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抓起一隻枕頭砸在他身上,咕噥了兩句,徹底閉上了眼。
隔天,許願腰酸背痛的醒來,掃了圈四周,發現沒人,倒是聽到客廳里賀城簡的聲音。
她掀開被子趿上拖鞋,走出臥室,賀城簡正在打電話。
他眉梢抬起,淡淡的嗓音衝著電話說,「秦小姐,今天不行,家裡有事必須要回去了,等下次有空再來拜訪。」
許願眉頭微不可見一動,賀城簡什麼時候要回去了。
說到這,她恍惚意識到時間,朝牆上的時鐘凝了眼,登時睜大眼。
「這麼晚了?」
賀城簡揚唇,「九點的航班幫你取消了,現在去洗漱,吃飯,我和你一起走。」
許願穿了件黑色吊帶裙,鎖骨上印著斑斑紅痕,抬起的杏眸因疲倦盈盈充水,顯得楚楚可憐。
她不自知的靠在高腳櫃旁,隨手捋了把微亂的長髮,「你跟我回去?」
「我的事辦完了,當然要回去。」
許願這會腦袋還有些昏沉,沒有多說,點點頭走進洗漱間。
身後男人從容跟上來,她蹙眉看他,「我來洗漱,你跟來幹什麼?」
賀城簡半搭著眼皮,靠在門外,「看看你。」
許願沉默看他兩秒,陳述。
「我要上廁所。」
賀城簡側了側首,不以為然笑了笑,「你隨意。」
她眼底露出驚恐,「你有病。」
許願拉著玻璃門閉緊,可她忘了這門是透明的,根本防不住。
她微扯下唇,發現這男人是故意想惹她兩下才舒服是吧。
沒有搭理他,開始擠牙膏刷牙,洗臉。
走出洗漱間賀城簡還在門口等著,她狐疑的看他。
「賀總,大可不必像看守犯人一樣看著我。」
又斂了斂眸,補了句。
「或者,賀總不會以為這樣是種情調吧。」
賀城簡似笑非笑的問。
「我說想和你多待一會,信嗎?」
許願怔愣,心臟似乎都漏停了幾拍,她往下扯了下唇,抬腳從他面前走過,「賀總說給多少人聽啊?」
「哪個女人值得我時刻黏著她,只有你一個。」
賀城簡深情的語氣在她身後響起,許願握住玻璃水壺的手指頓住,她大腦微微放空,神經都被拉直。
冷靜快速占據大腦,她想到緋聞的事,轉過身摟住他的腰,放軟聲線。
「好吧,就當我信了,看來賀總對我情深意重了,那我請賀總幫個忙,你應該會幫的吧?」
他漫不經心玩著她的頭髮,「什麼忙?」
許願咬了咬舌尖,「現在還不能說,等時間到了我就告訴你,賀總就說答不答應。」
他沒有猶豫,笑意慵懶,「答應啊。」
她鬆了口氣,從而鬆開他,頂著他深邃的眸平靜的說,「我餓了,想吃飯。」
末了,賀城簡沒對她怎麼樣,許願吃完服務員送來的早餐,收拾了下,下午兩點抵達了北城。
落地的那一瞬,許願有種回到故鄉的情切,賀城簡的司機在機場接到他們,問她去哪。
許願直接回了公司,她有要緊的事要辦。
寬敞的賓利後排,賀城簡握住她的手,百無聊賴的玩弄著,許願有心事,全程沒說什麼話。
到了公司門口,許願偏頭看向賀城簡,「那我走了?」
說完,推開車門就要下車,男人漠著臉看著眼前女人動作,越在她抽身離開時,攥住她的手腕,摟在懷裡狠狠吻住。
深吻持續兩分鐘之久,放開她時,茫然責怪的杏眸軟弱無力瞪他,礙著助理還在場沒發作。
賀城簡似沒事人一樣,「還愣著幹嘛?走吧。」
許願根本不是會吃虧的人,張嘴在他唇上咬了口,緋色的薄唇咬出道口子,溢出鮮艷的血。
這是她始料未及的,不小心咬重了。
她縮了縮腦袋,男人容顏昳麗,唇角破損,說不出的破碎感,也格外的誘人。
「我走了,下次還你。」
許願沒有道歉,指指自己的唇,意思是下次見面讓他咬回來。
她下車關緊門,快步走進公司消失在男人視野。
助理透著後視鏡,震驚的不敢置信,抽出紙巾遞給他。
「賀總?要不要去醫院?」
他不敢相信還有女人在太子爺這裡任性成這樣。
賀城簡長指捏住紙巾隨意擦了擦,「去什麼醫院?情調不懂?」
助理吞了吞口水,他還真不懂。
「賀總,我們現在要去哪?」
「回璽硯。」
車子緩緩啟動,賀城簡靠在后座里小憩。
三十分鐘的路程,車子駛進富人區獨棟別墅。
賀城簡漠然走進客廳,路過的傭人紛紛向他打招呼,「賀總。」
他問,「我媽呢?」
傭人輕聲回答,「夫人在二樓。」
他走樓梯到二樓,敲了兩聲房門。
「媽,睡了嗎?」
女人沉聲質問,「誰?」
「是我,硯硯。」
「哦,是硯硯啊,你進來吧。」
賀城簡推門走進來,一眼看到臉色蒼白的女人正坐在窗邊,他慌然走過去,壓著聲線問。
「你在幹什麼?」
「硯硯,我想飛了,你看我長翅膀了吧?」
文貞靜張開手臂向展示虛無的翅膀,一臉欣喜,望向天空無比嚮往。
「天空那麼大,飛起來一定很自在。」
賀城簡俊臉保持冷靜,沉聲道,「外面灰塵太多了,你飛出去很容易生病,治不好容易死掉。」
文貞靜眨了眨眼,認真想了想,苦惱道,「那算了,我不飛了。」
賀城簡緩緩走過去,伸出手,「我扶你下來。」
她聽話的牽住他的手跳下來,上下打量起賀城簡,「硯硯,你昨天說喜歡一個女孩子,你向她表白了嗎?」
「表白了。」
「那她答應你了嗎?」
文貞靜一臉竊喜,感慨,「硯硯長得這麼好看,哪有女生不喜歡你啊?她和你在一起了嗎?」
賀城簡黑眸深寂,啞聲啟唇,「沒有。」
「哦,那也太可惜了。」
文貞靜像是想到了什麼,摸索到矮櫃裡,翻出一張照片,「小女孩長得真漂亮,我記得和她媽媽長得很像,你看硯硯,你們站在一起多般配。」
賀城簡不自覺湊過去,垂眸望著照片上女孩模樣清純,杏眸彎彎,靠在他身旁,手裡捧著只陶瓷小兔。
「硯硯,她叫什麼名字來著?」
賀城簡張了張唇。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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