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不好了,紫袖不見了!」
南陽王手上的茶杯一松,差點掉到地上。
「王府都找遍了!?」
之前權紫袖因為對權曦動了情,被南陽王暫時囚禁在王府里。
這幾天權紫袖待在自己的屋子裡也不吵不鬧的,權玉昆還去看了她幾次。
權玉昆看她不哭不鬧了,是想開了,也放心不少,誰知道今天再去看的時候才發現,躺在床上的不是權紫袖,而是伺候她的丫鬟!
而權紫袖早已經沒了蹤影!
「這個不孝女!你趕快派人去找,萬不能讓她壞了為父的大事!」
權玉昆不敢違抗南陽王的命令,可聽著他的話,多少還是覺得有些心寒。
畢竟他放在第一位的不是權紫袖的安危,而是他的「大事」!
「是,兒子這就去。」
……
「噼啪」
一道巨雷再次將天空照亮,容九月嚇得從床上驚醒過來。
身子下意識的朝身邊靠了靠,卻發現身邊根本就沒有人。
權胤,今晚沒有過來。
她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下雨這幾天她只要睡覺就會做夢,而且還是畫面很相似的夢境。
很像是前身小時候的一些畫面,可能是時間太過久遠記憶已經漸漸模糊,她在夢裡只是能夠隱約看見一些不清楚的畫面。
「外面的雨還在下著……」這已經快五天時間了……雖然這會兒雨沒那麼大,卻一直都沒有停過。
「貴人,剛才皇上讓人過來傳話說,您太久沒有回府上了,今天趁著雨不大,就問您要不要出宮去。」寧心走進屋中低聲道。
「回府探望?」
容九月愣了愣,權胤是知道她的身份的。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要她回武博候府還是回白府?
他特地讓人來傳這些話,怕不是讓她自己選擇的吧。
也就是說,他是想讓她出這趟宮。
「若是貴人出宮,皇上就讓人安排車馬。」
「好,那就回去一趟吧。」
「是。」
容九月簡單的準備一番離開桃花閣朝宮門走去。
走在宮道上,天上時不時的閃過幾道暗電看著多少有些嚇人。
權胤已經讓人在宮外準備好了馬車,幾個跟在馬車旁的禁衛軍看似普通,容九月卻看出他們都是權胤身邊貼身保護的人。
容九月心中疑惑越發的大了。
明明擔心她有危險,還讓她出宮?
馬車走得很慢很穩,在車上幾乎感覺不到任何顛簸。
至少容九月沒覺得有什麼不適。
不知道走了多久,容九月微微掀開車簾朝外面看了看,在看見陌生的街景時眼中的疑惑更甚。
又過了近半個時辰,馬車才緩緩停了下來。
「貴人,到了。」
寧心當先跳下馬車將容九月扶了下去。
馬車停在了一座院子里,是直接開進來的。
「貴人請。」
容九月看著院內的一間屋子,帶著疑惑走了過去。
剛想要進去,門口便被人打開。
一張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
容九月驀地楞在原地。
「看什麼,還不快進來!」容重天哼了聲,轉身走了進去。
容九月收了臉上的詫異走了進去。
「爺爺,你怎麼……」
「怎麼,還真以為我老了什麼都不知道呢!」容重天看她那詫異的樣子不滿的哼了聲。
視線又在她隆起的肚子上掃了一圈,眼中似乎隱隱帶著一絲無奈。
容九月一直覺得她這個爺爺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也就沒問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又進宮了。
「爺爺什麼時候回京的?」
「就前些天,來看看你。」
「爺爺,我身上的子蠱,真的沒辦法解開嗎?」
容重天嘆了口氣。
「若真能解開,我還會讓你拖到現在?真是造孽啊!我就說她當初不該要那個女人……」
「誰?我娘嗎?」
容重天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岔開話題。
「看你,也是個要做娘的人了,今後行事要更小心……」
容九月聽著他自顧自的念叨,也不打斷他。
這種感覺其實很好,就像當年她的父母沒有過世時一般,很溫暖。
念了一大通,容重天從身上拿出一個小布袋交給容九月。
「這東西你拿著,如果今後遇到什麼會禍及你性命的危險就把它放了。」
容九月打開布袋一看,裡面是一個類似於信號筒之類的東西。
「好,我記住了。」
「外面的雨怕是又要大了,你早些回宮吧。」
容重天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烏雲黑沉沉的,壓得人心裡也不舒服。
容九月沒想到權胤會特地安排她出宮見容重天。
「爺爺,好好保重自己。」
容重天不在意的笑了起來。「放心吧,老爺子我還要看我的曾孫呢。」
容重天一直目送容九月上了馬車才回到屋中。
容九月坐在車上,將容重天給她的東西貼身收好。
下次見面,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謝謝你,爺爺。
如容重天所說,外面的雨漸漸大了。
「噼里啪啦」的打在馬車上,讓人心緒不寧。
容九月掀開車簾,看著街道上幾乎沒有了行人,就連商鋪都清冷得很。
剛想要放下車簾,有兩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讓她微微一愣。
「停車。」
「貴人,怎麼了?」車外的雲星上前詢問。
「貴人,有何吩咐?」
「將馬車開到剛才的醫館前。」
雲星不知道她想做什麼,但還是讓人將馬車開了過去。
寧心攙扶著容九月下了馬車走進醫館。
「這位夫人,您是想要看病還是抓藥?」
「剛才進來的兩個人也是來看病的嗎?」
「剛才的兩位客官?他們在內堂,是來看病的,好像那位夫人不太舒服。」
容九月聞言朝內堂走了進去,果然看見兩人在裡面。
只是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穆南王怎麼會在這裡?」雲星看見內堂了的人愣了愣。
權曦聽聞有人叫他,下意識的回頭看去。
在看見站在門口的容九月時身體霎時變得僵硬。
而躺在簡陋的榻上的權紫袖也一臉戒備的看著他們。
兩人身上穿著極為普通的百姓常服。
容九月看權紫袖臉色蒼白,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
「這位公子啊,葯已經開好了,你快回去熬了給你夫人喝下吧,這段時間切不可再如此了,不然胎兒就難保了。」
「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