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容九月以為是自己多心時,那喝了湯水的老鼠突然上躥下跳起來。
那樣子看起來很是焦躁不安,還不斷的用自己的身體去撞籠子。
「這老鼠是怎麼了?」雲京等人也詫異的瞪圓了眼。
「噗」的一聲輕響,容九月聞到一股刺鼻的臭味。
再看籠子里,有一灘像是老鼠剛拉出來的東西。
容九月將籠子提到光線好的地方認真看了看,發現它拉出來的東西里夾帶著一些紅血絲。
剛才那一灘,似乎只是一個開始。
很快整一個籠子都被這隻老鼠給拉滿了,整間屋子都充斥著那股刺鼻的臭味。
「這湯里果然加了東西。」
雲魂將那隻無辜的老鼠拿出去安樂死了。
「難道是有人要加害容大夫?」
現在城守府里的伙食都是一視同仁的,沒有身份高低之分。
也就是說,容九月吃的東西是在一個大鍋里煮出來的,這飯菜中間不知要經過多少人的手,有人想要趁機下毒也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容九月一個沒有身份背景的「大夫」有誰會無緣無故的下毒害她?
「容大夫如今給衛老將軍解毒,難道說……是有人不想讓衛老將軍醒來?」
容九月看著桌上的湯碗,眉頭微凝。
她敢說在無雙城,除了權胤之外,沒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雲京的懷疑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這個懷疑很快就被否定了。
「主子,府上有人突然腹痛難忍,有好幾個都拉死過去了。」權胤的親衛神色凝重的走進屋道。
「拉死過去了?」
「是,剛開始的時候只以為是普通的拉肚子,誰知道一進茅房后就出不來了,等人進去看的時候,茅房裡的人已經沒氣了。」
拉死的……怎麼感覺跟那隻老鼠很像!
「帶我去看看。」容九月說著就往外走,剛走到門口,突然頓住腳步回頭道:「在我回來之前,不要吃任何東西。」
權胤卻直接走上前。「我跟你去看看。」
容九月也沒有拒絕。「好。」
這件事情已經驚動衛昊宇了,他先他們一步到了茅房外面,屍體已經被抬出來了,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惡臭。
容九月走上前,抬眼便對上衛昊宇那雙審視戒備的眼神。
這也不怪他懷疑容九月,在容九月來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可她剛來第二天就出了這樣的事。
容九月忽略衛昊宇的眼神,戴上口罩和手套上前查看屍體。
這些人臉色青黑一看就知道是中毒了。
再看他們的排泄物,可以明顯的看見摻雜著血水。
「府上出現這種情況的有多少人?」容九月看向衛昊宇。
衛昊宇看著她眯了眯眼。「這件事,容大夫不應該比本將軍更清楚!?」
權胤上前一步站在容九月身邊。
「容大夫是京城來的。」
權胤一句話,肯定了容九月是自己人的身份。
衛昊宇雖然有些疑惑容九月怎麼就成了自己人,但還是選擇相信權胤。
「我剛才晚飯的湯水也有問題,如果不是有人在飯菜里下了葯,就是水有問題。」
容九月想到過去那個毒人在井水裡放毒蠱的事,便猜想很可能有人在水裡下了毒。
「衛將軍還是派人到城中看看,是否有百姓也出現這樣的情況。」
衛昊宇一聽,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你的意思是說……」
「我是擔心,有人在水源處動了手腳。」
「水源!」
衛昊宇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忙讓人出去打探情況。
在如今的情況下,如果真的是水源出了問題,那就麻煩了!
只能祈求上天保佑,千萬不要是。
可上天似乎沒有聽見他的祈求,城裡已經有好些百姓被毒死了!
「府上的水缸在什麼地方?」
「就在後廚。」
容九月轉身就朝後廚走去。
后廚在城守府偏西的方向,走進去就能夠看見裡面放了兩口大大的水缸。
她將水缸蓋子打開看了看。
水缸里的水乍一看過去並沒有什麼不妥,可是細看的話可以發現在水面上飄著一些不太起眼的白色點點。
她勺了一碗水聞了聞,水裡有一絲淡到讓人完全忽略的氣味。
「這水是從哪裡來的?」
「因為無雙城比較難打井,所以水幾乎都是從穿城而過的那條河而來。」
「城中的喝水處在下游?」
「是。」
容九月又去檢查了府內的井水,發現井水沒有問題。
也就是說,是有人在河水裡動了手腳。
「城中百姓大部分飲水來源都是來自於河水,這些人當真是下作的手段用盡!」衛昊宇知道河水出了問題,氣得不行。
「南疆國擅毒,他們還真有那個本事一次弄那麼多毒來倒入河中。」
容九月從那些人拉出的血水可以看出,這毒可以在短時間內破壞人體的腸道,導致腸粘膜被迅速的腐蝕。
這種毒很烈,對她來說卻不是太難解。
只是解了這次,他們就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嗎。
問題的重點還是在於在根源處將事情解決。
「傳令下去,讓城中百姓先不要飲用河水,以免中毒。」
「是。」
「將軍,城中還有那麼多中毒百姓,該如何安置?」
「這毒,我興許能解。」
衛昊宇有些詫異,似沒想到容九月看起來年紀輕輕本事還不小。
「那就有勞容大夫了。」
「衛將軍還是儘快帶人找到下毒的地方,避免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容大夫說的是。」
容九月跟權胤回到院中。
她看著權胤抿抿唇終是開口道:「南疆國現在為何一直按兵不動?」
容九月很少主動問這些事情,權胤也從不跟她說起,一是骨子裡多少還是有些大男子主義思想存在,覺得這種事情只要男人去解決就好,再來也是不想容九月參合進這些事情,不僅讓她煩憂,說不定還會帶來很多麻煩。
容九月看出他心中所想,上前將他抱住,仰著腦袋巴巴的看著他。
「現在可是臣妾發揮價值的時候,臣妾不想做只能躲在皇上身後避風避雨的小綿羊。」
權胤想到她每每涉及到醫術方面時那晶亮的眼神,輕輕嘆了口氣。
「好,朕就讓你做一隻能獨當一面的小綿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