的鬍子，「前太子能走到這一步，跟皇后的溺愛是分不開的……皇上皇后一直對他抱著很高的期望，對他更是比對別的皇子公主要好，讓他有了一種凌駕在其他兄弟姐妹頭頂的優越感，並且覺得那是天經地義的，可是一旦有人分擔了這份好，他就受不了，就會疑神疑鬼了……」

「你說的是老三？」

馮國璋點點頭：「皇上英明……」

「哎。」南宮霄嘆口氣。

「皇上，過去的事情就不要耿耿於懷了，皇上還得超前看……如今儲君之位空懸，就不能不引起有些人的慾望……」

「那太傅的意思是……」

「太子還是需要儘快冊立的……」馮國璋看了一眼南宮霄，「那樣也可以斷了一些人的念想……」

「那麼太傅覺得，誰合適呢？」南宮霄抬眼看著馮國璋。

馮國璋卻笑了一下：「這個老臣不敢置喙，皇上心裡應該是有數的……」他覺得好沒用啊，得你皇上覺得好才行，他就是有人選也不敢直說啊。

南宮霄笑了一下，自然知道對方的心思，也不強求，隨即點點頭：「多謝老太傅的提點，朕會考慮的……」

就在此時，外面忽然慌慌張張的跑進來一個小太監，老遠就跪倒在了地上：「皇上，宮裡傳來消息，說是……皇后……沒了……」

「什麼？」南宮霄頓時站了起來：「誰？」

「前皇后……古若馨死了……」小太監重複了一句，「服毒自殺了……」

馮國璋頓時皺了眉頭，前太子剛死，平王就差點遇害，事情還沒完全過去呢，皇后竟然又死了？事情也太湊巧了吧？

南宮霄的臉色也不好看，起身就往外走。

馮國璋也不敢待著，急忙也跟著進了宮。

冷宮裡，古若馨的屍體已經被白布蓋了起來。

「打開。」南宮霄站在旁邊，吩咐了一聲。

福公公急忙上前一步掀開了白布。

南宮霄上前一步，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竟然是七竅流血，不由得皺眉：「什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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