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飛看她臉色蒼白,有些擔心,「時總監,你是不舒服嗎?」
說實在話,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時念這麼魂不守舍。
好像天快要塌下來了。
「我……」時念猛的抬頭看他,像是徹底下定了決心,「齊助理,你可以捎上我一起嗎?我想見傅總。」
齊飛一愣。
按理說,這樣的場合不應該有外人在的。
而且這次合作的對象又是宋玉,所以是由傅司言親自去談。
今天傅司言的安排已經夠滿了,是沒有其他時間再去見時念的了。
「時總監,如果是私事的話,不如你先打個電話給傅總?」
時念搖了搖頭,「我想當面和他說。」
而且,電話也打不通。
她不能確定,是不是傅司言再也不想接她的電話了。
齊飛覺得挺為難,但知道時念也不是故意生事的人,至於兩個人的私事他也不好過問,最後微笑道:「好,那你和我一起吧。」
時念感激地笑了笑,臉上卻還是透著幾分的虛弱。
上了車,齊飛啟動車子趕往瀟湘館。
半道上時念居然迷迷糊糊睡著了,她本想告訴自己不要睡,可不知道為什麼,眼皮都在打架,最後沒了意識。
閉上眼睛前一刻,好像看見齊飛接了個電話。
再次醒來時,齊飛給她遞過去一杯水,「是不是太累了,喝點水吧?」
「謝謝。」時念接過。
喝了口水,時念無意地看了眼放在車上的手機。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她剛才好像聽到了傅司言的聲音。
齊飛笑笑,「時總監,剛剛確實是傅總打電話過來,我也和他說了,你也會一起去。」
時念還是擔心,「他有不高興嗎?」
不高興?
齊飛是真沒聽出來,微笑說:「傅總說他答應了。」
時念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明確地拒絕不見她就好。
半個小時後,瀟湘館。
時念跟著齊飛一塊上去,走到包廂的門口時,卻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時總監?」齊飛側過頭,看見她臉上的不自在。
時念緊鎖眉頭,「我要不還是在外面等著吧。」
這樣的場合,她本就不應該出現。
而傅司言最近恐怕也不願意見她,還不如等他出來了以後,心情好點再去求他醫院的事情。
齊飛有些驚訝,故意逗她,「時總監,幾天不見,怎麼感覺你如此怯場了呀?」
時念臉一紅:「還真不是。」
「不是?」齊飛摸了摸下巴,搖了搖頭,「可是一點都不像你啊,從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時總監去哪裡了呀?」
他可是記得的。
幾年前的時候,時念和一個客戶談合作,但是半路被放了鴿子,於是打了電話問清了情況之後,去包廂外面堵人。
在那客戶被一大群的人圍著的時候,還保持著微笑說明來意,既沒有讓客戶下不來台,也沒有讓客戶拒絕她,最後談下了合作。
那個時候,他就覺得這小姑娘挺有魄力的。
但沒想到,現在居然會連包廂都不敢進去?
兩人正僵持呢,門忽然被打開了,王總站在門後面,看見他們兩個眼神放光,「齊助理,時總監,你們來了?」
齊飛和時念紛紛沖他一笑:「齊總。」
「我本來想出去抽根煙來著,沒想到一打開門就看見你倆了,好了,快進來吧。
剛才宋總和傅總還念叨著,你們兩個怎麼還沒到。
這可真巧了,我一開門,你們就到了!」
齊飛歉意地笑笑,「是我開車開得太慢,讓各位都久等了。」
說完,他朝時念使了個眼色,率先走了進去,時念跟在後面,兩人走到傅司言面前,她喊了聲傅總。
傅司言和宋玉坐在一塊兒,傅司言不咸不淡地嗯了聲。
宋玉看了她一眼,再看了眼剛才傅司言讓服務生故意空出來的位置,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坐。」傅司言說。
時念沒敢坐,「傅總,我站著就好。」
傅司言終於抬眼看她,見她臉色蒼白,氣色不算好,比前幾天看見的時候還要糟,好像還瘦了一大圈,身上的衣服都跟著寬鬆了些。
他眸色暗了暗,語氣故意冷了幾分,「時總監,難不成還要我請你?」
「好的,傅總。」時念看了一眼周邊的位置,發現只有距離較遠的地方有空位置。
這樣的場合,本來她這樣職位的人就該坐的遠一點的,她緩緩邁開步子往那麼走。
「停下。」傅司言不知是不是開她的玩笑,語氣有些輕快,「這裡有位置不坐,反而去搶王總的?」
時念臉一紅,她根本不知道那個位置是別人的!
差點就鬧了烏龍了!
眼看著齊飛都坐了下來,時念也趕緊坐在了他旁邊。
和傅司言隔了一兩個的距離。
宋玉覺得有趣,「傅總,這麼寶貝你們公司的這位總監啊?」
傅司言敷衍:「宋總說笑了。」
「說笑?」宋玉傾身靠過來,故意往傅司言身上湊,又掃了眼時念,「既然沒那麼重要,不介意我挖牆腳吧?」
話音剛落,在場的人臉上表情各異。
時念也咯噔了一下。
臨安的人都知道宋玉這人較為放蕩不羈,說話也隨意,但沒想到膽子這麼大。
就算和傅司言矯情頗深,也不該把話說得這麼直白吧?
撬牆角?虧他說得出口。
傅司言沉默了兩秒,臉上態度不明,但不算太好看。
宋玉卻好像沒看見,反而看向了時念,笑著說:「時總監,你覺得這個提議如何?」
時念如坐針氈。
宋玉繼續說:「我們公司吧,雖說比不上傅氏的,但工資待遇什麼的,一樣都不會少,哦,對了,像時總監這樣的人才,我也會格外愛惜,反而會讓你的事業更上一層樓,我可以跟你保證,到了我那裡,給你開雙倍的工資都可以哦?」
他又看向傅司言,「司言,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你不會不答應吧?」
一連串的話下來,時念越聽,冷汗冒的越快。
她看了眼傅司言的神色,唯恐他會發脾氣。
她知道的,他是不喜歡別人動自己的東西的。
如果東西被別人窺伺,他會將那個人碎屍萬段也不會讓。
可這一回,時念卻意外地看見了他眼底的笑意,他勾起唇角,「那當然是看時總監的意思了,你說呢,時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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