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月身體在空中旋轉了幾個周圈。
在她以為自己要跟大地來個親密接觸時,便墜入一個結實有力的懷抱。
鼻尖傳來一陣熟悉的氣息,是權胤。
權胤不知何時已然從龍椅上走下來,穩穩的接住容九月將她抱在懷裡。
容九月靠在權胤頸窩,氣息有些亂。
從舞台上走下來的楚語馨和安才人看被權胤抱在懷裡的容九月袖中雙拳緊攥。
眾人將視線落到兩人身上,候在後面的郝甜甜她們見狀忙上前從權胤手中將容九月給接了過去,扶著她到了後殿。
「讓白太醫過去。」權胤對身旁的貴喜吩咐道。
「是。」
「鳳辰國的祭舞果然別具一格。」墨北流放下手中的瓷杯輕輕擊掌。
權霖站在台上笑道:「讓眾位見笑了。」
容九月被扶著回到偏殿,白太醫很快跟著過來了。
「鞋子,脫掉。」容九月靠在床上咬牙道。
脫掉鞋子?
寧心會意,上前將她的鞋子脫了。
「裡面……」
裡面?
寧心第一頭一看,驚訝的瞪圓了雙眼,在一隻鞋子裡面,居然有一根銀針!
那跟銀針很細,若不是在有光的地方看的話,根本就看不見。
「答應!」
白太醫這邊已經為容九月診脈了。
「白答應沒有大礙,就是身體有些疲憊,只要吃兩顆醒神丸就無礙了。」
「白太醫,你看這個。」寧心將鞋子里的銀針拿了出來。
白太醫接過看了看,一時間也不能確定銀針上有什麼。
「是嗜睡葯。」在銀針上塗抹了高濃度讓人嗜睡的藥物,看脈自然看不出什麼。
宮女拿了兩顆嗜睡葯走了進來給她喂下,剛一吃下容九月就覺得清醒了不少。
「白答應,你到底怎麼回事!?」
剛吃了葯,楚語馨就氣勢迫人的走了進來,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教訓。
「白秀秀,你真以為你得了皇上幾天寵幸就了不起了,你可知這祭舞對饕餮大會來說有多重要,那麼多國的使者都在下面看著,若非這次是宜陵王機智,我看你要如何收場!」
安才人也輕嘆道:「是啊白妹妹,你這次玩笑未免也開得太大了些,之前你就練習得不太好,難道是想要因此矇混過關嗎?」
「才不是,我們答應是因為遭人暗算才會那樣的!」寧心知道容九月的身份,對楚語馨本就不喜,這會兒哪裡能忍住。
楚語馨視線落到寧心身上冷笑一聲。
「還真是個會護住的賤婢,也不知道你當初伺候的容昭儀現在如何了。」
容九月精神漸漸緩了過來。
她眸泛寒氣,冷冷的落到楚語馨身上的身上。
手拿銀針的白太醫這會兒忍不住上前道:「楚妃,安才人,白答應之所以會這般,是因為她的鞋子里被人放了銀針。」
「銀針?」
安才人似乎愣了愣,有些獃獃的看向白太醫手中的銀針。
楚語馨眼睛眯了眯,旋即道:「知道自己闖了禍,想要以此來開脫,白答應,本宮還真是小看你了!」
「答應才不會那麼做,楚妃莫要冤枉人!」郝甜甜也忍不住站出來道。
楚語馨冷笑一聲。「是不是冤枉人,等宴會結束,太皇太后自有定論,走。」
「是。」
安才人也回過神來,抿抿唇也跟著楚語馨走了出去。
「白答應放心,這件事情下官會如實稟報太皇太後跟皇上的。」
「多謝白太醫。」
「下官告退。」
容九月支使郝甜甜跟春蘭回桃花閣拿東西,屋子裡就只剩下寧心跟容九月兩人。
「答應,你沒事吧?」
容九月搖搖頭,拿帕子將臉上的花汁擦乾淨。
在她鞋子里放銀針的人楚語馨跟安才人兩個嫌疑最大,但也不能夠肯定,畢竟能夠接觸到那雙鞋子的人不少。
針上只是嗜睡葯,對方不是想要她的命,而是想讓她在祭舞上出醜,更或者是不想讓她出現在宴會上!
這次是她疏忽了,不過不想讓她出席這場宴會,還她偏要去了!
換上衣裙,容九月重新回到宴會場上。
此時宴會上歌舞聲一片,到沒有人注意到她。
剛到位置上坐下,容九月便感覺到一抹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她不動聲色的抬眸看去,居然對上的是李沁兒看過來的視線。
容九月微微愣了愣,她很少看見她在皇宮的宴會上出現,今天怎麼來了。
對上容九月的視線,李沁兒便不動聲色的移開了。
坐在賓客位上的墨北流視線只淺淺的在容九月身上劃過。
瑩白的指尖在桌上輕點,像是沉醉在歌舞聲中一般。
就在歌舞聲畢時,一抹精瘦的身影站了起來。
他頭上扎著一排排小辮子,留著整齊的山羊鬍,眉眼深邃,看起來有些陰鶩。
「久聞鳳辰國醫藥高手如雲,今天難道到京城來,不知可否有幸一見?」
眾人循著聲音看去,原是南疆國的二皇子圖塔。
這個南疆國因為地域的關係,在醫藥毒物方面很是出色,所以每次舉行饕餮大會的時候都會藉此來在各國之間炫耀上一番。
「沒錯,早前就聽聞南疆國人回去說過,皇宮裡出了一個醫術了得的嬪妃,皇上,不知今天可否讓那嬪妃出來跟我南疆國藥師一較高下?」
聞聲,墨北流拿起筷子的手微微一頓,旋即將糕點夾入口中。
容九月之前作為叛賊鎮西王的同黨被關如大牢,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這事也不知道是圖塔不知道還是故意提出來。
太皇太后聞言臉色不太好看,之前假容九月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她很是生氣,但權胤已經責罰過南陽王了,她也就沒再說什麼。
這南疆國皇子居然在這樣的場合提這麼一個人,分明就是想要鳳辰國難堪!
「我鳳辰國人才輩出,哪裡需要到一個後宮嬪妃來跟南疆國的藥師較高下?去,將太醫院的太醫都給哀家叫過來。」
圖塔似乎也不在意。「好。」
太醫們走了出來,對於南疆國的挑釁他們也很是不滿。
「不知道二皇子想要如何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