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下班前,賀城簡都沒收到許願的消息,回家中途手機突然跳出一條簡訊。
他修長的指骨劃開內容,涼薄淡漠的面容神色略有些變化。
【迦南會所】:尊敬的賀城簡先生,您本次消費1500000.00元,升級鑽石會員,祝您生活愉快!
賀城簡黑眸沉了幾分,冷冽的落在迦南會所四個字上。
司機小心翼翼駕駛著車子,短短二十分鐘的路程就聽到總裁的手機簡訊提示音叮鈴個不停,而每次查看簡訊後的總裁臉色都愈發死沉,甚至他有預感,礙著有他在場,總裁才忍著沒發作而已。
南陳別墅。
賀城簡滿身寒氣回到家,看到堆在客廳里的行李箱。
「這是誰的東西?」
保姆張媽趕緊小跑過來,解釋,「賀先生,夫人說不在家裡住了,收拾的這些行李讓我幫她寄出去。」
「呵,真有能耐了她。」
他冷嗤,煩躁的抬起長指頭扯下領帶,撥通許願的電話,那邊嘈雜的環境傳來想入非非的內容。
「姐姐,來喝嘛~」
「姐姐長得這麼漂亮,真的結婚了嗎?」
「姐姐,來吃顆櫻桃吧。」
賀城簡發出怒不可遏的冷戾。
「許願!你在搞什麼?趕緊滾回家!」
迦南會所。
男大、奶狗弟弟類型最多的卡座。
許願垂眸靠在沙發里,抱了一杯溫牛奶,聲線冷靜微啞:「賀總說話應該算話吧,我問你紀念日怎麼辦,你讓我看著辦。我當然是怎麼開心怎麼辦!」
賀城簡:「我不想說第三遍!滾回來!」
許願淡淡冷笑,「賀城簡我是你的狗嗎?你讓我滾去哪,我就得去哪?」
賀城簡譏諷,「許願,你有什麼資格跟我任性?」
她受夠了過去卑微的自己,輕飄飄的扯唇,「哦,那要離婚還是離職,你吩咐。」
話落,許願直接切斷了電話。
身旁的弟弟幫她放回手機,眨著桃花眼就要上手摸過來,「姐姐?剛剛是你老公打電話嗎?他好兇哦。」
許願對異性黏膩的靠近有些牴觸,快速推開他,目光掃到靠在沙發末尾,臉色很臭工作摸魚的大學生。
「那個是小霄吧?能幫我把那盤櫻桃端過來嗎?」
他好像臨時拉來湊數的,心思根本沒用在討好富婆上。
經人提醒,他抬起清雋不爽的臉,眉宇間攏起濃濃的輕蔑。
「姐姐,他是新來的,不懂規矩,不會伺候人。」
許願聽到身側的弟弟覆在耳邊提醒,更加堅定把他叫到身旁。
「就你了,小霄。」
男人漆黑的眸凝她幾瞬,扯了下唇,端起水果盤大爺似得坐到許願身邊,懶懶開口,「事先說好,不陪酒不陪睡不會伺候人。」
清冽的嗓音和挑明的底線讓許願放心不少,她還沒喪心病狂到那一步。
她喝完牛奶,把杯子遞給他,「小霄,再幫我倒一杯。」
「說了我不會伺候人!」
「熱牛奶,麻煩了。」
她倦怠的揉了揉雙眼,男人忍了,奪走玻璃杯抬腿走出卡座,很快折回來遞給她。
許願道了聲謝,小霄懶散撩開眼,繼續窩在沙發里打遊戲。
卡座里其他人不是在喝酒就是在打牌,許願任他們隨意活動,視線不經意朝小霄望去。
他手骨很好看,操作行雲流水,眼花繚亂的技能意外催眠…許願醒來後,身邊已經不見小霄的身影。
睜開惺忪的眼睛,看到十幾名黑衣保鏢把她的卡座圍了起來,沖她恭敬道:「太太,賀總請您回南陳別墅,還請您別讓我們為難。」
許願看了眼腕錶時間,一晚上刷了賀城簡幾百萬來北城最著名的富婆天堂消遣,確實比待在他身邊舒服多了。
她沒有反抗,從包里掏出餘下所有現金置在茶几上。
「把這點小費替我拿給小霄,告訴他下次來我還點他。」
回到家,保鏢慣例打電話向顧城簡匯報,保鏢卻把手機遞過來。
「太太。」
許願以為顧城簡有架要吵,伸手接過,聽到熟悉的女聲在她耳畔響起。
「願願,你到家了?我害怕打雷,容易犯心臟病,城簡放心不下才來照顧我的。他說你們簽訂的婚約快到期了,即使做不了夫妻,還可以做朋友,你依然可以在賀盛工作,你有任何難處都可以和他說。」
叫她回來不過是想當面和她談離婚的事。
都準備離婚了,還惦記著她為賀盛賣命是嗎?
許願吸了口氣掩下眸底的冰霜,情緒冷漠又自持,「朋友就沒有做下去的必要了,勞煩盛小姐告訴他,分割一半財產給我比任何虛情假意都好。」
她快速切斷通話,咬緊貝齒,轉身走進一樓書房。
起草了一份離職聲明和離婚協議。
早晨。
賀城簡直接駕車去了公司,照常開了個例會,秘書辦的助理都在,唯獨不見許願。
他薄唇冷啟,「許秘書呢?」
周黛後背僵直,轉身面向他,「賀總,願姐休年假了。」
賀城簡素來俊美昳麗的面容陡然暗下來,「她無緣無故休什麼年假?誰批准的?叫她回來上班。」
周黛頂著男人慍怒的臉,大氣都不敢發。
「賀總,願姐說她在賀盛勤勤懇懇工作三年,已經厭倦這種高強度的工作環境,想換個方式休息一段時間。」
「呵。」
賀城簡翹起冷諷的薄唇,眼底沒有溫度。
整個會議室氣壓極低,周黛甚至都能想像到男人會爆發什麼樣的怒火,意外的是會議正常進行,相比平時結束的還要早。
總裁辦公室。
男人勁瘦的手指握著白金色鋼筆,狹長的眸子定睛在辦公桌上的兩份顯目文件。
粗略翻閱幾頁,大概清楚了女人的用意。
眸底的不悅終於壓抑不住,拿起手機撥通她的電話,劈頭蓋臉一頓諷刺,「許願,你給我適可而止。」
然而對方卻是一道不熟悉的女聲,淡淡陳述,「賀總?願願還在睡覺。」
賀城簡聽出點責怪意思,情緒冷靜,「讓她起來接電話。」
那邊靜音了片刻,直到許願對他發出厭嫌的不耐。
賀城簡內心瞬間有股鬱結煩躁揮之不去,他以為許願是朵不算討厭的小白花,卻不知道她從什麼時候開始長了刺。
「昨晚讓你回南陳別墅睡,你非要和我唱反調?」
許願睡意惺忪,聲線並不清澈,「我是在南陳別墅啊,可昨晚打雷了,我害怕啊,老公指望不上又不許我跑出去,我只能讓朋友來陪我了。」
賀城簡眼睫壓著黑眸,「你說話一定要帶刺?我問你離婚和離職是什麼意思?」
「我討厭這份工作,討厭這場婚姻,受夠了也厭倦了!」
許願輕嗤,儘量不顯得那麼刻薄。
「我早點退位,好把賀太太的位置讓給盛蓉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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