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歌彷彿沒聽到梁久思的話一半，盯著卸妝的女生目不轉睛的看著，看著看著，他的嘴裡就吐了兩個字：「完了！」

「什麼？」梁久思根本聽不懂林嘉歌話里的意思：「什麼完了？」

林嘉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還是沒理梁久思。

他將視線從卸妝的女生身上收了回來，摸出手機，點開相冊，找了自己曾經拍下來的那張時瑤啃蘋果的照片……

只是一眼，他就發現自己剛剛望著那個女生靜如死水般的心，鮮活的跳動了起來。

他看那個女生看了那麼久，都沒找到的感覺，在這張靜態的照片上，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

林嘉歌抬起手，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在感受到心臟的跳動后，他嘴裡又出了聲，依舊是那種輕念的語氣：「完了，完了，這是真的完了……」

「嘉哥，你到底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什麼完了？還有，你在看什麼？」梁久思說著，就沖著林嘉歌手機屏幕湊了過來。他的視線還沒落到林嘉歌的手機屏幕上，林嘉歌就將手機鎖屏了。

他依舊沒理梁久思，而是順著自己剛剛的思緒，繼續往下說：「我這是中毒了，真中毒了……」

「中毒？」梁久思聲調提高了好幾個分貝：「中了什麼毒？不過我看你氣色還可以啊……」

「軟包子……」林嘉歌又輕聲的念了三個字。

他的聲音有些低，梁久思沒聽的特別全，只聽到了後面的兩個字：「包子？什麼包子？你想吃包子？什麼餡的？我現在可以幫你買……」

梁久思絮絮叨叨的話還沒說完，林嘉歌的唇又動了：「宋潮汐說的沒錯，她說的也沒錯，你們說的都沒錯……」

宋潮汐說，喜歡一個人最直接的表現是想睡她。

軟包子說，他的種種表現就是喜歡……

他那時覺得，他們說是喜歡，他就當成是喜歡吧。

直到今晚，他才發現，他們說的沒錯，他是喜歡……那種真真切切，打心眼裡的喜歡。

他是喜歡軟包子的……儘管這種喜歡，不知從何時而起；儘管這種喜歡，不知因何時而起……他就是喜歡上了她……

雖然這份喜歡，他知道的有些晚，但是這份喜歡，是真實存在的。

想到這裡的林嘉歌，又說了句：「……我這是真的中了軟包子的毒……」

「什麼？中了包子的毒？是夏天太熱，包子餡壞了，你食物中毒了嗎？那還是要去醫院檢查一下的……」梁久思重新絮叨了起來。

終於從自己思緒中抽回神的林嘉歌，聽見他後半句啰嗦無比的話，微皺了皺眉心，丟了句「我先走了」，然後也不管梁久思的追問和挽留，就直接離開了。

走到路邊，坐上車，林嘉歌在車裡發了會兒呆，然後就踩著油門，控著方向盤繞著北京城漫無目的的開了起來。

他沒留意自己到底在哪裡開，等他發現，街邊的高樓越來越少，光線越來越暗時，他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已經開出了北京城，快到時瑤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