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刺痛了時念的心。
對啊,她怎麼就忘記了,宋婉柔現在懷孕了。
「孩子是傅總的孩子,理應讓他照顧你才是,這可不是員工該做的。」時念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說得有理有據。
宋婉一下就火了,「你身為傅氏的員工,我將來可是傅氏的總裁夫人,連倒個水都不行?」
「如果你真那麼地強求,那麼也可以。」
時念不想繼續搭理她的胡攪蠻纏,走到了桌邊拿著水壺開始燒水。
等了會兒,她放了茶葉,泡了一杯放在桌上,「茶泡好了,我先走了。」
宋婉柔卻呵笑了下,直接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端過來給我。」
時念站在原地,沒有動。
「聽不見?」宋婉柔抬起視線看她。
過了幾秒,時念才強壓著怒火走了過去,將茶杯遞了過去。
宋婉柔低頭看她,忽然一伸手,直接嘩啦一聲,滾燙的茶水頃刻間就潑了下來。
時念被燙地一個激靈,一下就將茶杯甩了出去!
她的手被熱茶燙了個通紅。
宋婉柔還埋怨,「你怎麼毛手毛腳的,這點事情都干不好?」
一副都是時念的錯的樣子。
時念抿了抿唇,也不和她廢話,就直接起身去了衛生間,可是一打開,居然全是熱水!
被燙傷的肌膚更嚴重了,疼得時念嘶了一聲。
時念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也不想爭執,直接就轉身離開,走到門口,門卻自己開了。
齊飛看見她,「時總監?」
時念點了下頭,「齊助理。」
她繞過齊飛就要離開,齊飛又叫了一聲沒叫住,卻看到了她的手背上紅了一片,「時總監,你的手?」
時念停下腳步,都沒有回頭,只留下一個背影,「我沒事,我先下去了。」
她沒有絲毫停留,很快就坐電梯下去了。
回到房間,時念快速進了衛生間,打開了冷水沖手。
她的手沒有及時地泡在冷水裡,現在已經疼得火辣辣的了,好像被火烤。
沖了有幾分鐘,時念才感覺舒服了些,可她不敢就這麼離開,還是繼續泡著,沒想到電話打了進來。
是傅司言的。
她皺了皺眉,接了電話,果不其然是男人的詢問,「婉柔的拉鏈拉下來了嗎?」
時念想說,根本就沒這回事兒。
可她不知道,他還會不會信自己。
於是深吸了口,她說:「都好了。」
「都好了?」傅司言的威壓施下來,「那為什麼她會哭?」
哭?
時念想笑,這又是演的哪一出?
「我不知道。」時念無話可說,甚至覺得挺累。
「時念。」傅司言的語氣重了。
時念看著一直奔騰的水流,還有自己紅腫的手,「傅總,我是傅氏的員工,但不是你們家的保姆,總不能你未來的妻子有什麼事情都要來找我吧?」
電話里沉默了。
知道說了他會不高興,但時念不介意火上澆油,「還有,她裙子的拉鏈拉不下來還是拉不下去,不應該由你去幫她?」
好像聽到了牙關咬緊的聲音,男人的聲音似笑非笑,「時念,你這是什麼意思?」
時念冷笑,「我沒什麼意思。」
「是麼?」
「我只是怕又做錯了什麼,惹得宋小姐又不舒服了,不光幫不上忙,還給她添堵。」
時念沒了耐心,直接把電話掛了。
一夜無夢。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齊飛發來了消息。
【時總監,這次的合作傅總並沒有說過你也要陪同,這次的廣州之旅你就當做是帶薪休假,自己安排即刻】
【只是電話還是要暢通,以免聯繫不上,比較這兒對你來說也是人生地不熟,萬一有什麼意外也好照應】
齊飛還是一如既往地紳士體貼,時念發了個微笑過去。
既然沒事,那她去散散心也不錯。
廣州這個地方,時念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好像記憶深處的時候來過。
甚至對當地的一些小吃的接受程度都格外的高。
她一個人自在慣了,沒有人陪同也不覺得有什麼,不知不覺就逛到了晚上。
世紀公園裡,時念買了份涼粉,在一個長椅上坐了下來。
晚八點的時候公園裡才開始熱鬧,匯聚了非常多的人,來來往往的,多是媽媽帶著孩子玩耍,陪著孩子買一些發光的小玩具。
仔細一看,好像所有的人都是有伴的,只有時念一個人。
看著面前溫馨的場景,時念不免想到了自己的身世,還有養母杜若芳的病情。
本來覺得有希望的事情,現在一下變得不確定了,實在是令人不安。
最後的微信聊天界面上,是鶴白君發過來最新的照片。
看著杜若芳氣色已經好了些的臉,時念長舒出一口氣。
長椅的另一邊忽然坐下來一個人。
時念本能地往旁邊一看,發現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一身黑衣,臉上還戴著一隻口罩,帽子下只露出一雙眼睛。
時念愣了下。
「盛……」
「你好啊,小姐。」年輕人出聲,但不是盛景行的聲音,而是很清脆的男聲。
時念才知道自己鬧了個烏龍,有些尷尬,「你好。」
年輕人問:「自己一個人來這裡嗎?」
時念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她還是保持著一份警惕之心,畢竟初來乍到,還是不要聊得太深入比較好。
「如果覺得很無趣,我這裡有一個地址,是一個非常具有旅遊價值的地方,你要不要試試?」
男人遞過來一張紙條,上面寫了一些字。
時念拒絕,「抱歉,我不是單獨一個人到這裡的。」
年輕人笑笑,「小姐,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看你獨自一個人坐在這裡,看著有些孤單,我不是什麼壞人,這張紙條你可以留著,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
他將紙條放在椅子上,起身離開。
看著他徹底消失,時念才拿起那張紙條,看了看上面的內容。
【舊址·西苑區·長春街23號】
只是看到的一瞬間,時念的手指仿佛觸電了一樣,猛的縮了回來。
心臟好像重新復甦了一樣,跳得十分猛烈。
她還來不及反應到底為什麼會這樣,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
時念看了一眼,深吸了口氣。
她快速拿起紙條塞進了口袋裡,男人的聲音由遠及近,在電話里傳來:「時念,你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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