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時念總算找回了一絲自我,她低聲道:「多謝傅總的提醒,以後都不會了。」
反正這五年裡,他回來吃飯的次數屈指可數。
很多時候都是等著飯菜一點點冷掉,他都沒有回來……
反倒是讓她看清了自己的一廂情願。
「傅總如果沒有什麼其他的事,請回吧。」
時念不再看他,轉身就要往臥室的方向走,誰知傅司言卻突然快步走了過來,一把拉住她的手,扯她進了懷裡!
抬起她的下巴,傅司言冷笑了一聲,「覺得委屈?」
男人的眼神晦暗不明,好像藏著什麼慍怒,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時念看進他漆黑的眼眸,想掙脫卻掙脫不開,只能扭過臉,「傅總說笑了。」
一聲又一聲的傅總,是她在保持距離。
也徹底地點起了男人的怒火。
「說笑?」傅司言一把抱起她,走到沙發上將她丟了進去,隨後壓了下來,「時總監一直認為我是個經常說笑的人嗎?」
她被他困在臂膀之中,男人的雄性氣息撲面而來,讓她的身體一陣陣發軟。
這樣的情況下,按道理說應該服軟了。
比較惹惱傅司言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可時念卻絲毫不退讓,甚至瞪了他一眼,「傅總知道我在說什麼。」
無言的戰火,在兩人的眼神匯聚時,一觸即發。
傅司言的臉色完全冷了下來,語氣卻好像有一絲笑意,「你真想分開?」
「對。」
「好。」傅司言點了點頭,眼神里藏著怒火。
時念目光狠絕。
「那你現在最好禱告一下能暈過去,不然我怕你接下來受不住……」
傅司言掰過她的臉,低頭吻了下去!
一邊吻,男人的手一邊在她身上游移,扯開了她襯衫的扣子,不顧時念的掙扎一路向下……
時念手腳並用想踢開他,卻被他一手握住了手腕放在頭頂,男人的怒火被徹底點燃,吻變得更加兇狠。
「唔!」時念被咬的一疼,無奈地張開了嘴,卻讓他更加可以攻城略地。
疼痛蔓延,時念奮力地掙扎,終於將頭扭到了一邊,她好像剛上岸的魚一樣缺氧,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男人看著她泫然欲泣的臉,還有臉上倔強的模樣,最後目光落在她被吻得通紅的唇上。
越看,他的眸色越深,最後,終於壓了下來……
不知過去了多久。
時念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帆船,浮浮沉沉間被男人拋上高峰,最後又無力地墜落。
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她聽到了一串手機鈴聲。
是傅司言的手機。
男人在她身上的動作一頓,伸出長臂拿來一看,直接掛斷。
時念乘機往前爬,卻被他一眼看穿拖了回來。
「不要……放開我……」
傅司言抓住她的腳腕,下腹發力,讓兩人徹底沒有一絲的距離,他沉著臉一言不發,繼續擺動腰肢。
手機又響了。
這回,傅司言看了界面一眼,然後抽身離去。
隨著男人的力氣,時念仿佛可以呼吸了一般,無力地倒在了沙發上,淚眼朦朧中,她看見男人在下.體圍了件浴巾,就去了落地窗前接電話。
距離太遠,時念的意識又不清,她沒聽見他說了什麼。
幾分鐘後,傅司言走了回來,匆匆去浴室沖了個澡,再將地上的衣服撿起穿上,就要轉身離開。
時念用著最後殘留的一絲力氣,拉住他的手,「你要去哪?」
傅司言將表戴上,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怎麼,我去哪裡還需要和時總監報備嗎?」
氣還沒有消,傅司言也故意叫她『時總監』。
時念嘴角划過一抹苦笑,「對不起,是我過界了。」
她的手無力地劃了下去。
這時,傅司言的手機再次亮起。
看到上面的備註時,時念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淚光。
「婉柔」
原來是她。
突然之間什麼都想明白了,他要匆匆離開,只是為了宋婉柔。
五年裡,不是沒有過這樣的突發狀況,但很多時候傅司言都是直接掛斷。
原來,也會有特例。
而這個特例,從來都不是她。
時念不願再看見傅司言的臉,安靜地拉過毯子將自己的身體蓋住,翻過了身。
看她一副要和他劃清界限的模樣,傅司言眸色一暗。
又看了看桌上,發現了一杯泡好的感冒藥,但是還是滿滿的,一看就還沒有喝。
想到今天早上發生的事,傅司言的腦海中不由想起今早時念被一群人圍在地上,身上髒臭的模樣。
她就那麼癱倒在地,被時建國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側臉紅腫著,身上因為被潑了惡臭的髒水,髒兮兮的,可卻絲毫不能掩飾她身上的美,雖然處在那樣的環境中,一雙眼睛卻十分地倔強,也十分地冷靜。
和當初因為走投無路而來求他時,一模一樣。
『傅總,你如果可以救我媽,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傅總,無論你提什麼條件,我都會接受。』
『傅總,真的很感謝你的好意,我會一輩子都記住你的。』
『傅總,我會好好跟在你身邊的。』
那年的她,不過二十二歲。
朝氣,蓬勃,充滿活力,一雙眼睛是那樣的明亮,只倒映出他俊美冷峻的臉龐,仿佛什麼都塞不下。
可如今,她卻和他說:
『傅總,我想辭職。』
『傅總,我覺得我們應該分開。』
『傅總,求你放過我吧。』
他一次次地走近,換來她一次次地後退,最後開始挑戰他的底線。
思緒回籠,傅司言穿上西裝的外套,整理了一番袖口後從沙發上起身,看了側睡在沙發上的時念一眼,「時念,記住你自己的身份。」
側睡的人沒動一點,卻無聲地咬緊了下唇。
很快,傅司言離開了。
門關上後,整個房屋只剩下了時念一個人,一片冷寂。
她茫茫然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一摸自己的臉,才發現是哭了。
心口上仿佛有刀尖划過,一陣一陣地刺痛。
看著緊閉的房門,她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吶喊。
傅司言,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
不愛我,卻又不肯放過我。
你有你的宋婉柔,你跟她在一塊兒和和美美的難道不好嗎?
又為什麼要把她這樣一個,普通平凡的,又深愛著你的人綁在身邊呢?
對於她來說,無疑是一種酷刑!
另一邊。
坐上邁巴赫的后座,傅司言透過車窗外了一眼外面,看到了停在原地的寶馬8系。
「她一直沒開?」
齊飛啟動車子,「是的,傅總,時總監一直都沒開這輛車。」
「呵。」
他的喉嚨里發出一聲輕笑。
齊飛冷汗直冒。
傅司言收回視線,車內昏暗的光照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原本俊美的臉色變得更加冷了幾度,「那你就想辦法讓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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